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爸爸霍妈妈都离开了,大厅里一下子只剩下霍月湖和霍云涯了,聂柔珠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亚历山大也欢快地迈着小短腿朝她扑了过来,她便笑着和亚历山大玩了起来。
“亚历山大果然很喜欢你,”霍月湖的语气有点酸酸的,“连和我这个主人玩的时候它都没那么热情呢。”
聂柔珠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身上有同类的味道吧。”
聂柔珠陪亚历山大玩了一会儿,直到霍月湖也要休息了,她才和念念不舍的亚历山大告了别,然后让霍云涯带她去今晚休息的客房。
霍家大宅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穿过了好几条长廊,才来到了客房,一路上,聂柔珠忍不住问霍云涯:“你还没有和你爸妈老实交代吗?”
霍云涯挑了挑眉:“交代什么?”
聂柔珠无奈一笑:“当然是我不是你女朋友这件事……”
霍云涯淡淡道:“为什么要交代?如果说你不是我真的女朋友,他们肯定会问个不停,太麻烦了。”
聂柔珠有些疑惑,霍爸爸霍妈妈真的会追问吗?她为什么觉得霍爸爸霍妈妈根本不会追问呢?他们可是连女儿十几年不把男朋友带回来见他们都不会过问的父母,就算儿子闪电般地交了个女朋友又闪电般地分手了,他们大概也不会多问一句吧?
不过她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霍爸爸霍妈妈对她的态度不算太热情,哪怕刻意的亲近中也夹杂着疏离,但她却莫名对霍爸爸霍妈妈心生亲近……
就在此时,聂柔珠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霍云涯一眼,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王逸云,电话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聂姐!出大事了!”
聂柔珠微微皱眉:“出什么大事了?”
王逸云急急忙忙地说:“汤玲玲她……她……她流产了!”
聂柔珠顿时一愣:“流产了?”
王逸云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复杂:“今天下午她晕过去被救护车送回医院后……就流产了……”
聂柔珠抿了抿唇:“然后呢?”
“她爸妈知道她流产之后,先是在医院里大闹了一通,怪那些医生医术不好保不住他们的孙子,被医院当医闹赶出去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王逸云的语气十分微妙,他虽然不喜欢汤玲玲,但对汤玲玲的遭遇也算哀其不幸,“汤玲玲身边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我就留下来陪她了,我刚刚去给她买晚饭,回来之后就发现她不见了……”
“不见了?”聂柔珠皱了皱眉。
王逸云叹了一口气:“她不在病房里,我去找了其他地方,也没找到,你说她会不会……”
聂柔珠皱了皱眉,事情的发展越发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了,她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王逸云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回来了!先不说了,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王逸云忽然挂了电话,聂柔珠抬头看了霍云涯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霍云涯表情冷淡,片刻之后,他才淡淡道:“汤玲玲没了孩子,做什么都有可能。”
聂柔珠问:“她会伤害你姐吗?”
霍云涯勾了勾唇角:“她连霍家的门都进不了。”
聂柔珠叹了一口气:“我怕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更怕她对你姐不利。”
霍云涯淡淡道:“放心好了,她就算真的要伤害谁,也会是赵峰桓,我姐从头到尾都是最无辜的人。”
聂柔珠无奈苦笑:“就怕她拎不起。”
霍云涯看了聂柔珠一眼,顿了一下道:“这几天我会让我姐小心一点,你也是。”
聂柔珠点了点头:“我会的,我明天只上半天班,下班之后就去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
霍云涯淡淡道:“注意安全。”
聂柔珠点了点头。
霍云涯又接着说:“早点休息。”
聂柔珠笑了笑:“好,你也是。”
霍云涯深深地看了聂柔珠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聂柔珠才关上了房门,转过身来打量这间客房。
霍家不愧是名门豪族,哪怕是一家客房也大得不像话,豪华得就像五星级酒店一样,但这间客房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虽然打扫得十分干净,但却没什么人气。
这天晚上,聂柔珠躺在不属于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无数纷繁复杂的事情缠绕在她的心头,直到后半夜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聂柔珠早早地就爬起来了,打算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霍家去上班,但她刚刚推开房门,就迎面撞上了正准备来敲门的霍云涯。
霍云涯挑了挑眉:“早上好。”
聂柔珠眨了眨眼:“早上好。”
霍云涯笑了笑:“这么早?”
聂柔珠抿了抿唇:“我要去上班了。”
霍云涯淡淡笑道:“先吃个早餐吧。”
聂柔珠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
霍云涯淡淡道:“我开车送你过去。”
聂柔珠眨了眨眼:“一会儿就该堵车了。”
霍云涯笑了:“那我现在送你过去,你在车上吃早餐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随便挑几样带到车上吃吧。”
聂柔珠不好再推辞,便在大厅的餐桌上挑了油条包子之类方便带走的早餐,然后上了霍云涯的车。
聂柔珠刚刚吃完早餐,霍云涯的车便已经停在了宠物医院门口。
聂柔珠连忙笑了笑道:“谢谢……”
霍云涯转身看了她一眼,忽然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朝她靠了过来。
聂柔珠眼睁睁地看着霍云涯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霍云涯忽然伸出手拂去了聂柔珠嘴边的一点包子渣:“这里沾到了。”
聂柔珠触电般地往后缩了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对、对不起……谢谢……”
霍云涯轻轻一笑,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按理来说我好像应该借手帕给你,可是这年头已经没什么人会随身带手帕了,我现在只有纸巾。”
聂柔珠几乎要把头埋到座椅下面去了:“纸巾就够了……”
霍云涯淡淡笑道:“手帕还可以洗一洗还,纸巾就不用还我了。”
聂柔珠瞪了霍云涯一眼:“你堂堂霍家大少爷,难道连一点纸巾都舍不得借给别人,还要别人还?”
霍云涯淡淡道:“其他人当然不用,但你不一样。”
聂柔珠挑了挑眉:“我怎么不一样了?”
霍云涯淡淡笑道:“你那么喜欢和我斤斤计较凡事都算得那么清,我当然也要礼尚往来,和你斤斤计较什么都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