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热爱戏曲的甲乙丙丁
不栖2018-12-13 10:448,000

  地下通道内,时三与甲乙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如常。

  小摊贩在叫卖,乞丐在乞讨,只是平时唱歌的两个卖艺人已经不在。

  时三的目光落在乞丐身上。

  他走到乞丐面前,从裤袋里掏出五块钱放进乞丐用来乞讨的罐子里。

  时三:“跟你打听个事儿。下午动画人出现的时候,你在吧?”

  乞丐:“没错。当时还上了电视。”

  时三转头看了甲乙一眼,无声对甲乙说道:“有戏!”

  时三又看向乞丐问道:“后来那动画人去了哪里?”

  乞丐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敲了敲罐子,示意时三再给钱。

  时三再次从裤袋中拿了钱扔进罐子里。

  此时乞丐说:“上了一辆车走了。”

  甲急切地问:“怎样的车?长什么样子?难道三弟是被人绑架了?”

  乞丐再次摇了摇罐子。

  没等时三给钱,甲直接从钱袋中拿出一枚金币扔进罐子里。

  差点被甲的金币晃瞎眼,乞丐慌忙抱起罐子,从里面拿出金币,放入口中咬了咬。

  真货!

  他乞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方的施主。

  在确定金币是真的之后,乞丐连忙拿出他在地上写字的粉笔:“金主,我画给你看!”

  五分钟之后。

  时三与甲乙三人围在乞丐画的画前紧皱着眉。

  时三:“你画的这是什么啊,我长这么大怎么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车……”

  时三一转头惊诧地发现乞丐竟然已经不在他身旁。

  糟糕!

  时三心咯噔一沉:“不好!我们被骗了!”

  乙:“还不快追!”

  时三一把拽住乙的手:“这地下通道内有四个出口,你知道他是往哪个出口跑的?如果现在丁在的话,我们四个人可以分别追一个口……”

  叮铃叮铃铃——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时三拿出手机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来电显示。

  他手机出毛病了?

  时三紧皱着眉。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乞丐追回来,就在这时凑过来的甲突然喊道:“是四弟!这是四弟遇到危险时做出的动作!”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动画人,时三一脸茫然。

  乙一把握住他的手,异样的柔软从他手背传来,直达心窝。

  砰砰砰!

  这一瞬间,时三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半拍。

  耳根微微泛起红晕,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乙已经从他手中抢走手机然后对着她自己自拍。

  “二妹!”

  甲见状脸上的温文儒雅消失不见,他惊恐地看到乙在自拍之后卸去伪装跳入时三的手机里。

  乙:“大哥,我救四弟回来!”

  甲拿着时三的手机,满脸不知所措:“这如何是好!现在还没找到三弟的下落,四弟又遇到了危险。”

  这个时候时三应该安慰甲才是,谁知他也跟着甲担忧起乙的安慰来。

  他拽住甲地手担忧地问:“你说乙还会从这手机里出来吗?”

  病毒云大牢中,丁坐立不安地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嘴里碎碎念着:“兔爷保佑!兔爷保佑!兔爷保佑……”

  他头顶的倒计时已经从05:00变成了1:53……

  时间还在不断减少。

  被丁念得心慌,小木马觉得自己再听丁这样念下去,就要心脏病复发。

  小木马:“兄弟,淡定点。生死由命!”

  丁慌忙蹲下身又问:“小木马,你确定刚才我录的那段求救视频发出去了?还有我二姐转身的能及时赶到?”

  对上丁质疑的目光,小木马不服气地踮了踮脚与丁对视。

  小木马:“请你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平。还有如果你二姐坐上我发出去的链接,30秒之内,她就能到这。不过……”

  “不过什么!”见小木马欲言又止, 丁忙拽住小木马的手臂追问道。

  “轻点!轻点!”小木马紧皱着眉,再这么扯下去,他的手怕是要被丁给拽断,“白默动漫公司的防火墙戒备森严,要想安全离开这里难于登天。如果救人这么容易,我还至于待在这儿嘛!”

  就在小木马告诉丁要安全离开病毒云监狱有多难时,乙已经递到白默公司的网络入口。

  她一边小跑,一边试图寻找丁的身影。

  看到不远处滴落在地上的纸片,她渐渐放慢脚步,抵达纸片跟前。

  这是……

  四弟的画像!

