伊佐觉得像阿香那种女人,可以给钱,让她听命于我,何苦搞这么多要蛾子。
那要是遇到一个比我们给她更多钱的人呢,她就马上倒戈了。
到时候将后捅我一刀,一切前功尽弃。
耍手段不能光用钱,还要用心,让对方知道我是“真心实意”和她相交,不是玩虚的。
混这种地方的人,狠是狠,毒是毒,但大多是有恩必记,有仇就报的,得对症下药。
伊佐是拗不过我的,在各种苦心劝说无效后,他只能被迫同意了。
迷情欲望夜总会在三天后有一场暗扫。
这是伊佐的哥们私下透露的。
迷情夜总会明面上是做正经生意,唱歌跳舞,喝酒取乐,暗地里却是毒品交易,有赌有黄的天地。
我抓住这次机会,让人在暗扫前两个小时,把阿香放在柜子里的包包里的证件换成别人的。
用别人的证件,比没有证件还要严重。
没有证件可能是落了,回去拿,交代清楚就可以。
用别的,就一定是打掩护干见不得人的事,就一定会被警察带走。
而警察往往不会听一个妓女的话,一定会各种为难她。
以我对凌建国的认识,他不会去救阿香,甚至会让阿香过得连鬼都不如,因为他怕暴露。
他爱面子,不能让人知道曾经是妓女的骈头。
阿香混迹社会这么久,她也非常知道利害。
所以当她发现证件换成别人的时候,瞬间面如死灰。
而这时我就以保洁的身份登场。
我推车进换衣放包间装作打扫时,阿香站在她的专属柜前,估计在思索对策。
昏暗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还有包裹她前凸后翘身段的亮晶晶的超短裙上。
看不出太多情绪,但是以我女人的直觉,她还是慌的。
我故意提醒她,“警察都在外边了,您怎么还不出去?”
阿香狠狠瞪了我一眼,马上认出我是之前扶她的女人,马上缓了脸色,问我,“你在这里做保洁?”
我也装作刚认出她一样,连连点头,“是啊。我刚来没多久,你也在这里做事?”
阿香点了点头,又往门那瞅了几眼,神色很不好,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嘴里打火点上。
我问她出什么事了,阿香夹着香烟往地上掸了掸灰,“到头了呗。”
“别这么说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我,能帮你啥么?”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她现在的处境。
而后她又看了一下我身后的打扫大推车,一抹惊光闪过眼底。
“你要推出去?”
我点头。
“把我送出去!”
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阿香不愧是个精明的女人,根本不用我多说,已经开始顺着我的思路爬。
但是我还是得装一下为难的样子,不能让她看出来,我是专程为她前来。
我上前把车里的垃圾翻了翻,有点为难摇头,“车里垃圾很多,你穿这么好看能进去?”
阿香当我是不信她,把烟丢地上,高跟鞋踩灭,然后走过来。
她把垃圾袋拿出来,爬进大推车里,然后又把那袋臭烘烘的一大袋垃圾顶在头上。
“送我出去。”
既然她都这么自觉,我没啥好说,把拖把也扔进去,然后戴上口罩,把垃圾车推出去。
我们丝毫没有引起夜总会其他人的注意,包括警察。
或许他们觉得一个保洁,不用理睬。
就这样,我成功把阿香运出去。
她跳出来时,拐了脚,直直扑到一个男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阿香急忙道歉。
我在弯腰整理推车,没抬头,自然没看到这男人的脸。
但从他穿的定制西裤和手工意大利私人皮鞋来看,非富即贵。
这种人不能理,万一是以前见过的,认出我,瘫上事就麻烦了。我继续装作捡东西。
没想到,那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接把阿香推开。
我真怕阿香又摔一跤,给我惹麻烦,心都提嗓子眼了。
但阿香哪能在大人物面前出丑,马上稳住身形。
我长舒口气,继续假装整理东西。
“注意一点。”
男人出声,声音里冰冷冷漠又带着不耐烦。
是,许良城?!
我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手里的拖把“啪”一下掉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而我却浑然不知要捡起它,呆呆的,好像被咒定住。
直到阿香用胳膊肘撞撞我,我才恍然大悟,赶紧弯腰去,没想到他却快一步捡起拖把。
我心再次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后背一个劲出汗,脑子嗡嗡响个不停,难不成许良城看出端倪了?
我不自然地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希望能一叶障目。
许良城似乎没认出我来,把拖把递到我面前,“小心点。”
我赶紧接过来,许良城这次连看都没看我一,就朝前走去。
我马上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呐!
阿香虽然久经红尘场,却也忍不住发花痴,“那个男人好帅好有魅力!没想到他喜欢你这大肚婆啊!”
