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你可是一只会咬人的猫。”他嘴角的弧度里带着残忍的意味,“但巧了,我就喜欢圈养这种的。”
他的话不明所以,昏暗的光线里,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但周身萦绕着的气场却仍让言初心的心不由的颤了颤。
他嘴角牵起的似笑非笑的弧度,邪魅的表情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她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咽了唾沫,不说话。
他感受到她的害怕了,“怕了?”刚刚咬他的勇气哪里去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怕了!”她一如既往的嘴硬,“倒是你卑鄙无耻!你还是不是男人,只会对女人用强的吗?”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像一道冰冷的利剑狠狠的刺进墨城的心里。他眸里显出一抹哀伤,却在被发现的下一秒转瞬即逝,脸上再一次恢复了邪魅的表情,不以为意的看着言初心。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言初心脸上前一秒被他制造出的绯红还未消退,下一秒又因为他的这句话再次红了几度。
墨城看着她脸上的绯红,那双瞪着自己满目嗔怒的眸子,以及被他吻的有些红肿却越发鲜艳娇嫩的红唇,轻易便勾起他那一晚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的回味。
他喉结上下滚了下,握着她手腕的手稍稍用力,轻易便将她朝自己拉过来,让她自动自发的撞进怀里来。
言初心挣扎反而被他强劲的力道固的更紧,他俯首贴在她耳边,唇似吻非吻的蹭着她的耳垂。
这人是变态吗?每次见面不动手不动脚就不舒服吗?不就坑了他那一次,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到现在还不肯放过自己。
小气的男人!
言初心在心里对他一阵暗骂嘲讽。
“我想要你。”他说出的话,让言初心身子一僵,接着又听他继续说道:“这一次我对你不用强,我要你自愿。”
他是疯了吗?还是她疯了?
“你做梦!”言初心毫不客气的回。
墨城收回身子,松开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得意的笑,不说话。
车厢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紧闭的车窗隔绝了车外嘈杂的一切,让本就狭小的车内空间里的空气变得越发的稀薄,甚至让言初心产生一种随时都会窒息的错觉。
墨城眯着眸,促狭的看着言初心,和她气急败坏却咬着唇倔强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车内被沉默压的越发的难以呼吸,就在墨城凌厉的视线之下,言初心千辛万苦伪装起来的冷漠面具,被他一点点撕碎。
“你到底想要怎样?”她熬不住,先败阵妥协。
墨城邪气一笑,撑着车窗侧首淡淡扫来,他从容的模样仿佛刚刚的激烈的那一吻没有发生过一样,“我说了,”他一反常态的,很有耐心的再一次回答她,“我要你。”
“神经病!”言初心咒骂了一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扭头便推开车门下车。
她头也不回的往公寓里走去,却听见身后缓缓落下的车窗里传来墨城的声音,“言初心,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三天之后,给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答复。”
他不可一世的话让言初心顿住了前进的脚步,转身看向他:“我要是不愿意呢。”刚刚他吻自己时失神的片刻,那双黑眸里闪出的情绪她不会看错,他心里有人,这个人不是自己!
她是傻了,才会在明知道他心有所属之后,还自欺欺人会错意。
他真以为自己是神吗?朝她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听话对他就范?
呵,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愿意?”墨城在唇边玩味着这三个字,然后看向她时笃定的神色,让她心猛地一惊,有一种被捏住命运后脖颈的无力感向她袭来。
“那就……”他眉眼舒展开来,周身仍是盖不住的邪气肆意,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举手投足之间都在不经意泄露出稳操胜券的霸者之气。
“那就怎样?”言初心问他。
他勾勾唇角笑了笑,没说话,一脚踩下油门,只留给言初心一个车尾灯。
“墨城你个神经病!无耻混蛋!”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驶离的车尾灯毫不顾忌的大吼大骂。
直到那抹车尾灯都随着飞快行驶的车速跃出视线,言初心对着远处空无一物的黑暗,咬牙喃喃道:“让我自愿?”她呵呵讽笑了两声,“想都别想!”话落,她愤愤转身,带着满腔未泄的怒气往楼里走去。
言初心从浴室出来,边擦着头发上的水边拿起手机拨通林有有的电话,准备告诉她今晚的状况。
可电话拨通了好一会,那端迟迟未接通,直到拨号结束也没人接。
她以为林有有还在忙,也没多想吹干了头倒头就睡。
两日后的下午,言初心从手术室回到办公室。做了一天的手术,累的她浑身酸痛。
她揉着僵硬的脖子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前坐下,刚拿过一旁的手机,突然想起林有有已经两天没有联系她了,正好明天她轮休想着趁机约她出去逛逛街放松放松,于是拿起电话再一次拨通林有有的电话。
这一次不是无人接听了,而是直接关机!
言初心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刚舒展开的眉又一次紧蹙到一起。她连续拨了好几遍林有有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她感到有种不好的直觉油然而生,越想越坐不住,索性站起来脱了白大褂拿着手机便往门外走去。
她干打开门,迎面撞上同一科室的医生,周玥。
周玥看她行色匆匆,“言医生你出去啊?”
言初心担心林有有出事,来不及跟她解释只是点点头,“嗯,临时有事,出去一下。”
周玥想到她刚刚做完的一台手术,“你刚做完的那台手术今晚亲自要查房,别忘记了。”
闻言她顿住脚步,只顾担心林有有了,周玥一提她这才恍然,刚刚做完的那台手术,术后病人生命体征不稳定,她作为主刀医生要亲自查房。
她犹豫了会,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抬起头对周玥说道:“我现在有很要紧的急事要去处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你帮我盯着一下,有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周玥看她好像真的很着急的样子,于是点点头,“嗯,好,你去吧,我帮你盯着,韩院长要是问起来我帮你跟她说。”
言初心放心一笑,“谢谢你了。”
话落,她便片刻不停的匆忙离开。
言初心一路飞车感到林有有的小区楼下,进电梯的时候,又一次拨通了林有有的电话,还是一样的结果——关机。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电梯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迈出电梯的那一霎那,她的心莫名的慌了起来,越靠近林有有家的门,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浓烈。
她没按门铃,直接弯腰蹲下从。林有有的门口地毯右侧下方摸出一把钥匙,然后直起身打开房门。
她开门前一秒心里做了坏的打算,可还是在打开门后,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房内一室凌乱,摆件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插花的玻璃摔碎在地上,瓶里的水染湿了一旁的地毯,里面的花因为长时间没有水滋养,花瓣的顶端已经泛黄。
此时一室的狼藉让她久久不能回神,站在门口怔楞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迈开僵硬的步子跨进屋内直奔卧室。
她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兴许林有有那丫头又失恋了,自己摔得东西。
这样想着,她加快往卧室走的步伐。然后最后的希望也在她打开卧室门的那一霎那轰然蹦碎,卧室相较于客厅更甚,各种坚硬的摆件都被摔在地上,脚边便是床上的枕头。
很显然,在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林有有处于某种自卫,抓住手边的能利用的一切来进行攻击。
言初心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地一紧,她目光落在床边的白色地毯上。
那片红色虽然面积不大,可却在白色地毯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显目,言初心一眼便看见了。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那块已经干在地毯上的那块红色。起初不确定,她揪起地毯的那一块地方凑到鼻前嗅了嗅,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