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月湖朝聂柔珠挑了挑眉:“怎么?你为什么忽然对方舟感兴趣?”
聂柔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方沉的事告诉霍月湖了:“我有个福利院的朋友长得和方舟很像,而且他也姓方,他说这就是他原本的名字,我在想他和方舟长得那么像,而且都姓方,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霍月湖愣了一下:“长得很像,而且都姓方?这听上去的确不像没有关系的样子……但是我之前调查过方氏夫妇,他们的确只有一个独生子,从来没有别的孩子,更别说是走丢的孩子了。”
她又看了霍云涯一眼,心里显然十分纳闷,这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三个长得那么相似的人呢?
聂柔珠问道:“那如果不是方夫人的孩子呢?比如方舟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私生子和亲生儿子长得像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吧?毕竟是同一个爸生的。”
“私生子……”霍月湖沉吟了片刻,“这倒不是不可能,不过恐怕有点难查,就算真的是私生子,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霍云涯忽然开口道:“查!”
霍月湖见霍云涯开了口,便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去查的。”
“而且不仅仅是私生子,也有可能是他身边什么兄弟姐妹的孩子呢?”聂柔珠想得更多,“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是兄弟姐妹的孩子长得有点像也不是不可能。”
霍月湖点了点头:“我也会往这个方向查一查的。”
霍云涯吃完粥之后,很快又累了,他毕竟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又刚刚做了一场大手术打了全麻,聂柔珠和霍月湖连忙把霍云涯扶着躺下了,没一会儿,霍云涯又沉沉睡去了。
聂柔珠注视着霍云涯的睡眼,内心又心痛又满足,她抬头看向霍月湖:“霍小姐你快去处理你的公事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霍月湖倒也不推脱,毕竟她就在这个房间里也离得不远,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顾得上,于是便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继续办公。
聂柔珠则重新坐回了床头,一边看着霍云涯一边陷入了沉思,如果方沉和方家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方家都没有找过方沉?她原本以为大部分福利院的孩子之所以被抛弃大多是因为家境太贫寒的缘故父母养不起,包括她和方沉,但如果方沉真的是方家人,那他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被抛弃?
当然也有小朋友是因为身体有缺陷或不健康被抛弃,但显然方沉也不属于这一条,直到那起车祸之前,方沉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就连感冒之类的小病也很少。
聂柔珠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在知道方家如此有钱之后,虽然方家远远不如霍家显赫,但能有个几千万资产也算家境优越了,他们当年完全没有理由抛弃一个正常健康的孩子。
这天晚上,霍云涯也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睡得很沉,一晚上都没起过夜,倒是聂柔珠又担心霍云涯又满腹心事,几乎一夜都没睡好,天快亮的时候才趴在霍云涯床头上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聂柔珠醒来的时候,霍云涯已经醒了,她连忙坐直了身体,随后一件大衣从她肩膀滑落,掉落在地。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件霍云涯的大衣,但这显然不是霍云涯昨天穿在身上的,因为霍云涯昨天穿的那件肯定满是血迹。
“你醒了,”霍云涯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见聂柔珠醒了,他放下了手中的书,“今天早上我姐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一定要亲自到场,所以她刚刚走了。”
聂柔珠环顾病房四周,果然发现霍月湖已经离开了,不过那张办公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盒,一旁的沙发上还摆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注意到聂柔珠的视线,霍云涯笑了笑道:“这是我姐昨天晚上让人打包的行李,今天一大早就送过来了,我估计得在医院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聂柔珠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她身上这件大衣是霍月湖派人送来的霍云涯的行李里面的,看来那些食盒应该也是霍月湖一大命人送来的,她笑了笑:“你姐真贴心。”
霍云涯点了点头:“她一向如此,对了,我姐还给你买了一些东西,好像还有衣服吧,你一会儿可以去试试看。”
聂柔珠十分惊讶,她瞪大了眼睛:“你姐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
霍云涯云淡风轻道:“因为她知道你这段时间肯定也会留在医院里照顾我,有的时候说不定来不及回家,所以就干脆给你准备好东西了。”
“这也太……”聂柔珠顿了一下,“我又不是不能回家收拾行李,真的没有必要,让你姐拿去退了吧!”
“这没什么,我姐想给你买你就收下呗,”霍云涯淡淡道,“就算她不给你买,我也会给你买的。”
沙发上除了霍云涯的行李之外,果然也放着好几个购物袋,聂柔珠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大牌子的衣服,款式好看,价格不菲,而且尺码都很适合她。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聂柔珠抿了抿唇,“这些加起来肯定很贵吧?还是退了吧。”
“退什么退,你要是不乐意收我姐的礼物,那就当是我送你的吧,回头我把钱打给我姐,”霍云涯见聂柔珠还在犹豫,连忙转移视线,“我饿了。”
聂柔珠连忙反应过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事,连忙转身回到办公桌边整理了一下那些食盒:“我是不是起得太晚了?真是对不起,把你饿坏了吧?”霍月湖一大早就命人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她却一点也没察觉到,看来她真是睡得太死了。
“你起得不晚,只是我和我姐都起得太早了而已,我昨天一天没洗澡,浑身难受,就让我姐找了个护工帮我洗了个澡。”霍云涯淡淡道。
聂柔珠愣了一下:“洗澡?那你们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霍云涯朝聂柔珠挑了挑眉,“难道你要帮我洗澡吗?”
聂柔珠的脸顿时一下子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多个人多个帮手嘛。”
霍云涯笑了:“我姐也没帮我洗澡啊,那是个男护工。”
聂柔珠更加不好意思了,脸都快埋到桌子上了。
“而且我也顺便上了个厕所,毕竟你们都是女的,不太方便,我昨晚憋了一晚上,”霍云涯面无表情地说,“不过我嫌那个护工太碍事,就让他在外面待着,我需要的时候再叫他进来。”
聂柔珠想象了一下霍云涯在护工的“帮忙”下上厕所的情景,脸不由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