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信身上都是棍伤,脸上都是,鼻青脸肿,也不知道他是醉的不省人事,还是被打的不省人事。
苏晚晚给用了针,让他能够清醒过来,但是扎了几下,人没反应,就知道这是也是醉的,又拿了药让三房的小妾云娘去熬药,又让来送回的人给苏信全身摸了药。
只是苏晚晚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的胳膊是一个奇怪的形状,一摸手肘处,心就是一惊,这是被打断了,另一个手也是,忙又像腿看去,居然也是一样的。
胳膊腿都被打断了,这是下了死手的,但是估计是怕出了人命,没有直接把人杀了,刚才没注意到,现在看了却是心惊胆战,不过也马上明白了这是谁干的了。
敢在大都城中,光天化日的把一个人殴打致此,那么动手的人非富即贵,权势通天,可是苏信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利益纠葛,那就是得罪了人。
而他得罪的人就是张灵芙,张灵芙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他一直在家老实的呆着,这次是忍不住出去喝酒了,这才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谁去帮我拿几个直一点的木棍。”苏晚晚说罢,又去看了苏信的手脚处。
苏晚晚这么一说,贾氏老太太顺着苏晚晚的目光看去,也看出来了不对劲,她的儿子,居然被人打断了手脚,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苏晚晚手脚麻利的帮苏信接好了骨头,至于喂药的事情也就不是她管的了,苏信这一次虽然没死,但是以后只怕也再难像正常人一样了。
这些人是下了死手的,特别是左腿,几乎是没有可能全好了,以后也就是个依靠拐杖了,他的当官梦如今才算是彻底的破灭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苏晚晚想,若是他没有对苏春晓的摊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人在做,天在看。
苏晚晚又将贾氏老太太扎醒了,因为受不了她的哭声,就走出了上房,出了门就看见苏梅贞冷眼看着她。
“呸,有点医术,装模作样。”苏梅贞说道。
苏晚晚没去理她,她是嫉妒自己会医术的,可是这也都是自己刻苦学来的,不是天生的,她自己不想学,怎么别人学会了她还要嫉妒呢?
苏信是个例子,人不能自己作,苏梅贞这种性格,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只怕以后等着她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苏晚晚也不想再理她。
刚巧今日苏远苏古兄弟二人都很忙,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苏远去报了官,当官的自然说彻查,可是苏晚晚知道,这事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就算是查出来是尚书府,哪个当官的敢去动人?
苏远又给苏信从新看过了,苏晚晚的处理倒是很好,很多手法比他还要好,苏古也在一旁帮忙,苏晚晚因为是医者自然也在,其余的人都被撵了出去。
“远儿啊,古儿,你们三弟,这是要被人打死了,你们可得给他一个公道呀。”贾氏老太太捂着胸口说道,如今不仅伤了她的儿子,也断了她做官家老太太的念头,自然是又气又急又心疼。
“母亲放心,儿子已经报官了,儿子在太医院这么久,还认识些人,这就去活动一下,定然不叫三弟白挨了这顿打。”苏远说完,就直接出去找关系了。
苏古回大都晚,自然没什么关系可找,苏晚晚心中明白,不论苏远找的是谁,这事只怕都这么算了,即便是找的人真有几分本事,那也绝对不会为了他,去和尚书大人过不去的。
“这天子脚下,什么人这么大胆?”苏古问道。
贾氏老太太摇摇头,她一个内宅妇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苏晚晚虽然心里明白,但是也并没有打算说出来,横竖这事苏信自己找的。
“这是喝了酒了,不知道得罪了谁,把我好好的儿子,给打成了这样。”贾氏老太太抹着眼泪说道。
“娘,让三弟好好养着,能治好的。”苏古忙说道。
贾氏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道:“你三弟是见你们不肯帮忙,心里气闷,也是做官的事情没有着落,这才去喝了酒,要不然,哪有这样的祸事。”
苏晚晚心想难道怪我了?即便是他不喝酒,他得罪了人,还是那样一个不可一世,从没有受过委屈的大小姐,人家说什么也不会饶了他的。
不过心里也有些奇怪,贾氏老太太也只是这么说,但是并没有哭闹,也没有怒骂,甚至是表情也只有悲切,苏晚晚觉得这不像贾氏老太太的风格。
按理来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认为这件事情是苏古和苏晚晚的错,那定然是要要死要活好好闹一闹的,没有就这么算了的道理。
“本以为是个可以指望的,眼下我只能指望你和远儿了,你们也不能因为他不中用了,就嫌弃他拖累呀。”贾氏老太太泪眼连连的说道。
苏晚晚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苏信这样了,贾氏老太太没了指望,以后只能靠大儿子,二儿子了,那自然是不会在对苏古谩骂,逼迫了,她已经做不了官家老太太了,那就好的生活也是个好选择。
她还真是聪明,看人下菜碟呀,是怕现在再同苏古闹,他也不孝顺她,不对她言听计从了吧。
“娘这是说什么话呢,咱们是一家人。”苏古看着贾氏老太太的白发, 眼中还有泪水,就是一阵内疚,忙说道。
贾氏老太太哎了一声,点点头道:“这几个孩子,我最疼爱你,你没儿子,我给你找了九房姨娘,从没心疼过银钱。”
苏晚晚这才想起,顾氏以前是九姨娘,她一直以为是顾氏有手段,让苏古休了其他的人,现在看来,只怕不是,没有儿子,也没女儿,贾氏老太太怎么会容得下闲人呢?
苏古连连点头道:“我知道娘最疼我,即便是三弟不能做官了,儿子也会多多看诊,定然让娘过上好日子的。”
余下的话苏晚晚就没有仔细去听,心里想笑,一个拿着儿子当物件的娘,一个愚孝的儿子,只是心里也有些寒凉,这亲人之间都是看人下菜碟,那还真的能算得上是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