  乙目光一凛。

  看来三弟就在这附近。

  病毒云牢房中。

  “啊!我要死了!大哥,二姐救命啊!”

  丁惊恐地捂住脸,不断发出鬼叫声。

  丁惊恐地捂住脸,不断发出鬼叫声,而他顶在脑袋上的时间则快要归于零。

  00:07。

  00:06。

  00:05……

  伴着时间的不断减少,丁惊恐地叫喊声越拉越大。

  丁:“我还不想死!我想回炎黄郡!我不要被清除!”

  小木马已经目送过太多其他木马从他面前消失。

  面对这样的场面,除了他的耳朵有些受不了之外,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00:02!

  00:01!

  小木马转身面对着强一声感叹:“再见了兄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快要刺穿他耳膜的声音却并没有消失。

  小木马:“……”

  小木马眼中划过一抹惊诧。

  这是什么情况?!

  丁没有被传送走,囚禁他们的光柱也消失不见了!

  小木马:“发生了什么?”

  发现自己还在监狱里没有被传送走,丁的喊叫声戛然而止。

  丁脸上的惊恐转瞬消失不见。

  丁激动道:“我还没有死。”

  丁大笑道:“小爷我还活着!一定是大哥二姐来救我了。”

  原本呆在监狱中的小木马已经做好无期徒刑的准备,不想上天竟然给了他逃出监狱的机会。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小木马:“兄弟,你要我发给你大哥二姐的求救视频我已经发了,链接也已经给了出去。我可不想在这里等死。兄弟,我先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他的大哥二姐还没来呢。

  甲:“喂,你……先别走啊……”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小木马已经冲出监狱长廊,跑没了影。

  监狱出了状况,立即有杀毒机器人朝着监狱而来。

  现在他的身体能够动了,才不会怕这些该死的机器人。

  跑出走廊后,丁刚躲开一个机器人的攻击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墙上闪过。

  是小木马!

  丁抬头看去发现小木马中了“卡顿”枪,身上出现了“loading”的标志。

  身体渐渐变得僵硬的小木马目光紧锁在他身上在彻底被“石化”之前,小木马艰难地发出声音:“救……救……我……”

  丁一声冷哼:“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祝你好运。”

  完蛋!

  原本只是无期徒刑,他这一逃跑变成了死刑……

  早知道丁的身手这么好,它就应该和丁一起越狱,而不是独自先跑。

  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望着丁迅速离去的背影,小木马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但下一秒,看到丁去而复返,小木马眼中的绝望转而变成了震惊。

  拿着“卡顿”枪的机器人被丁偷袭。

  丁一个飞腿从身后自己踹掉机器人的脑袋。

  小木马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切。

  之前在牢房中丁一直在大呼小叫,就差掉下眼泪来。

  在他心中,丁就是一个胆小鬼。

  然而这一刻,看到丁踢到机器人脑袋的英姿,现在丁就是他心中的大英雄。

  丁站在他面前朝着挥了挥手:“Hi,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小木马而言,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然而这一刻被救的小木马却刷的流出两道眼泪来。

  但……

  丁的帅气却没有过3秒。

  整齐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丁一转头就看到好几个拿着“卡顿”枪的机器人朝他而来。

  丁紧皱着眉。

  该死!

  之前吃了这“卡顿”枪的亏,他不会再在同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

  但是现在这么多“卡顿”枪指着他,他不想翻船也难。

  丁苦着脸看向小木马道:“兄弟,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无能为力……”

  就在丁认命地准备闭上双眼挨“卡顿”枪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下一瞬,原本围攻他的一群机器人应声倒在了地上。

  二姐?!

  是二姐来救他了吗?

  丁俨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他用力眨了眨眼,然而眼前一脸帅酷,手里拿着“卡顿”枪的乙并没有因为他眨眼睛而消失不见。

  丁喜出望外,冲上前给了乙一个熊抱。

  丁:“二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会是在这里!”

  过去在甲乙丙丁班社里,虽然他管甲乙丙叫师兄师姐,但他只是觉得他们有存在的必要。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组织不了班社。

  在他眼中,他与甲乙丙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然而现在……

  看到乙不顾生命危险来救自己,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被人救赎。

  这一刻,他觉得甲乙丙不仅仅只是和他在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还是他的家人!

