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一愣,没想到战美琪在这个时候出来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可以抓她个人赃并获。
她当即冷笑道:“哼,定是你害死了张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想在这里狡辩!”
“哦?贵妃确定是本宫害死了张妃的孩子吗?”
战美琪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许妃不由得一顿,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刘贵妃可不会顾及这些,当下气势汹汹的吼道:“现如今人已经躺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啊,快去请皇上和太后,让他们好好看看,战妃到底有多歹毒的心思!”
“不用了。”
战美琪慢悠悠的上前了一步,挡住了小宫女的去路,在刘可儿几乎快要吃人的眼神中,笑着道:“皇上已经来了,贵妃既然这么笃定,是本宫害了张妃的孩子,不如当着皇上的面好好说个清楚?”
话音落地,慕容文博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刘贵妃,低声呵斥道:“你又在这里闹什么?!”
无缘无故被他一吼,刘可儿心里委屈极了:“皇上,不是臣妾在闹,是这战妃包藏祸心、蓄意谋害皇嗣啊,皇上!
刘贵妃说着说着自己都激动了,那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好像躺在床上的张静芝和她有八拜之交,恨不得让战美琪血债血偿。
“啧啧,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战美琪莫名其妙的背了个锅,也不着急,抬手鼓了鼓掌,这才对慕容文博道:“皇上,想必您都听到了吧?贵妃娘娘左一个臣妾包藏祸心,又一个臣妾蓄意谋害皇嗣,这么大的罪名压下来,臣妾可承担不起。”
“你休要狡辩!如今张妃妹妹的孩子已经没了,又是在你荣熙宫出的事,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就在刘贵妃愤慨的说完这翻话之后,太医禾枫忍不住尴尬的咳了一声,默默的提醒道:“那个……贵妃娘娘,张妃娘娘肚子里的龙嗣并没有事啊!”
“你说什么?”
刘贵妃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她表情有些扭曲的看着禾枫,指着他质问道:“那你刚才一脸惋惜,又说束手无策是什么意思?”
禾枫双手一摊,更加无辜的道:“张妃娘娘不过是吃多了糕点,所以引起了积食,糕点遇水即会膨胀,臣又不敢给娘娘用茶消食,这才会觉得束手无策啊。”
“你……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个样子!”
刘贵妃气的一个倒仰,又连忙跑道床边去看张静芝的状况,见她虽然面色痛苦不堪,可肚子依然稳稳的挺着,哪里像是流了产的样子!
她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战美琪冷笑道:“不过本宫倒是十分好奇,在场并无一人说张妃的孩子有事,为何独独贵妃娘娘和许妃如此笃定?一来便说皇子早夭,是臣妾所为?难道她们一早就知道,张妃今日会有有身子不适?”
这话瞬间提醒了慕容文博,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后宫之中现在唯有张静芝怀有他的子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还得了?
今天的事情看起来像是一个误会,却处处透露着诡异,许妃和刘贵妃的反应反倒是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慕容文博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们给朕好好解释清楚!”
他身上的气场全开,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只是这些后宫妇孺敢直视的,刘贵妃双腿不自觉得有些发软,已经意识到今天的事情是她冲动了。
她咬了咬牙,怒目瞪向了战美琪:“皇上,臣妾明白了,是战妃故意陷害我!她故意让臣妾误会,诱导臣妾在人前说出这么一番话,就是为了让皇上误会啊!”
许妃也在一旁乱了手脚,连忙附和:“是、是啊皇上,刚才我和贵妃姐姐一进门,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皇子出事了的模样,我们这才会误会啊!”
砰的一声,慕容文博一脚踹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失望的看着跪在脚下的两个女人,冷冷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够了!”
刘贵妃和许妃一个哆嗦,谁也不敢再贸然开口。
慕容文博冷笑道:“事到临头你们还敢胡乱攀咬他人?你们说是战妃故意诱导你们,可难道是她强行让你们来这荣熙宫的吗?是她硬逼着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 啊问罪吗?”
