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回来了吗!
郁暖阳2018-12-10 19:087,557

  伊佐觉得像阿香那种女人,可以给钱,让她听命于我,何苦搞这么多要蛾子。

  那要是遇到一个比我们给她更多钱的人呢,她就马上倒戈了。

  到时候将后捅我一刀,一切前功尽弃。

  耍手段不能光用钱,还要用心,让对方知道我是“真心实意”和她相交,不是玩虚的。

  混这种地方的人,狠是狠,毒是毒,但大多是有恩必记,有仇就报的,得对症下药。

  伊佐是拗不过我的,在各种苦心劝说无效后,他只能被迫同意了。

  迷情欲望夜总会在三天后有一场暗扫。

  这是伊佐的哥们私下透露的。

  迷情夜总会明面上是做正经生意,唱歌跳舞,喝酒取乐,暗地里却是毒品交易,有赌有黄的天地。

  我抓住这次机会,让人在暗扫前两个小时,把阿香放在柜子里的包包里的证件换成别人的。

  用别人的证件,比没有证件还要严重。

  没有证件可能是落了,回去拿,交代清楚就可以。

  用别的,就一定是打掩护干见不得人的事,就一定会被警察带走。

  而警察往往不会听一个妓女的话,一定会各种为难她。

  以我对凌建国的认识,他不会去救阿香,甚至会让阿香过得连鬼都不如,因为他怕暴露。

  他爱面子,不能让人知道曾经是妓女的骈头。

  阿香混迹社会这么久,她也非常知道利害。

  所以当她发现证件换成别人的时候,瞬间面如死灰。

  而这时我就以保洁的身份登场。

  我推车进换衣放包间装作打扫时,阿香站在她的专属柜前,估计在思索对策。

  昏暗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还有包裹她前凸后翘身段的亮晶晶的超短裙上。

  看不出太多情绪,但是以我女人的直觉,她还是慌的。

  我故意提醒她,“警察都在外边了,您怎么还不出去?”

  阿香狠狠瞪了我一眼,马上认出我是之前扶她的女人,马上缓了脸色,问我,“你在这里做保洁?”

  我也装作刚认出她一样,连连点头,“是啊。我刚来没多久,你也在这里做事?”

  阿香点了点头,又往门那瞅了几眼,神色很不好,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嘴里打火点上。

  我问她出什么事了,阿香夹着香烟往地上掸了掸灰,“到头了呗。”

  “别这么说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我,能帮你啥么?”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她现在的处境。

  而后她又看了一下我身后的打扫大推车,一抹惊光闪过眼底。

  “你要推出去?”

  我点头。

  “把我送出去!”

  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阿香不愧是个精明的女人,根本不用我多说,已经开始顺着我的思路爬。

  但是我还是得装一下为难的样子,不能让她看出来,我是专程为她前来。

  我上前把车里的垃圾翻了翻,有点为难摇头,“车里垃圾很多,你穿这么好看能进去?”

  阿香当我是不信她,把烟丢地上,高跟鞋踩灭,然后走过来。

  她把垃圾袋拿出来,爬进大推车里,然后又把那袋臭烘烘的一大袋垃圾顶在头上。

  “送我出去。”

  既然她都这么自觉,我没啥好说,把拖把也扔进去,然后戴上口罩,把垃圾车推出去。

  我们丝毫没有引起夜总会其他人的注意,包括警察。

  或许他们觉得一个保洁,不用理睬。

  就这样,我成功把阿香运出去。

  她跳出来时,拐了脚,直直扑到一个男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阿香急忙道歉。

  我在弯腰整理推车,没抬头,自然没看到这男人的脸。

  但从他穿的定制西裤和手工意大利私人皮鞋来看,非富即贵。

  这种人不能理,万一是以前见过的,认出我,瘫上事就麻烦了。我继续装作捡东西。

  没想到,那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接把阿香推开。

  我真怕阿香又摔一跤,给我惹麻烦,心都提嗓子眼了。

  但阿香哪能在大人物面前出丑,马上稳住身形。

  我长舒口气,继续假装整理东西。

  “注意一点。”

  男人出声,声音里冰冷冷漠又带着不耐烦。

  是,许良城?!

  我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手里的拖把“啪”一下掉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而我却浑然不知要捡起它,呆呆的,好像被咒定住。

  直到阿香用胳膊肘撞撞我,我才恍然大悟,赶紧弯腰去,没想到他却快一步捡起拖把。

  我心再次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后背一个劲出汗,脑子嗡嗡响个不停,难不成许良城看出端倪了?

  我不自然地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希望能一叶障目。

  许良城似乎没认出我来,把拖把递到我面前,“小心点。”

  我赶紧接过来,许良城这次连看都没看我一,就朝前走去。

  我马上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呐!