  被丁热情的紧抱住,乙很不习惯。

  乙皱了皱眉,一把将丁推开。

  丁:“先离开这里再说。”

  就在乙和丁转瞬准备离开时 ,小木马再他们身后发出委屈的声音:“兄弟,还有我……”

  丁脚步一顿。

  用力重重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他怎么把小木马给忘了!

  乙转头朝动弹不得小木马看去,却是问丁:“他是谁?”

  丁解释道:“二姐,你们看到的求救视频就是他帮我发的。”

  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乙走向前,在小木马诧然目光下,乙就像拎小鸡,将他拎了起来:“走!”

  被乙拎着走的小木马一脸崇拜地看着乙。

  它从被黑客编出来到现在就没见过像乙这样帅气的女生。

  在逃命的路上嗅到乙身上淡淡的馨香,小木马的脸上泛气一层红晕。

  与此同时,时三家中。

  时三坐在沙发上看着甲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客厅内走来走去。

  甲:“他们什么时候能从里面出来?”

  “这……”时三紧皱着眉,默了默,“我也说不准。讲真,在认识你们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动画人。”

  甲闻言抬头看向时三。

  在一阵沉默之后,甲道:“讲真,在三弟误吃维升素失踪之前,我从不知道除了炎黄郡之外,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间道。”

  时三:“炎黄郡?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听到时三问起炎黄郡,甲立即来了兴致。

  甲解释道:“炎黄郡是我的家乡。在炎黄郡,大家都喜欢听戏曲,而他们最爱听到就是我们甲乙丙丁……”

  提到他师妹师弟的名字,甲眼中的欣喜转瞬消失不见。

  甲脸上蒙上一层阴霾。

  甲:“如今我们甲乙丙丁班社就只剩下我一人……”

  甲黯然垂下头不仅回想起他们正式成为甲乙丙丁班社接班人的那一天。

  那天,炎黄郡的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祠堂中供奉着上一代,上上一代,乃至上上上一代甲乙丙丁的排位,祠堂门口挤满了前来观看传位仪式的人。

  兔爷站在他们面前,一改往日的慈祥和蔼,一脸严肃:“传于吾辈门人,诸生须当敬听。吾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以后名扬四海。皆因尔等年幼,哪知世路难生!花花世界,见怪不怪。入戏则迷,出戏则明。”

  他们热爱戏曲。

  别人的信仰可能是金钱,是权利,是爱情,而他们的信仰则是戏。

  因为这份热爱,让他们不会成长,终于成为了甲乙丙丁新一代的接班人。

  他们四人抱拳沉声道:“谨遵先生教诲!”

  兔爷满意地应了一声:“我宣布,从现在起,你们便是第十五代甲乙丙丁。”

  祠堂门口传来一阵祝贺的掌声。

  在兔爷一个眼神示意之下,祠堂门口的掌声一停。

  兔爷继续说道:“我虽不是梨园行,不过与贵圈颇有渊源,并且与你们的父辈乃是形同莫逆。今日传位,也请炎黄郡的各位前辈做个见证。甲乙丙丁四大流派是咱们梨园界的最高殊荣。你们可要好好继承,把炎黄郡的这些好内容一代代传下去!”

  兔爷说罢走到他面前:“你向来谦逊勤勉,又有文武昆乱不挡之能。长靠,箭衣,短打样样精通。甲派绝技甩发功快入纯青之境。你已逝的师父常说,三形,六劲,心意八,无意者十。这无意者十也就是随心所欲。想要达到这个段位,仍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日后作为甲乙丙丁的班主,你可要好好地带领你的师妹师弟啊!”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兔爷你……你说什么?你让我当班主?”

