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吃惊闪过许良城的俊颜,他没想到我真敢对他蹬鼻子上脸!
他脸色很阴沉,弯腰凌近我,“你特么做梦!”
“那好啊,我就不给药给她治脸,还让警察知道她差点打死人的事,让她身败名裂!”
我手里可是有视频的,要搞大事情,胜券在握,不怕他不就范。
许良城果然怔了怔,一脸我好歹毒的表情,但是他还是同意了。
“我答应你!”
“那签协议书!”
他还是点头,“好的!”
于是我俩直接去他名下的五星宾馆的总统套房完成交易。
由我草拟,一式两份。
这间总统套房是特意为他备的,里边洋溢着中国风,挂了水墨画。
琉璃屏风,红木桌案上羊脂笔架,挂了精品狼毫。
他放了舒缓的萧乐,倒了杯芳香四溢的清茶,就着迷离的灯光坐在沙发上品茗。
他好像一幅画,在安静里我不禁心驶神往。
直到他看着我,我才回过神,陷入对他的批判。
养女人只用来接吻,明知我是个危险还三番五次相救,他的小甜心当面打我,他又不阻止。
我是个正常人,想不通他的神思路。
他一杯茶还没品完,我已经写好了,用力拍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冲他努努嘴。
“签字吧!”
他从口袋里抽出万宝龙钢笔,刚要落笔,又放下。
我扫了他一眼,不满道:“反悔啊?别挑战我的耐性,不然我疯起来什么都敢做!”
“我是为你考虑!”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让我提起兴致。考虑什么?他有这么好心?
见我示意他说下去,许良城才说,“签属重要合约会有监控,这是以防作假!”
“房里没有监控,我万一不认这个笔迹,你也什么都得不到,还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心里一惊,他说得完全有道理的,那怎么办?
哦,有了!用手机拍视频,露下来当证据。
我从包里翻出手机,按了手纹解锁密码,对着合约拍了几张照,余光就瞥到许良城勾起冷酷的笑意。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快把手机还我!”
他不还,我去抢,他站起来,我矮了他一个半头,够不着!
我抬腿去踢他,他灵敏躲过,也是,能从六楼翻上翻下的人躲我进攻不是轻易?
最后我干脆像树袋熊一样,从沙发上蹦挂到他身上,伸手去抢。
“许良城,你再不还我,我抓烂你的脸!”
他托着我的腰转了一个圈,然后我们双双倒在沙发上,而我不偏不倚堵上他的唇!
“呸呸呸!”我推开他,用手背一个劲抹嘴唇。
戏谑浮现他在脸上,他把手机往我怀里一扔,靠向沙发。
“装什么装?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不知道配合得多好!”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我都懒得理你这个大变态!”
我抓起手机,却发现里边全部格式化,啥都没有了!
我扭头,扯住他的领带咆哮,“你设计我!”
“你不是懒得理我这个变态了么?”他懒洋洋的,任我扯他领带。
“你怕我利用今天的视频要挟你,所以你说什么监控,引我拿出手机,许良城,你够狡猾!”
不过,我不怕,记者那里有一堆呢!
我松开他,拍了拍自己有点皱的衣服,起身拿起包就要走,门铃却响了。
是谁?
我回头看他,他却闭目养神,我愤愤地跺了跺脚,去开门。
马上看到之前拎我的那几个黑衣人手里提着好几个相机。
我心顿时一凉!
陈诺会和我理应外合,接走记者的相机,以免被许良城派人夺去,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他一步!
正当我怔神之际,一只大手从我身边伸过去,把所有相机都拎进来。
黑衣人走了,门又关上。
我“蹬蹬蹬”走回去,抓起茶几上的相机,看后心更凉了,全泡过水,没用了!
我把相机砸到他的屏风上,屏风立即有了裂纹,许良城却仍旧面不改色坐在那儿。
我觉得我真特么像一只小丑,被人玩弄于股掌,还以为自己很厉害。
“许良城,你够狠,但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怎么不放过?继续用身体,用美人计?”
他上上下下扫了我一下,突然扳住我的肩,一把把我摁进沙发里。
“营养不良,那么久了也没有胖起来,入不了本少的眼!”
“我倒是觉得,被占尽便宜的是我!”