  阿香虽然久经红尘场,却也忍不住发花痴,“那个男人好帅好有魅力!没想到他喜欢你这大肚婆啊!”

  我没好气怼她,“喜欢玩大肚婆的,那这人得有多变态啊?你喜欢他啊?到时候折腾得你都瘫痪。”

  阿香连连摆手,“算了吧,算了吧。”

  许良城走远,阿香的注意力又回到脚上,嗷嗷直喊疼,我便扶着她到旁边的旅馆开房休息。

  不出我所料,阿香这种人虽然狠,但是够义气。

  对我的戒备又减了很多。

  她告诉我,要不是穷,为了钱,她才不做这行。

  天天被不同的男人摸,跟不同的男人睡,香的臭的丑的矮的都没得挑。

  还得应付同行的嫉妒、陷害,还有三天两头的扫黄和突击暗查,真的心累,累得看不见希望。

  可是她并不想死,她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碰到个金主就拔得云开见月明了。

  幸运的是她还真找到了凌建国。

  阿香问我,我年纪轻轻长得也好看,怎么会来做打扫工。

  考虑到现代的人通病,喜欢和自己同一等级的人相处,所以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很惨。

  还没成年就被继父强,暴,母亲是个怂包,为了不让家丑外扬,竟然强迫我顺从继父。

  害我变成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后来临村的李拐子信我,我就跟他跑。

  结果我怀孕了他却掉泥沟里摔死了。

  我一个弱女子,又怀着孩子,听人说有个老男人正挨家挨户找我,我只好躲到城里打工。

  我说得声泪俱下,捶胸顿足,痛彻心肺,阿香信了我的邪,狠狠咒骂我继父,对我所说深信不疑。

  这次相处,我们的关系更加好了,影视圈欠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眼看差不多了,我下楼,伊佐已经来接我,问我进展如何。

  我把今天的经过告诉他,他哈哈大笑,差点带我撞上树。

  我对阿香下手,许氏和凌氏我也没有放过探听。

  外婆因为我的离世再次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

  我哪里想过,我在外婆的心里地位这么重!

  那时候外婆站在苏青青那边,我还以为她已经放弃我,在心里对她成见加深。

  我好后悔,想和外婆说一声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可现在这节骨眼,我出去根本是前功尽弃。

  我抚着胸口,祈祷外婆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得胜归来,一定好好和她诉说歉意。

  再说其他人,那叫一个开得跟大过年似的。

  比如苏青青,天天春风拂面来上班。

  准备到春节了,她还要给底下员工多发一倍奖金。

  我不禁自嘲,我的死竟然能让她破费,可想而知我给她带来的威胁有多大。

  这么一想,我竟然开心起来,苏青青日后有人怕的时候!

  外婆的状态,苏青青凌家人的状态,都没有太出乎我意料,反观是许良城那个人渣,让我大感意外。

  据说他把第二十七层,老总办的助手秘书全部换成男性!

  每天加班加到深夜,甚至直接在办公室里睡。

  而且脾气出奇的大,不管男女,交上来的文件但凡有一丁点错误。

  哪怕是错了字,都要被扣钱扣奖金,还要进老总办公室,接受他能杀死人的凶狠眼刀。

  顶着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做深刻检讨。

  相传已经有不少女员工吓发烧了。

  更有版本传,自从凌家千金带着孩子死了以后,许总就不近女色。

  喜爱男人,对一直深爱他的苏小姐置之不理。一定是凌家大小姐给许总下降头!

  还有人一边倒的骂我,死了都不让人家小俩口相守,我怀疑这些是苏青青雇来的水军。

  不管别人怎样,许良城这样的自残虐人方式还是让我的心狠狠一痛。

  马上的,我冷笑摇头,否定了他是不是爱我的想法。

  何必搞得这么情深不悔?演给谁看呐?

  外人都知道苏青青爱你爱得发疯,你自己也是非她不娶,实力保护,何必逼自己做这可笑的行为?

  还是说,无法接受我带着孩子自杀,触痛你了?

  我又是自嘲起来,那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地位呐。

  懒得再看他们的近况,我要继续对阿香下手。

  良好的“友谊”是要趁热打铁,才能持续升温。

  没过两天,我又给阿香安排了一出大戏。

  这天晚上九点,我悄悄摸到贵宾6号房。

  耳朵贴着门口,我听里边的动静。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阿香哭喊救命的声音。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马上,就传来男人鞭子打在皮肉上的清脆声和阿香的惨叫。

  “叫,叫大声点,老子出那么多钱,就是让你陪玩!”

