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云奕将事情安排好,公子松将今日自己所见之事告知刘云奕,并告诉他,可能对方也会加派人马,定不可大意。
刘云奕自然是明白,谢过公子松,让他在王府等候,他们一起去山里,自己现在要做的,是要去求助,即便是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他也不能放弃的。
只留下两个暗卫跟随,刘云奕于夜色中走到了街上,忽然觉得今日风寒似刀,吹得他有些发抖,头晕的也愈加厉害,只是他还不能倒下。
在京城中出了事情,自然是要先找顺天府尹和九门提督,这两个一文一武,统领大都城管辖内外,如今又是刘云峥出了事情,他们自然要出力的。
这顺天府尹倒是没有推脱,他是文臣,对刘云奕也是恭敬,听见了刘云峥有难,立刻派了衙门里的侍卫准备待命,同刘云奕一起前去,但是其手下兵力有限,根本帮不上大忙。
可是这九门提督却躲着不见人,下属也只说没有见到提督大人,直接给刘云奕回绝了,刘云奕心知对方是不想管,至少今夜不想管,而眼下宫中自然进不去,这大都城中也只有王叔刘庆熙能够求助了。
怡亲王府大门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刘云奕的暗卫费了好大劲才敲开门,可这门子却说什么都不让进,更不给通报。
“齐王爷请回吧,不论发生天大的事情,那也的明日再说了,老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么晚了,奴才不敢打扰。”那门子虽然对刘云奕做出恭敬之状,但是言语里,却是没有半分恭敬。
世态炎凉刘云奕早就见过了,只是他没想到,就是求到亲叔叔的门上,居然也是见不到人,自己这个王爷当的,也实在是可笑啊。
“劳烦您通禀一声,事关襄王爷,怡亲王定然不会不管,我们王爷若是没有急事,怎么会夜半来叩门呢。”刘云奕身边的暗卫拱手行礼说道,只希望这看门人能够通禀一声。
那门子也还了一礼,但是态度依然强硬的道:“还求齐王爷心疼奴才,这么晚了,老王爷已经睡下了,奴才长了十个胆子,也不敢打扰的,还求齐王爷谅解。”
刘云奕轻叹了口气,这不敢打扰只不过是借口而已,而真正的原因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劳烦自家王爷,不论什么事,在他们眼里,那也是不重要的。
“事关襄王爷生死,还请通报一声,若是襄王爷真有个不测,只怕你吃罪不起,若是不敢打扰王叔,我见见子隐也可。”刘云奕说罢,从袖子中掏出银两,递给了那个门子。
这话说的不软,也将可能的后果告知了这门子,想必他没那么大胆子不通报,而给银子无非是希望他看在银钱的面上,帮自己一帮。
可是刘云奕怎么会知道,那些想要刘云峥性命的杀手,可都是这个王叔派去的,他们刚刚敲门的时候,这门子就派人去通禀了,只是刘庆熙吩咐了,今晚不见。
“这银子奴才可不敢拿,这天色也不早了,世子爷奴才也是一样不敢打扰的,还请齐王爷回府,明日再来。”那门子说完,不等刘云奕在说什么,直接关上了大门。
刘云奕又是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一个王爷,真的如同一个废人一般,他保护不了弟弟,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那他还做这个王爷干什么?
“王爷,我们先回去吧。”暗卫担心刘云奕的身体,轻声说道。
刘云奕轻轻摇了摇头,回去?回去他在那等,再过来,他等不及,他要在这等着刘庆熙起床,等着他能见自己的时候。
“王爷,奴才给回绝了,不过想必明日一早齐王爷还会来。”屋内,那门子告知刘庆熙道。
刘庆熙点点头,真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刘云峥坠崖,只怕是九死一生了,拖到明日去寻,只怕更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刘云峥若死,只留下这个齐王和少帝,那他可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你出去吧。”世子刘子隐对那门子说道,府中下人已经禀告了他,他也接到飞鸽传书,知道刘云峥坠崖之事。
见那门子出去,刘子隐又道:“这还真是意外收获,刘云峥的那些暗卫已经中毒,我们多派人手去杀了他们。”
刘庆熙点点头,要刺杀那些忠心耿耿的暗卫,此刻倒是好时候,就道:“吩咐下去,将那些暗卫全杀,一个不留。”
刘子隐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难过的,毕竟刘云峥的情分还是有的,他就这么死了,他心里总归还是不痛快的,可是刘云峥比起皇位和权势,还是不能够相比的。
“是,父王,这山里还有杀手在,搜寻几个中了毒的人,倒也不难,只是明日,要如何说呢,这刘云奕明日一早定然会登门的。”刘子隐又说道。
刘庆熙呵呵笑了两声道:“明日我们自然是要派重兵去寻找,若是寻不见,或者是寻到了尸首,也就与我们没关系了,今晚我想就能结束了。”
刘子隐叹了口气,点点头,这皇权斗争就是如此血腥的,生在王室,要做到的就是心狠手狼,不能够有情,那样会害了自己。
“是不是心里有些难过,只是儿呀,你应该早知道会有今日的,早该想到的。”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刘庆熙还是知道的,他比自己要心软,可是很多事情,那是不能有半分心软的。
见父王看穿了自己的内心,刘子隐也便不在隐瞒道:“刘云峥待我如亲兄弟,只是他想不到会死在我们手里,也算是我对不住我们的兄弟情份。”
刘庆熙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休息,走了几步停顿下来,没去看刘子隐只道:“今日之事若是换做刘云峥,他也未必会对你留情的,儿呀,要做大事,就得心狠。”说罢,走出屋内。
刘子隐看着刘庆熙的背影,拱手道:“是。”在这方面,他还是要向父王学习的。
怡亲王府外,刘云奕如一个雕塑一般的站在那里,夜间的薄雾中,他没在感觉的寒凉,只怕是因为他的内心已经结了冰霜,在凉的夜色,也凉不过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