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学，玖月站在校门外的角落里，程然推着车和一个手里抱篮球的高年级男生走出校门。
程然看见玖月，回头对着男生，“我还有事，先走。”
“好，晚上7点，老地方等你。”男生拍了拍程然的肩膀，程然笑着点点头。
“你怎么站在那么偏的地方？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程然笑着走过来，玖月和他并肩一起走向赛车俱乐部。
“你们晚上要去打球吗？”玖月随口问到，刚才那个男生是校篮球队的成员，她之前好像见过。
“嗯，跟其他学校赌球。”
“哦。”玖月似懂非懂的点头。
走到店门口，程然热情的跟老板寒暄，没过多久，一个店员推着一张崭新的自行车从店里出来，老板搂着程然的肩也一起走出来。
玖月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自行车慌了神，这……哪还是她原来的自行车！
除了车架以外几乎所有部分都更换了，整车重新做了漆，从原来的闷青变成鲜亮的粉色，连前方的筐也换成了粉色，车看起来就像新的，洋溢着满满的青春气息。
玖月仔细看了更换的部分，做工和材质都不菲，她有些惊讶的看向程然。
“哇，没想到你还会改这种车啊？居然看起来还不错！”程然笑着对老板吐槽。
老板一脸傲娇，“废话！什么车哥们儿不会改？多少人求着我帮她们改都没空，要不是你朋友，我才懒得弄！你别看外表没什么变化，轮胎、刹车、牙盘我都重新换过调过，这车虽然是普通的外表，内在可是赛车级别～！”
程然笑着点头，“看你那个臭屁的样子，看来一顿饭是不够～！”
老板竖起三个指头，程然点头，“好，不醉不休！”
老板满意的点头，转身回了店里。
“那费用……”玖月开口询问，话还没说话老板已经消失在她视线里。
“都是朋友，不要钱。”
程然随口说道，饶有兴趣的对着车左看右看，“看起来还不错，跟你很搭。”
玖月没说话，羞涩的目光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走吧，我晚上去L大打球，跟你一路。”
二人骑着车加入了晚高峰的人流中，脚下的自行车改过以后很舒适，连气力也省了不少，玖月骑着车走在程然身旁，他偶尔跟她开玩笑，他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玖月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开心过。
“你好像……很喜欢打篮球。”等红灯的时间，玖月看向程然问。
“我只是喜欢赢。”他随口答。
玖月不解的看着他。
“只有赢才是诠释努力最好的答案，没有人会在乎输掉那一方究竟流了多少汗水，只有赢下比赛，才会有人会知道你为此付出多少努力。”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莫名变得悠远起来，玖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觉得他目光里依稀有哀伤。
在意和关切带着一丝疼痛拂过自己的心，在她心里，他是一个勇敢温暖的人，是把阳光带进自己心里的人，她从未想过，他明媚的眼眸里，竟会有如此哀伤的颜色。
她定定的看着他。
程然愣了一瞬，抬手往自己脸上抹去，“……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玖月笑着答。
你这个人，总是充满惊喜，也充满神秘。
就像你的答案总能让人意外，那么阳光的你也会忧伤一样。
让人着迷。
她垂着眼想了想，笑意浮现在她的嘴角。
“这次学校篮球赛的参赛名单里没有你……那些同学真是倒霉啊……”
“学校篮球赛……”程然茫然的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转而笑起来，“哦，你说班级篮球队吗？为什么？”
玖月看着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明知道没有多少胜算还要牺牲午休时间去训练……多冤啊！”
程然看着她一愣，而后大笑起来，“不错嘛林玖月，现在都学会取笑别人了吗？”
绿灯亮起，玖月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往前走。
“人那么多，你又走不快，你要去哪里啊……喂，你那是改过的新车，小心撞到！”
缓缓移动的人流中，他们离得很近，笑得很开心。
这个世界用固有的目光在审视着你，而你，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审视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