  他说着看了一眼四弟。

  四弟乃是老班主的儿子。一直以来,他以为兔爷会把班主的位置传给丁。

  就在他惊诧之际,祠堂内响起兔爷的大笑声。

  兔爷道:“这不是我让你当的帮主,而是众望所归。”

  顺着兔爷朝祠堂外看去的目光,他看到站在祠堂门口的人皆是点头赞同兔爷所说。

  兔爷又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二妹在外面揍了捅鸟蛋的小胖子,还把人家手臂给卸了。小胖子的爹娘闹到班社里来,你却站出来说小胖子是你揍的,人家手臂是你卸的。你三弟贪吃的性子时至今日都没改过,那年他把人家耕田用的黄牛给烤来吃了。人家找来班社要求赔钱,这钱是你背着三弟给的,他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再说你四弟……”

  四弟心虚地看了兔爷一眼,打断兔爷的话,扯着头发尬笑:“兔爷,过去的事你就别再提了。”

  “你这小子!”兔爷抬手指了指四弟,“你捅的娄子太多,尽是你大哥帮你擦屁股。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兔爷说完转身朝桌案走去,他从香炉旁拿起一个写有“甲”字的木盒,走到他面前打开。

  里面是一把木梳。

  兔爷:“木梳整发,自是理智,每日自省吾身。此明智梳乃是你祖先所传下来,甲乙丙丁班社之主,你且好生保管。今后带领班社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从他出生至今,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像那刻,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但这也是他无比荣誉骄傲的一科。

  成为甲乙丙丁班社班主,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谨遵兔爷教诲!”

  他伸手无比敬重地从兔爷手中接过他祖先所留下的明智梳。

  在将明智梳交给他之后,兔爷再次走到桌案前,拿了桌案上写着“乙”字的木盒递给乙。

  兔爷一声轻咳:“这炎黄郡的生旦净丑,唯有甲乙丙丁传男不传女。打今天起,这规矩算是破了!只因你打破了乙派自古无武旦的历史,日后还得勤加练习文戏才是,中和你冷傲的烈性。”

  兔爷说罢打开了木盒,而他还没看清楚木盒中装的是什么,兔爷又迅速将那木盒给合了起来。

  只听兔爷道:“居然你破了规矩,成为乙门独秀。这个传位之物嘛……不传也罢!不传也罢!”

  乙闻言诧然:“嗯?”

  兔爷立即话锋一转:“刚刚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乙点了点头:“恩。”

  兔爷随即又从桌案上拿了写着“丙”的木盒走到三弟面前,从里面拿出一本书。

  兔爷:“要说论悟性,你们四个人中,属你的悟性最高。你师父将你从街上捡回来,视你如子,对你爱护有加,才有了你今日的能耐。这丙派人的结局都不太好。一人千面,精彩无比。但却恰恰因为这千面人性而最终丢了自己。这本《升平宝阀》内记载的乃是丙门绝学,一人千面。你且好生琢磨其中奥义。”

  说到此处,兔爷的神情变得凝重:“否则,万劫不复!”

  三弟乃是戏痴,听到兔爷说一人千面乃是丙门绝学,他的眼睛就像是胶粘在了《升平宝阀》上。

  见丙慌忙伸手想要接过《升平宝阀》,兔爷一扬手,丙接了个空。

  兔爷又道:“切记我今日说的话。”

  没拿到《升平宝阀》,丙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兔爷脸上,而后抱拳道:“谨遵兔爷教诲!”

  他的四弟在一旁听得无趣,正站在一旁打哈欠,见兔爷没有转身去桌案上拿盒子,而直接朝他走来,丁立即闭上他张大的嘴。

  丁:“兔爷!”

  兔爷淡淡应了一声而后道:“高来高去,闪传腾挪,念白爽利流畅,吐字清晰明快,是咱们炎黄郡丑行的特点,尤以丁派更具一格!尽管你没能继承你父亲的班主之位,但炎黄郡的戏迷们,对你可是期望不小啊。好好傍着你大哥,将甲乙丙丁班社发扬光大。”

  丁闻言微微皱眉:“兔爷,我也跟二姐一样,没有传位之物?”

  兔爷微微摇头:“就你小子最贪图身外物!”

  在丁惊诧的目光下,他看到兔爷从怀里拿出一张炎黄郡银行的黑卡。

  丁:“这……”

  兔爷接过话道:“这张卡可是你父亲留下的,据说这里面的钱你小子花八辈子也花不完。你可要……”

  兔爷话还没说完,丁直接从兔爷手中抢走银行卡。

  丁迅速将银行卡放入怀中狗腿地笑道:“谨遵兔爷教诲!”

  “甲兄?”

  “甲兄?”

  时三的声音将甲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他抬头看到时三一脸担忧地说:“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乙妹和丁兄会回来的!”

  砰砰砰!