我没好气怼她,“喜欢玩大肚婆的,那这人得有多变态啊?你喜欢他啊?到时候折腾得你都瘫痪。”
阿香连连摆手,“算了吧,算了吧。”
许良城走远,阿香的注意力又回到脚上,嗷嗷直喊疼,我便扶着她到旁边的旅馆开房休息。
不出我所料,阿香这种人虽然狠,但是够义气。
对我的戒备又减了很多。
她告诉我,要不是穷,为了钱,她才不做这行。
天天被不同的男人摸,跟不同的男人睡,香的臭的丑的矮的都没得挑。
还得应付同行的嫉妒、陷害,还有三天两头的扫黄和突击暗查,真的心累,累得看不见希望。
可是她并不想死,她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碰到个金主就拔得云开见月明了。
幸运的是她还真找到了凌建国。
阿香问我,我年纪轻轻长得也好看,怎么会来做打扫工。
考虑到现代的人通病,喜欢和自己同一等级的人相处,所以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很惨。
还没成年就被继父强,暴,母亲是个怂包,为了不让家丑外扬,竟然强迫我顺从继父。
害我变成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后来临村的李拐子信我,我就跟他跑。
结果我怀孕了他却掉泥沟里摔死了。
我一个弱女子,又怀着孩子,听人说有个老男人正挨家挨户找我,我只好躲到城里打工。
我说得声泪俱下,捶胸顿足,痛彻心肺,阿香信了我的邪,狠狠咒骂我继父,对我所说深信不疑。
这次相处,我们的关系更加好了,影视圈欠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眼看差不多了,我下楼,伊佐已经来接我,问我进展如何。
我把今天的经过告诉他,他哈哈大笑,差点带我撞上树。
我对阿香下手,许氏和凌氏我也没有放过探听。
外婆因为我的离世再次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
我哪里想过,我在外婆的心里地位这么重!
那时候外婆站在苏青青那边,我还以为她已经放弃我,在心里对她成见加深。
我好后悔,想和外婆说一声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可现在这节骨眼,我出去根本是前功尽弃。
我抚着胸口,祈祷外婆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得胜归来,一定好好和她诉说歉意。
再说其他人,那叫一个开得跟大过年似的。
比如苏青青,天天春风拂面来上班。
准备到春节了,她还要给底下员工多发一倍奖金。
我不禁自嘲,我的死竟然能让她破费,可想而知我给她带来的威胁有多大。
这么一想,我竟然开心起来,苏青青日后有人怕的时候!
外婆的状态,苏青青凌家人的状态,都没有太出乎我意料,反观是许良城那个人渣,让我大感意外。
据说他把第二十七层,老总办的助手秘书全部换成男性!
每天加班加到深夜,甚至直接在办公室里睡。
而且脾气出奇的大,不管男女,交上来的文件但凡有一丁点错误。
哪怕是错了字,都要被扣钱扣奖金,还要进老总办公室,接受他能杀死人的凶狠眼刀。
顶着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做深刻检讨。
相传已经有不少女员工吓发烧了。
更有版本传,自从凌家千金带着孩子死了以后,许总就不近女色。
喜爱男人,对一直深爱他的苏小姐置之不理。一定是凌家大小姐给许总下降头!
还有人一边倒的骂我,死了都不让人家小俩口相守,我怀疑这些是苏青青雇来的水军。
不管别人怎样,许良城这样的自残虐人方式还是让我的心狠狠一痛。
马上的,我冷笑摇头,否定了他是不是爱我的想法。
何必搞得这么情深不悔?演给谁看呐?
外人都知道苏青青爱你爱得发疯,你自己也是非她不娶,实力保护,何必逼自己做这可笑的行为?
还是说,无法接受我带着孩子自杀,触痛你了?
我又是自嘲起来,那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地位呐。
懒得再看他们的近况,我要继续对阿香下手。
良好的“友谊”是要趁热打铁,才能持续升温。
没过两天,我又给阿香安排了一出大戏。
这天晚上九点,我悄悄摸到贵宾6号房。
耳朵贴着门口,我听里边的动静。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阿香哭喊救命的声音。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马上,就传来男人鞭子打在皮肉上的清脆声和阿香的惨叫。
“叫,叫大声点,老子出那么多钱,就是让你陪玩!”
