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慧淑被皇后拒之门外,气的回到昭兰宫将东西砸了,宫人打了,好一顿闹腾,才算安稳下来,昭兰宫彻夜未眠,只等着明日天亮就去找皇后做主。
赵雨唯回到喜鸾宫,面上没什么表情,珍珠跪地叩谢赵雨唯,赵雨唯命月影拿了药,给珍珠敷上,让她们去歇息,明日必然还有闹腾呢。
这吴慧淑总是要巴巴的凑上来,然后又不是对手,每每都是,这也只会越来越结怨,不过赵雨唯也不在意这些,反正自己早晚也是要走的。
次日一早,塔娜刚刚起床洗漱,乌灵就走了进来,行礼道:“娘娘,吴妃娘娘一早就跪在宫门口,等着娘娘召见。”
塔娜梳洗好,叫人传膳,然后才命人将吴慧淑请进来。
吴慧淑没了往日的傲气,眼睛红肿,脸也是红红的,看样子也是被打了,塔娜心里想笑,总算是有人杀一杀她的威风了。
“皇后娘娘,你要给臣妾做主呀。”吴慧淑跪在地上,又哭了。
“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说,这一早上的,这是怎么了?”塔娜柔声问道,命宫人将吴慧淑扶起来。
吴慧淑心里明白,昨日的事情皇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她紧闭宫门,就是不愿意自己打扰,或者是不敢得罪徐妃,可是她是后宫之主,这事她必须给自己做主的。
“不知道昨夜发生在臣妾宫里的事情,皇后娘娘知道不知道,这徐妃不仅硬闯宫门,还打了臣妾的奴婢,甚至还打了臣妾,皇后娘娘若是不给臣妾做主,臣妾就要父亲到陛下面前,给臣妾讨个说法。”吴慧淑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说道。
塔娜面色微冷了一下,这是后宫的事情,如果将前朝大臣都牵扯进来,那就是她这个做皇后的失职,不能担任中宫之位。
“吴妃娘娘,这事本就是陛下默许的,即便是闹到陛下面前,又能怎么样,说不得老大人还的被申斥,这徐妃娘娘昨日就是连芳华宫也闯了,还要搜宫呢。”乌灵对着吴慧淑说道。
吴慧淑自然是不服,这个事情是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就道:“难道皇后不想想,陛下如此对她,等以后,这中宫之位是谁,还未可知。”
塔娜笑了笑道:“陛下吩咐了她可以不守规矩,吩咐了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她那宫里围得铁桶一般,难道你想叫我调动御林军去拿她吗?”
这是后宫之事,没有天大的祸乱自然是不能惊动禁军的,吴慧淑就道:“皇后娘娘说到底还是后宫之主,臣妾受了如此委屈,怎么皇后娘娘就要不管吗?”
塔娜站起身来,过来拉住吴慧淑,将她拉到饭桌边道:“瞧你这样子,天也没有塌下来,早膳还没用吧,先吃饭。”
吴慧淑哪有心思吃饭,被塔娜皇后拉着,做到了饭桌旁,看着桌子上精致的吃食,却是丝毫没有食欲。
“陛下吩咐了谁也不能动她,我们也只管看她跋扈下去,说不准得罪了谁,总有人收拾她。”塔娜喝了一口清粥,淡淡的说道。
吴慧淑愤愤的道:“如今连皇后娘娘都要忌惮她几分,这宫中还有谁敢惹她呢?”