慕容文博失望的摇了摇头:“你们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朕只当你们是争风吃醋,可皇子乃是国之根本,若你们有人敢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别怪朕把丑话说在前头,一旦发现,无论何人立刻斩立决!”
最后三个字他咬的极重,带着满腔的怨气和怒火,后宫之中风波不断,今日竟然还烧到了荣熙宫中,甚至还牵连到了未出世的皇子,这让慕容文博哪里还忍得下去?
他冷冷的一挥手,对着洪元顺吩咐道:“贵妃许妃性情乖张,不够沉稳,从即日起罚去佛堂抄书,一直抄到朕满意为止!”
听到这话,刘贵妃和许妃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抄到皇上满意为止,这可比限制她们抄差多少本,抄多少天要来得更加可怕。
也就是说皇上一日不消气,她们就得在佛堂里多待一日,若是皇上一辈子想不起她们来了,就得在佛堂里待一辈子!
这种惩罚可比打入冷宫更加可怕,许妃惊恐的摇着头,跪在地上膝行来到慕容文博的面前,哀求道:“皇上,这件事情真的不关臣妾的事啊,我也是今日在宫中听说张妃出事了,这才出于关心,迫不及待的来探望,当时眼见张妃一副了无声息的模样躺在床上,我这才关心责任,一时失了言语,还请皇上恕罪!”
她拼命的磕着头,额头抵到冰冷的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只盼着慕容文博能够收回成命。
然而在眼下这种状况, 她的解释实在是太过苍白,慕容文博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许妃,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是你第一个说张妃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你可知道若朕追究起来,这是何等大罪?”
闻言,许妃不由得浑身一颤。
在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诅咒,她刚才那话已经相当于在诅咒这个未出生的皇子,并且还是皇长子!
“臣妾、臣妾……”
许妃一时语塞,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慕容文博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让你们去佛堂抄书,是让你们平心静气,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朕!”
说罢,慕容文博冷冷的一挥袖子:“把贵妃和许妃送去佛堂,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
“是,皇上。”
洪元顺恭敬的应了一声,招呼着两个禁军就一左一右的把刘贵妃和许妃给架了出去,一直到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他们俩的哀求声:“不要啊,皇上不要啊,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哼!”
慕容文博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他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撞上这场大戏,如果不是恰好过来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后宫之中居然有两个如此巧言令色之人。
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慕容文博问一旁的禾枫:“张妃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皇上,娘娘身体已无大碍,不过是今日糕点多吃了些,待会儿让宫女扶着在院子里走走,便无事了。”
“那就好。”
慕容文博说着,矮身坐在了床边,握着张静芝的手。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张静芝悠悠的醒了过来,两个人目光一对上,仿佛便倒进了千山万水。
“爱妃,你醒了。”
慕容文博满脸的惊喜之色,张静芝却是一脸迷茫:“皇上怎么在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让她为那种人生气,以免动了胎气,慕容文博只是避重就轻的道:“已经没事了,方才贵妃和许妃过来看你,闹出了一点小误会,现在她们已经走了,爱妃可以好好休息。”
张静芝一项表现的十分乖巧,当下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慕容文博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叫了战美琪一起出去。
两人在院子里站定,慕容文博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美琪。这一次又让你受委屈了,朕总算知道你在这后宫之中过得有多么艰难。”
青天白日之下,那些人就该如此算计战美琪,若是无人,那还得了?
战美琪的目的已经达到,当下只是无奈的道:“臣妾入宫多时,早已经习惯了,不过陛下头一次看到这种场景,难免会心生愤怒。”
慕容文博被说的有些无地自容,战美琪这意思是在怪他平日里没有多关心她,当下保证道:“从前是朕疏忽了,不过你放心,从今日起这后宫之中若有人还敢害你,朕一定不会轻饶。”
战美琪也没想真的把他如何,当下边笑了笑:“臣妾谢过皇上。”
“好了,朕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阅,这便先回去了,你好生照顾张妃,自己也要多保重身子。”
“嗯,臣妾明白的。”
一直目送着慕容文博的身影消失,战美琪这才忍不住捂嘴偷笑。
许妃想害她们,没想到反而被她们给利用了,可谓是有嘴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