“别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又是一鞭子下去,阿香的声音都哭劈了。
我觉得差不多了,立即拼命敲门。
没一会儿,男人来开门,问我什么事,我冲他使了个眼色,“外边有个抱狗的胖女人等您。”
那男人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扭头很慌张向房间其他几个兄弟挥手。
“走,你们师母找上门了。”
几个男人一走,我马上把门关好,去解阿香身上的绳子。
她妆都化了,衣衫不整被牢牢绑在椅子上,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旁边还有蜡烛,各种型号的皮鞭,还有个酒精灯,我装得很惊恐道:“这些人变态啊,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又救了我,不,不要告诉别人!我,我不想惹事。”
“他们出钱多,是大爷,老板让我陪,我不敢不陪的!”
阿香边哭边告诉我,他们觉得用蜡烛烫不过瘾,还要用酒精灯烧她,听她惨叫。
她想装强,可是根本装不了,要不是我出现解围,她真觉得会死在这群男人手里。
她到底是个小,姐,死个小姐,最多赔点钱,根本不会有人偿命。
我要是个男的,看她哭,也会心软,好可惜,我是个女的。
我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她披上,替她不值。
“这个行业越来越乱了,趁年轻,赶紧结婚,就安全了。”
“结婚?”阿香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脸上充满悲凉,“我也想,可谁娶我?”
“你男朋友啊?他给你这么多钱花,看得出他很爱你的!”
我故意表现出很白痴的样子,果不其然阿香彻底上钩。
她现在对我已经彻底没有戒备心,她已经像普通女人一样了。
她说:“阿声,你真的好天真,和他结婚哪这么容易?”
我拍拍她,等她继续说。
“他又不只找了我一个,谁能生得出儿子,他才要谁。”
“也怪我不争气,这么久了,我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都已经很少来我这。”
“不然,今天,我怎么会差点把命给赔上去?”
原来是这样,凌建国这个半截脖子都入土的老牛,竟然还同时包好几个?
不怕纵欲过度而亡?真特么想儿子想疯了。
我把阿香扶起来坐到沙发上,找出急救药箱,给她上药。
那些男人还真是够狠,鞭痕简直是皮开肉绽那种。
跟审犯人一个鸟样,这哪叫调情?也好在阿香没注意,不然就暴露了。
不过她也是活该。
阿香忍着痛,我余光看到她凄惨的表情,假装欲言又止地叹了声,又继续给她上药。
果然阿香再次上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你就说,不用忌讳。”
我点点头。
“我说了你别不开心呐!我是觉得,你那个男朋友 太老了,会不会已经生不出了?”
阿香不说话,我猜她也有这种念头,而且,她在等我下文。
我趁机道:“我倒有个方法。保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今天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
她挑了挑眉,很有兴趣知道。
“找个男人借,种,怀个男孩,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
“他有儿子,你给他生,你们的需求都得到满足,多好!”
阿香看我的眼光变得很冷,我心里一咯噔,心想难道我被她看出什么端倪了?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时,她笑出声,握住我的手,“阿声,真有你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虚惊一场啊,我悄悄舒了口气。
阿香休息了一会儿,就和我分手回去。
今天的收获很大,阿香被我一提醒,已经动了借种的想法。
只要我再激她几回,她也就彻底被我引导,顺着我的计划自己往下走了。
我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愉快。
可是老天爷总在我最愉快时候,给我用力一击。
我哼着小曲儿没走几步,就和从另一个包厢拉门出来的男人撞上!
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紧张得差点呼吸骤停。
拉门走出来的黑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良城。
他喝了很多酒,在昏昏闪闪的走廊光绕下,狭长的眼睛炯炯有神,湿黑透亮。
他高大的身躯明显怔住,死死盯着我。
寂静的走廊压抑得我心脏更加喘不上气,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不能被认出来!
用力转身,我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反方向走。
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许良城是要跟我走的,可他喝了很多酒,没走两步,就扶着墙了。
然后我听到他很痛苦地叫我,“安安,是你吗,你回来了!”
想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实至今日我才清楚。
我的心上早已刻满他的名字。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可我硬生生在抽离他的世界,我还是往前走。
马上,我就听到重物砰摔倒在地上的闷响。
这声响在别人来听,或许不会有影响,可对于我,实寮在在砸在我心上。
许良城摔了!
我不由停住脚步,佩侧了头,余光就看到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
背倚靠在墙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双手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目光实实打过来。
他喃喃地叫我,“安安,安,安……”
重复的低沉声音,在我心房激起停不下的回声。
我很恨自己,想走,可是双脚不听使唤。
世界一下变得寂静,只剩下我们两人,复杂的情绪让我无法痛快呼吸。
许良城见我一直背对他站着,试探地唤我,“如,如果,你是安安,可,可以,扶我,么?”
“我,胃病,犯了。”
他的声音里裹挟难忍的痛楚,我听得出他真的犯了病。
或许他摔跤不是因为喝多,而是胃痛的缘故。
可这又关我什么事?