  “别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又是一鞭子下去,阿香的声音都哭劈了。

  我觉得差不多了,立即拼命敲门。

  没一会儿,男人来开门,问我什么事,我冲他使了个眼色,“外边有个抱狗的胖女人等您。”

  那男人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扭头很慌张向房间其他几个兄弟挥手。

  “走,你们师母找上门了。”

  几个男人一走,我马上把门关好,去解阿香身上的绳子。

  她妆都化了,衣衫不整被牢牢绑在椅子上,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旁边还有蜡烛,各种型号的皮鞭,还有个酒精灯,我装得很惊恐道:“这些人变态啊,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又救了我,不,不要告诉别人!我,我不想惹事。”

  “他们出钱多,是大爷,老板让我陪,我不敢不陪的!”

  阿香边哭边告诉我,他们觉得用蜡烛烫不过瘾,还要用酒精灯烧她,听她惨叫。

  她想装强,可是根本装不了,要不是我出现解围,她真觉得会死在这群男人手里。

  她到底是个小,姐,死个小姐,最多赔点钱,根本不会有人偿命。

  我要是个男的,看她哭,也会心软,好可惜,我是个女的。

  我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她披上,替她不值。

  “这个行业越来越乱了,趁年轻,赶紧结婚,就安全了。”

  “结婚?”阿香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脸上充满悲凉,“我也想,可谁娶我?”

  “你男朋友啊?他给你这么多钱花,看得出他很爱你的!”

  我故意表现出很白痴的样子,果不其然阿香彻底上钩。

  她现在对我已经彻底没有戒备心,她已经像普通女人一样了。

  她说:“阿声,你真的好天真,和他结婚哪这么容易?”

  我拍拍她,等她继续说。

  “他又不只找了我一个,谁能生得出儿子,他才要谁。”

  “也怪我不争气,这么久了,我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都已经很少来我这。”

  “不然,今天,我怎么会差点把命给赔上去?”

  原来是这样,凌建国这个半截脖子都入土的老牛,竟然还同时包好几个?

  不怕纵欲过度而亡?真特么想儿子想疯了。

  我把阿香扶起来坐到沙发上,找出急救药箱,给她上药。

  那些男人还真是够狠,鞭痕简直是皮开肉绽那种。

  跟审犯人一个鸟样,这哪叫调情?也好在阿香没注意,不然就暴露了。

  不过她也是活该。

  阿香忍着痛,我余光看到她凄惨的表情,假装欲言又止地叹了声,又继续给她上药。

  果然阿香再次上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你就说,不用忌讳。”

  我点点头。

  “我说了你别不开心呐!我是觉得,你那个男朋友 太老了,会不会已经生不出了?”

  阿香不说话,我猜她也有这种念头,而且,她在等我下文。

  我趁机道:“我倒有个方法。保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今天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

  她挑了挑眉,很有兴趣知道。

  “找个男人借,种,怀个男孩,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

  “他有儿子,你给他生,你们的需求都得到满足,多好!”

  阿香看我的眼光变得很冷,我心里一咯噔,心想难道我被她看出什么端倪了?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时,她笑出声,握住我的手,“阿声,真有你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虚惊一场啊,我悄悄舒了口气。

  阿香休息了一会儿,就和我分手回去。

  今天的收获很大,阿香被我一提醒,已经动了借种的想法。

  只要我再激她几回,她也就彻底被我引导,顺着我的计划自己往下走了。

  我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愉快。

  可是老天爷总在我最愉快时候,给我用力一击。

  我哼着小曲儿没走几步,就和从另一个包厢拉门出来的男人撞上!

  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紧张得差点呼吸骤停。

  拉门走出来的黑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良城。

  他喝了很多酒,在昏昏闪闪的走廊光绕下,狭长的眼睛炯炯有神,湿黑透亮。

  他高大的身躯明显怔住,死死盯着我。

  寂静的走廊压抑得我心脏更加喘不上气,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不能被认出来!

  用力转身,我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反方向走。

  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许良城是要跟我走的,可他喝了很多酒,没走两步,就扶着墙了。

  然后我听到他很痛苦地叫我,“安安,是你吗,你回来了!”

  想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实至今日我才清楚。

  我的心上早已刻满他的名字。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可我硬生生在抽离他的世界,我还是往前走。

  马上,我就听到重物砰摔倒在地上的闷响。

  这声响在别人来听,或许不会有影响,可对于我,实寮在在砸在我心上。

  许良城摔了!

  我不由停住脚步,佩侧了头,余光就看到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

  背倚靠在墙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双手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目光实实打过来。

  他喃喃地叫我,“安安,安,安……”

  重复的低沉声音,在我心房激起停不下的回声。

  我很恨自己,想走,可是双脚不听使唤。

  世界一下变得寂静,只剩下我们两人,复杂的情绪让我无法痛快呼吸。

  许良城见我一直背对他站着,试探地唤我,“如,如果,你是安安,可,可以,扶我,么?”

  “我,胃病,犯了。”

  他的声音里裹挟难忍的痛楚,我听得出他真的犯了病。

  或许他摔跤不是因为喝多,而是胃痛的缘故。

  可这又关我什么事?

