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还是有点寒气的,一家人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饭,不一会那个雇来的带着耕牛给犁地的老者也来了,苏晚晚就让苏古和苏信同他先下地,她们带着种子和工具,稍后就去。
贾氏老太太因为昨日晚间说了她也要去的话,就也冷着脸站在人群里,示意她也要去,苏晚晚心里好笑,她是故意这样的。
贾氏老太太是以为她那么说了,如今她要去,那肯定家里人是拦着她,不让她去的,她还要言语在讽刺几句,然后也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的。
可是苏晚晚并不打算惯着她这个毛病的,你不是说你去嘛?那你就去,自己不会出言相劝,也不会说什么,横竖昨天晚上自己说了不用她去,她自己愿意的。
这也是她支走了苏古和苏信的原因,若是他们不走,那是一定会劝说贾氏老太太别去的,但是他们走了,自己不发话,苏晚晚料定其他人不会说什么的。
这几个人里贾氏老太太的两个金孙心里是根本没有贾氏老太太的,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其他人,苏晚晚也看得出来,都是心里像着自己的,自然是同自己一样,随便贾氏老太太怎么样。
当然,除了苏梅贞,不过苏晚晚猜苏梅贞也不会说什么,贾氏老太太如今对她可不是以前那样了,刻薄的很,骂几句也是正常的,苏梅贞心里怎么可能不恨贾氏老太太呢。
果然,猜的没有错,一直到下地了,也没人说,贾氏老太太嘴里叫骂着,但是也跟着众人进了地里,虽然才去,就被苏古劝回来 ,但是这么远的路,她也是要来回走的,她平日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在家里她是跋扈惯了的,但其实贾氏老太太非常的胆小,如今下地干活的人也多,她看着这些人,她也不敢在骂了,只能堵着气,又回家了。
何必闹这么一出呢,苏晚晚可是不惯着她的臭毛病的,她年纪也并没有大到什么也做不了,和她一样的庄户老太太那也都是要下地干活的,即便是不干活,那也是要在家做好了饭的,她什么都不用做,还是这般不知足。
“我这不行了,我这腿呀。”刚刚种了一亩地,苏信就坐在了田埂上,捂着腿哀嚎道。
苏晚晚知道他是懒惰,不想做,就对苏古道:“爹,你去给三叔看看,这腿怎么了。”
苏古就上前要撩开苏信的腿,去给他看,却被苏信制止了,一边道:“我这腿本就有问题,这是累着了,回家歇一歇就好了。”
苏晚晚见苏信不让看,心里更是确定了苏信就是装的,她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就道:“三叔,我爹以前可是做过太医的,你这腿有没有问题,他一看就知道,你每日往外跑,这来回的路程,都比这远的多吧,怎么今日就不行了,难道是你懒得做农活,让这些小辈的女孩子养活着你吗?”
这话说得声音很高,周边地里干活的村里人自然也是听见了,有的就直着腰看向这边,苏信心里暗骂,就道:“你个不孝顺长辈的,你要累死我?”
“三叔你说这话也真不怕别人笑话,你多大岁数了,我们几个多大岁数,我们都不累,你累?你怎么不敢让我爹看看呢?我爹爹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敢吗?”苏晚晚继续说道。
有的人就指指点点了,毕竟一个大男人如此计较,还不如几个未出阁的小女孩,那自然是要让别人笑的,也会让人觉得这个人不行的,苏信才来到这个村里没多久,平日也是喜欢吹牛的,怕人别人瞧不起,如今别人笑话他,他也是怕的。
“谁说我不敢了,看就看。”苏信撩起了裤脚,说道。
苏晚晚用的是激将法,就知道苏信会这么说,而苏古一看,自然是明白的,果然见苏古看了看,站起身来,又去田里干活了。
“爹,我三叔的腿可能干活?”苏晚晚高声问道。
苏古看了一眼苏信,苏信那腿都是老毛病了,除了走路会跛一点,根本没有问题,女儿说的是对的,弟弟是装的,可是这么多人,他也不好说出来,但也不能让女儿冤枉了。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昨夜凉着了,坐一会就好了。”苏古说道。
苏信心里骂这个二哥不是东西,不知道心疼自己,说个自己确实有问题就这么难吗?不过他却忘了,苏晚晚也是医女,若是苏古骗了她,她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苏信只得低声骂着站起来,又开始点种子,这本就是最轻松的活计,他一个大男人抢先干,让其他人去拉覆土的和石头滚子,本就是丢人的事情了,但是他不觉得。
午饭也是轮换着做,因为人多,种地的人也并没有觉得特别累,苏梅贞和苏明礼两兄妹一直沉着脸,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觉得他们不应该干这样的活计。
苏晚晚和苏梅如并没有觉得很累,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农耕景象,也是以前体会不到的田园之乐,人又多,怎么可能有多累,倒是还觉得有几分意思。
其他人都是成年人了,做这点活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有苏信回到家中就说累的不行,吃饭也是说饭食不好,这样的体力劳动是要该做些好的,怎么也得买点肉吃的。
不过还是老样子,苏晚晚不说话,其余人也不说话,只有贾氏老太太心疼儿子和孙子,指桑骂槐的骂骂咧咧的,其余的人都是低头吃着饭。
苏晚晚买的地本来也不多的,家里人口又多,这点地还是很轻松的就种完了,眼下就等着生长了。
春风仿佛有魔力一般,吹来了春雨,没几日那草儿就疯长了起来,农户人家的孩童提着风筝,田间地头的跑,苏晚晚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满园绿色,那个树也有了花骨朵,心里很是平静,这春日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