他为了苏青青,找人放火要烧死我,又要打掉我的孩子,把我害得不得不假死。
我为什么管他,痛死活该。
我狠心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死了的女人。”
瞬间,空气又凝滞了,过了好半天,他低声笑起来。
笑得我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也是!”他喃喃,声音苍凉,“她,死了,被我,害死了!”
脑子又“嗡——”的一声,顿时我头痛,心口发麻,感觉好不可思议,好不真实。
他刚才说的是,他害死了我?
他承认了?
所以,他对我是有愧的!
和他在一起的愤怒,开心等等一连串的过往,像走马灯一样,交错浮现我脑海。
一方面信他,一方面忍着不信。弄得我身体快被撕成两半。
手抚着胸口,我还是转过身来。
许良城没有像以前一样,霸道的出现在我身后,或者,把我抵到墙上,给我来个致命侵袭。
都没有。
他一手撑地,一手扶墙,满脸痛苦摇摇晃晃起身,没再看我,艰难转过身往外走。
背有点佝,像个被抽去主心骨的行尸走肉。
没走两步,许良城身形不稳,单膝半跪,手扶着墙艰难喘气。
这个时候,我就应该狠心走过去,死吧,活该啊你,报应!
可是看他这么痛苦,我还是忍不下心放任他。
我把口罩戴好,走过去,“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他甩开我的手。
“我死都不会去医院。”
那特么痛死你!
许良城垂着头,冷汗从他尖硬的发丝上滴到地毯,他自言自语摇头。
“她,就是在医院,死的,我,我根本救不了她,我,我不去。”
我心口又是一痛。
他是因为怕触景伤情,所以不去的么?
我忍不住手搭上他的肩。
“那吃药吧,我这里有药。”
这次,许良城没抗拒。
我用力扶他起来。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任由我把他扶起来。
我把他扶到贵宾6,他瘫在沙发上。
我拿出胃药和水喂他吃下来,他闭着眼睛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许良城都没有反应,手从沙发上垂下来,也不知道发麻了没。
伊佐打来电话,我接起来,他问我事情办完了没,怎么时候回来。
我看了眼紧闭双眼,还是很痛苦的许良城,想了想,悄声告诉他晚一点就走。
挂了电话,我又看了看许良城,他依旧保持瘫着的姿式。
“还痛吗?”
许良城没回我,应该是睡着了。
我从卧室里拿了一块毯子出来,把他手放在沙发上,然后抖开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我呼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冷不丁,手腕就被他拉住。
我回身,他已经睁开眼睛定定地看我。
见我看他,突然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垂了眼瞪,“原谅我,好不好。”
声音里仍旧是浓浓的哭呛,我不禁失笑。
他这副悲痛的表情让我不能适应。
这和他往日霸道,冷漠的形象一点都不像。
这样的许良城,就像一团火,在一点一点融化我心里坚硬的冰块。
直到我又和许良城的社线交汇,心里一咯噔,后怕了。
莫不是他是特意来试探我的?想到这,我不禁发颤。
要真是这样,许良城远比我想的还要可怕。
我要抽出手,他握得更紧,两只手一起抓我一只手。
拉过来交叠抵在他的额头,过了一会儿,他低低道:“安安,我知道,是你,你没有死。”
“你,怎么能死,这不像你的性格,你要看我们都痛苦的。”声音里又带着笑意。
“其实,那天你掉了拖把,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我,我可以,一直痛,苦……”
他叨叨絮絮,像个罗哩巴嗦的大妈,我不出声,抿了唇,听他叨。
“我带你去看海,去看夕阳,我知道你喜欢海边……”
“没有孩子,我,我也会娶你,我真的会娶你,我早就和青青分手了……”
“只要你高兴就好,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天天都以为你还在,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他抓着我的手抵在额头,又是低着头,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温温凉凉的液体淋到我手背上,我不由惊了。
他,流泪了?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弱,痛彻心肺了才会真情流露。
我又乱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从一开始,我就是勾,引小姨夫,把他当成报复的工具,把他从苏青青手里抢过来,仅此而已。
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真爱了?
不,不可能!
我用力抽出手,急急往门口走,“凌安早就死了,我不是她,永远也不是她!”
“那你怎么知道她叫凌安?”
我一怔,刚才太急,脱口而出的话让他抓着把柄了!
呵,那又怎么样,我死不承认。
他见我已经拉开门,急切喊我,“等一下,让我,把话说完。”
他本来就喝了很多酒,又折腾了一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晕地摔回去。
“就,说一分钟。”
鬼使神差地,我又站定,“好,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