  他为了苏青青,找人放火要烧死我,又要打掉我的孩子,把我害得不得不假死。

  我为什么管他,痛死活该。

  我狠心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死了的女人。”

  瞬间,空气又凝滞了,过了好半天,他低声笑起来。

  笑得我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也是!”他喃喃,声音苍凉,“她,死了,被我,害死了!”

  脑子又“嗡——”的一声,顿时我头痛,心口发麻,感觉好不可思议,好不真实。

  他刚才说的是,他害死了我?

  他承认了?

  所以,他对我是有愧的!

  和他在一起的愤怒,开心等等一连串的过往,像走马灯一样,交错浮现我脑海。

  一方面信他,一方面忍着不信。弄得我身体快被撕成两半。

  手抚着胸口,我还是转过身来。

  许良城没有像以前一样,霸道的出现在我身后,或者,把我抵到墙上,给我来个致命侵袭。

  都没有。

  他一手撑地,一手扶墙,满脸痛苦摇摇晃晃起身,没再看我,艰难转过身往外走。

  背有点佝,像个被抽去主心骨的行尸走肉。

  没走两步,许良城身形不稳,单膝半跪,手扶着墙艰难喘气。

  这个时候,我就应该狠心走过去,死吧,活该啊你,报应!

  可是看他这么痛苦,我还是忍不下心放任他。

  我把口罩戴好,走过去,“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他甩开我的手。

  “我死都不会去医院。”

  那特么痛死你!

  许良城垂着头,冷汗从他尖硬的发丝上滴到地毯,他自言自语摇头。

  “她,就是在医院,死的,我,我根本救不了她,我,我不去。”

  我心口又是一痛。

  他是因为怕触景伤情,所以不去的么?

  我忍不住手搭上他的肩。

  “那吃药吧,我这里有药。”

  这次,许良城没抗拒。

  我用力扶他起来。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任由我把他扶起来。

  我把他扶到贵宾6,他瘫在沙发上。

  我拿出胃药和水喂他吃下来,他闭着眼睛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许良城都没有反应,手从沙发上垂下来,也不知道发麻了没。

  伊佐打来电话,我接起来,他问我事情办完了没,怎么时候回来。

  我看了眼紧闭双眼,还是很痛苦的许良城,想了想,悄声告诉他晚一点就走。

  挂了电话,我又看了看许良城,他依旧保持瘫着的姿式。

  “还痛吗?”

  许良城没回我,应该是睡着了。

  我从卧室里拿了一块毯子出来,把他手放在沙发上,然后抖开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我呼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冷不丁,手腕就被他拉住。

  我回身,他已经睁开眼睛定定地看我。

  见我看他,突然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垂了眼瞪,“原谅我,好不好。”

  声音里仍旧是浓浓的哭呛,我不禁失笑。

  他这副悲痛的表情让我不能适应。

  这和他往日霸道,冷漠的形象一点都不像。

  这样的许良城,就像一团火,在一点一点融化我心里坚硬的冰块。

  直到我又和许良城的社线交汇,心里一咯噔,后怕了。

  莫不是他是特意来试探我的?想到这,我不禁发颤。

  要真是这样,许良城远比我想的还要可怕。

  我要抽出手,他握得更紧,两只手一起抓我一只手。

  拉过来交叠抵在他的额头,过了一会儿,他低低道:“安安,我知道,是你,你没有死。”

  “你,怎么能死,这不像你的性格,你要看我们都痛苦的。”声音里又带着笑意。

  “其实,那天你掉了拖把,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我,我可以,一直痛,苦……”

  他叨叨絮絮,像个罗哩巴嗦的大妈,我不出声,抿了唇,听他叨。

  “我带你去看海,去看夕阳,我知道你喜欢海边……”

  “没有孩子,我,我也会娶你,我真的会娶你,我早就和青青分手了……”

  “只要你高兴就好,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天天都以为你还在,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他抓着我的手抵在额头,又是低着头,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温温凉凉的液体淋到我手背上,我不由惊了。

  他,流泪了?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弱,痛彻心肺了才会真情流露。

  我又乱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从一开始,我就是勾,引小姨夫,把他当成报复的工具,把他从苏青青手里抢过来,仅此而已。

  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真爱了?

  不,不可能!

  我用力抽出手,急急往门口走,“凌安早就死了,我不是她,永远也不是她!”

  “那你怎么知道她叫凌安?”

  我一怔,刚才太急,脱口而出的话让他抓着把柄了!

  呵,那又怎么样,我死不承认。

  他见我已经拉开门,急切喊我,“等一下,让我,把话说完。”

  他本来就喝了很多酒,又折腾了一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晕地摔回去。

  “就,说一分钟。”

  鬼使神差地,我又站定,“好,一分钟。”

继续阅读:第七十五章 我掌握凌建国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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