乌灵笑着道:“吴妃娘娘有没有想过,虽然陛下吩咐了,那也是面上的,若是她得罪了人,底下有人毒死她,即便是陛下回来了,也是个死人了。”
塔娜没有言语,又低头喝了口粥,这是她同乌灵想好的说辞,也算是给吴慧淑提个醒,告诉她,既然不能明着来,有些事是可以暗着来的。
这徐妃敢如此放肆,即便今日自己去问罪,也是僵起来,不会讨到什么好,反而让自己以后在宫中威严尽失,那还不如以着陛下有命不能问罪徐妃,不去理会徐妃和吴妃的争执。
但是让她如此忍气吞声,让这件事情过去,那她自然也不会同意,倒不如给吴妃这个蠢的,一个暗示,至于该怎么做,塔娜想吴慧淑是会明白的。
果然吴慧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阴狠的笑了笑,看样子是明白了乌灵的意思,什么也没吃,就匆匆的离开了芳华宫。
塔娜看着吴慧淑着急而去的背影,也是冷笑一下,总归不是自己动的手,他日陛下回来,即使是怪罪,那也怪罪不到自己的身上,最多也就是个没有约束好妃嫔的罪。
春日多困倦,赵雨唯喜欢打开窗子,看着窗外的花丛,吹着风,驱散一下困顿,而午后宫人们会送上来糕点和茶水,给赵雨唯用。
这些都是喜鸾宫小厨房做出来的,徐墨城怕有人暗害赵雨唯,平日的吃食都不是宫里御膳房送来的,这院子里安排的都是徐墨城的人,自然是放心的。
但是赵雨唯对这些人可是不放心的,表面上是徐墨城留给她的人,她很放心的用,每日吃东西的时候,只说不喜欢有人看着,将宫人留在外殿,而她在殿内全部用银针试过才敢吃。
也从未出过什么下毒之事,但是赵雨唯还是每顿不落的试着毒,也终于试到一次,赵雨唯看着变得黑黑的银针,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奖一下自己,这么的聪明。
这是午后拿来的糕点,有一个牛乳酥饼,赵雨唯倒是吃着很好,只要有这个糕点的时候,也会吃上一个,今日的银针刚试了第一个,就立刻变成了黑色,这酥饼有毒,还是剧毒。
这酥饼是珍珠从小厨房端来的,不过这毒却是饼里的,定然不会是珍珠做的,那就是做这个饼子的人下的毒。
赵雨唯将珍珠叫进来,说今日的酥饼做得很好,去将这个做糕饼的厨娘都叫来,她有赏。
只一会众厨娘就来到殿内,给赵雨唯请安,赵雨唯坐了下来,淡淡的道:“这酥饼是谁做的?”
就有一个老厨娘立刻扣头道:“回徐妃娘娘,是老奴做的。”
赵雨唯见她那神情,好像没有什么不妥,想必不是这个嬷嬷做的,若是她,她定然不会下在她做的酥饼里,这三个婆子都是做糕点的,那么更可疑的是另外两个。
“这牛乳也算珍贵,想必平日里你们也是吃不到的,今日这酥饼赏你们了,一人吃一个吧。”赵雨唯说道,珍珠就将饼子给三个人一人一个。
那个做酥饼的和另一个就磕头谢恩,一个年纪稍轻一点的,迟疑了一下,才磕头,赵雨唯瞧见她那样子,倒是有点像做贼心虚了。
“你,就在这吃吧。”赵雨唯指着那个年轻的厨娘说道。
她脸色一白,但也忙叩首道:“奴婢,奴婢身体不适,吃不得甜食。”
这基本可以断定是她做的了,赵雨唯点点头道:“是吗?我瞧你这样子可不是身体不适,是心里有鬼吧。”
那厨娘抬起头,看着赵雨唯冷冷的眼神,在那喝着茶,看着她,那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徐妃娘娘饶命,徐妃娘娘饶命。”那厨娘吓的浑身发抖,磕着头说道。
瞧瞧,一看也不是一个能成事的,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招认了,这个老仆,居然想害死自己,还是徐墨城挑选的信任的人,不知道是被钱财收买,还是其他。
赵雨唯将手中茶碗扔在地上,冷笑一声道:“胆子挺大的,既然敢下毒,也得做到死不承认才好。”
众人本来看的是云里雾里的,这下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另外两个厨娘也下的赶忙跪地叩首,口中求饶,毕竟她们同是厨娘,若是食物有毒,这些人又能跑得了谁。
赵雨唯是不兴连坐方式处罚的,命另外两个厨娘退下,只留下这个下毒的人。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赵雨唯心里明白,这人是替他人做事的,可是却不知道她背后的主子是谁,是皇后,还是吴妃,或者另有他人。
“不,不是我,老奴,老奴也是被逼的。”那厨娘一边说着,又接连磕了好几个头。
这也不是一个禁得住拷问的,赵雨唯点点头道:“我信你说的话,你是现在告诉我,是谁要害我,还是等重刑以后,再告诉我。”
那老奴抬起头,正对上赵雨唯清丽无双的眼眸,眼睛里都是寒光,那容貌虽美,却是比寒冰还让人觉得有寒意,吓得她不敢再看,只是拼命的磕头。
“别磕了,快说,是谁让你害我家娘娘的。”珍珠上前,拉住那个不要命磕头的厨娘。
那厨娘吓得有些结巴着道:“是,是吴妃娘娘吩咐的,给了我钱财,本打算今日一过我就离开的,哪想到徐妃娘娘聪慧,我这才没犯下天杀的罪过,老奴也不想做,若是不做,吴妃娘娘要杀了我家人。”
原来是吴慧淑,赵雨唯倒是也不觉得意外,这老奴前半句是真,后半句只怕就不是了,明明就是因为利益,要做这害命的事,说是不得已,不过是想让自己可怜她,轻饶了她,对一个要害死自己的人,这怎么可能轻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