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芙何时经受过这样的挫败,她明明是正妻,妾室对她挑衅,她教训了一下,反而被夫君惩罚去跪了祠堂,这本就让她不能承受,而后夫君又说,他不爱她。
“世子爷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张灵芙气的甚至有些头脑不清楚,顾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用力的甩着那些婆子,不让她们靠近。
刘子隐冷冷的看着张灵芙的闹腾说道:“你若是肯好好的过日子,我也会同你相敬如宾,可你打骂下人蛮横无理,我再不好好管教管教你,那可真的是要被别人笑了。”
张灵芙大声的嚎哭着,仿佛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可是这哭声让刘子隐心里更是烦闷,对着那些婆子挥挥手道:“还不带走。”
张灵芙哪里是这些婆子的对手,眼下有世子爷发话了,这些下人也不在害怕她,上来就钳制住她,拖着就往外走,张灵芙哭闹挣扎,都是一点用也没有。
“刘子隐,你娶我是为了依仗我爹爹,你敢这么对我。”张灵芙真的是丧失了理智,将心里的话嚷嚷了出来。
刘子隐的手就是一顿,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他娶她是为了拉拢张尚书,但是却不是要依仗他,这里可是大有不同的,原来这个女人这么跋扈,居然是因为这个。
“看好了,没到三日,不许出来。”刘子隐阴冷的吩咐道。
张灵芙再怎么哭闹也是于事无补,就这样被拖进了祠堂,去跪了祖宗,而那哭声府中的人都有听到,但是却都是暗地嘲笑,名门贵女,也不过如此。
柳静姝微笑着听完惠儿的讲述,这张灵芙还真是蠢,居然说出这样让男人伤了颜面的事情,看来也不用自己出手,她自己就把路走绝了。
“世子爷呢?”柳静姝问道。
惠儿忙道:“去给王妃请安了,估计是王妃要问今日的事情。”
“走,我们去看看世子妃。”柳静姝笑着说道,她想要去看看,看看张灵芙现在的境地。
她不是一项自视甚高吗?仗着是名门闺秀,肆意的辱骂欺辱他人,如今这般滋味,也让她尝一尝,自己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祠堂内,灯光昏暗,张灵芙跪在蒲团上,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在家里金樽玉贵的她,如今怡亲王府的世子妃,居然要来这跪祠堂。
祠堂没有暖炉,又是阴冷的地方,还要跪着,更可怕的是她很胆小,这些排位在这摆着,她实在是害怕。
“世子妃,世子妃您没事吧?”翠儿看着眼神有些发直的张灵芙小声问道。
张灵芙听见了翠儿的喊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翠儿,眼泪就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要告诉我爹,我要告诉我爹。”张灵芙说罢又啜泣了起来。
翠儿叹了口气,这女儿出嫁从夫,就是夫家的人了,若不是事关人命,娘家也不能随意的说什么,更何况这是王府,即便是老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只是跪祠堂,会过去的,这事就算老爷知道了,他也不能说什么,若是世子爷知道了,只怕还觉得小姐的不是呢。”翠儿忙说道。
张灵芙听闻哭的更是伤心,也有些后悔嫁进来,可是却忘了,她这样的脾性,不论是嫁给谁,结局也都是一样的。
“这里太冷了,这蒲团太凉了,他,他居然这么对我,这么对我。”张灵芙委屈极了,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那种无助的感觉要把她逼疯了,她亲眼见到刘子隐对柳静姝多么的紧张,亲耳听到刘子隐说不喜欢她,这些都是要命的刀子,刺进了她的心窝。
翠儿也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安慰张灵芙,也劝她以后在不可同柳静姝起冲突,看世子爷那要吃人的样子,也知道讨不到好处。
正说着话呢,门开了,听见门开的时候张灵芙心里一喜,难道是刘子隐不忍心惩罚自己了吗?他吩咐了不许人探望,那就是没有人敢来的,能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像着门口看去,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那胸口仿佛被人狠狠的一击,立刻满眼都是恨意。
来人居然是柳静姝,她没有了白日看起来的那般较弱,更没有一点点像刚刚晕倒过的人该有的样子,她嘴角含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那里的张灵芙。
“滚,小贱人,你设计,你害我,明明是你对我不敬,你还敢还手,是你,明明是你。”张灵芙咬牙切齿的说道。
惠儿将门关好,看着张灵芙道:“世子妃,我们美人可是好意来看看你,怎么你好像不领情呢?”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你们主仆今日在我面前演戏,装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张灵芙呸了一声,这些她很不齿。
柳静姝掩口而笑道:“终于没那么蠢笨了,还算是看明白了,你说我害你,不是你骂我在先,想打我在先,我才反击的,难道你非要认为,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我反抗就是错的呢?”
张灵芙冷哼了一声道:“你一个贱婢,你敢同我比,你哪里来的脸,同我比,我是张家的女儿,你只是一个市井卖豆腐的。”
“那又如何呢?你是公主又如何?现在跪在那里的是你,不是我,我还是这王府里尊贵的柳美人。”柳静姝答道。
“贱人,你给我滚,滚。”张灵芙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只能怒吼着,让她滚出去。
“世子爷为了妾发火,妾心里高兴,当日世子妃在街头找人打妾和妾哥哥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这就是你的报应,不过这才刚刚开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柳静姝冷冷的说道。
柳静姝说着话的时候收起了笑意,眼神里都是寒冰,在祠堂幽暗的灯光照耀下,竟然十分可怖。
张灵芙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的心里忽然有了无尽的惧意,她自己做过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而如今更可怕的是,她知道柳静姝说的都是真的,这才刚刚开始,她这辈子还有几十年要活呢。
夜里,祠堂冰冷刺骨,屋外寒风呼啸,不知道明日的天气如何,但是寒冬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