  时三话音刚落,几声梦想从他卧室中传来。

  什么情况?!

  以为是家中来了强盗,时三匆忙跑进卧室内。

  甲跟在时三身后,他还没来得及走进房间,就听时三喊道:“乙妹,丁兄?!”

  现在从电脑里爬出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乙丁已经卸去伪装变成了动画人。

  从电脑里冲出来,因为速度太快,丁扭伤了脚踝,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看着神情激动的时三和甲,丁痛呼道:“哎哟!是我……我和二妹回来了!”

  乙一声冷哼:“算你命大!”

  虽然语气听上去冷漠,然而下一秒乙却将扭伤脚的丁从地上扶了起来。

  想到之前在他最危难的关头是乙救了自己,对上乙冰冷的脸,甲没有像平时一样为了惹乙不爽,故意抢她的话。

  丁扯着头发,笑着说:“大哥,这次多亏了二姐,否则我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在乙的搀扶下丁随即坐在时三客厅的沙发上比划着讲述了他在网络世界中所发生的事情。

  丁:“大哥,虽然我跑进网络世界太冒失,不过我却从水军哪里打听到了四弟的下落!”

  就在丁说话的时候,时三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丁的手臂。

  时三:“丁兄,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活生生的动画人!这也太酷了吧!”

  时三说着目光不由落在丁变得红肿的脚踝上。

  时三随即发出质疑声:“丁兄,你们动画人受伤要怎么处理?”

  丁摆了摆手:“小伤而已,不足挂齿。干我们这行当,经常会受伤,痛都不是痛。无碍无碍!”

  听到丁的话,时三欲言又止:“经常受伤,还要继续唱戏?”

  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当然要继续唱戏!时三兄,你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如果你喜欢吃鱼,不小心被鱼刺卡到喉咙,那么今后不管是糖醋鱼,红烧鱼,清蒸鱼,美蛙鱼,肥肠鱼,你难道都不吃了吗?如果你不吃的话,从此以后,你的世界失去的不是鱼肉,而是热爱。时三兄,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他也没说很过分的话啊。

  只是拿鱼打了一个比方而已。

  丁想了想,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时三兄,你不喜欢吃鱼,我换个比喻。比如喝酒!你在喝酒的时候,突然被啤酒给呛到,呛入气管里面,咳得你啊差点喘不过气来。所以你今后就再也不喝酒,不管是在夏天喝冰啤酒透心爽,还是冬天干上两瓶二锅头浑身暖,你都不要了?”

  半晌后,丁竟然见到时三摇头。

  丁转瞬双眉紧皱发出冷哼声:“哼!时三兄,我看错你了,不想你竟是连信仰都没有之人。”

  时三脑海中掠过自己年少时,拿着一把吉他在花园中对着鸟儿,对着天空唱歌的画面。

  下一秒,他嘲讽地笑:“信仰能够当钱花吗?”

  “你!”丁的脸被气得刷的一红,甚至忘了脚踝上的伤,他蓦地站起身指着时三的鼻子,“时三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时三皱着眉拍开丁的手:“少在我面前装高尚。要是没有钱,你们在这世界上活不了!”

  脸色阴沉的时三说完转身走进卧室。

  砰!

  他关上了房门。

  乙皱了皱眉看向丁:“他怎么了?”

  丁被时三吼得一愣。

  回过神来,丁转头看向乙:“二姐,你怎么关心他做什么?”

  丁将脸凑到乙跟前,试图从乙冷傲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但让他失望的是乙没有任何小女生想念心上人的害羞。

  乙冷冷地说:“时三兄是我们的恩人。你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他。”

  “不是!”丁指了指自己,“分明是他凶我。什么叫我不应该那样对他?”

  乙指了指时三堆在角落中的那些乐器。

  乙:“据我观察,时三兄生活得并不太好。找人合租是为了交房租,但如果他把这些乐器买了,就能交得起房租。可是他却没这么做。”

  丁顺着乙的目光看向沙发角落里那一堆乐器。

  就像乙说的,虽然那些乐器已经落灰,但时三却没有舍得将它们卖掉。

  丁:“可是……如果他热爱音乐的话,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乙抿了抿唇,却是摇头:“我也不知。”

  甲乙丙丁四人生活在炎黄郡,从小不缺吃穿,没有经历过家中变故,自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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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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