我靠,这男人贬我捧自己,真无耻!
我大力朝他眼睛吹风,他冷不防被我暗算,眯了眼别过头,我顺势挣开他。
“恶心……唔,你放开我!”
他动作远比我想像的快,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光线的映衬下,黑得发亮,好像一个吸人的黑洞,会把我吸进去,我后背不禁出了冷汗。
但是我仍旧迎难而上,手摸上他的俊颜,“你以前玩得这么开心,现在是打算得了便宜不认账了?”
他抿紧唇,眼神变得有些凛然。
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另一只手把我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他的声音突然放得很轻。
“想让我扶持你,除非,我脑残了!”
我气得用力捏他的脸,抬起脚踩上他脚背,许良城眉头马上很深地拧在一起。
我用力推开他,抓起桌上的相机狠狠砸到他身上,“王八蛋,去死!”
趁他没来抓我之前,我小跑开门冲出去,一直到宾馆楼下,才长长舒了口气。
因为被许良城摆了一道儿,我连那男人的面都没见着,也不知道具体伤成什么样了。
看看表,趁时间还早,我折返医院。
可在中途,我却接到那男人的电话。
他一听相机都没了,根本不愿孤军作战,表示帮不了我了。
很快陈诺也打来电话,向我表示深刻的歉意。
他告诉我,他去接应的途中,竟然会撞到小货车,货车主拉着他到交通队理论了好长时间,才说不计较。
他刚一出交通队马上就给我来电了,连连问我伤得严不严重。
我一听就知道是许良城搞的鬼。
我安慰他,我没伤,让他不要放心上,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报仇。
让他不用来接我了,我想走走,就挂断电话。
烦燥得抓了抓头发,好想砸东西啊,可是手里只有手机,手机还是我买的,砸了我会心疼。
我更加用力抓头发了。
虽然安慰自己也赢了一局,毕竟以苏青青的完美主义性格,她脸没好时,是不会再和许良城结婚。
所以,我还是让她没了男人。
但是不可否认我被许良城,这个我一直当工具的奴隶狠摆了一道儿啊!
本来刚刚好点点的心情马上又低落了。
但是现在不允许我颓丧,我得尽快施行下一步计划,不然等苏青青养好精神来打击我,我就会更惨了。
从许良城那那里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了,我得另谋出路!
陈诺家是涉及酒业的,和药业没有关系,靠他我也进不去凌氏,更不用说董事了。
唉!一腔乱麻。
江市是繁华大都市,夜晚各色霓虹灯闪烁,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在灯火辉煌的营业,车辆川流不息,情侣来来往往。
可我完全没心情看。
走到街心公园想坐一会儿,看到旁边两情侣在互喂棉花糖,我心烦地赶紧走开。
怎么我惨的时候,大家都生活得这么好?
我更加用力抓头发。
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我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声,脚上还有东西掉上去的感觉。
我马上回神,有个阿公在弯腰捡药,嘴里还说着现在的小年轻一天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冒冒失失的。
我赶紧蹲下来帮他捡,“不好意思啊,刚才撞到您了。”
那阿公看了我一眼,叹口气,“幸好是撞了我,要是撞到车怎么办?长得挺好看一小姑娘的。”
听着陌生人的责备话语,我心里有点抽动,有想哭的感觉,低下头掩饰伤感,却被拿在手上的那盒药下的小字吸引。
辉煌药业生产!
是江氏的辉煌药业么?
我想得出神,那阿公从我手里拿走药盒,再次无奈摇头,“说点不高兴的话,年轻人马上装傻,真不如我们以前了……”
“啊!呃,不好意思!”
我有点结巴,阿公直起身子,把药装进大布包里,再次叮嘱我,“过马路小心点,我走了。”
我还蹲在原地,心里惊喜不断升腾。
外婆不是说过江氏是我婆家么?
既然我们有这么深的关系,它根基又壮实,树大好当靠山,我就靠它了。
但很快,我又沮丧了。
可是怎么投靠呢?我现在要家世没有要背景没有,人家肯不肯见我还得另说。
就算见了,我要求进凌氏药业当董事,还不得被当神经病赶出来!
“哎!”
我长叹一声,要面见江董事长,得抛砖引玉才可以,可是,那块砖头该怎么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