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很高兴,但也很迷茫。
她实在闹不明白,对她那么好的我,和刚才抡起铁管毫不留情地残忍的那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我。
她被吓着了。
这么毫无顾忌地出手揍人,她这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但这不妨碍魏嫣然的欢喜,内心中仿佛有一道门被忽然打开,原来,解决问题还能是这样的方式啊。
这年头,谁还为别人考虑那么多?
可她现在怕了,来了一个既不讲理,又蛮横的一塌糊涂的人,动不动就打人,那是冲着把人往死了打去的,她怕死。
而且,一个电话打出去之后,这女人也听出来了,我根本不怕,我有本事,或者说是后台。
听起来,这还是一个很有些权力或者社会地位的人,口气中充满了颐指气使。
这很好,会为了自家孩子考虑就好。
“就这么说,”我把电话还给那个女老师,淡淡道,“别给我动手的机会,你知道,我对你很瞧不起,也很厌恶。”
长头发也慌了,叫道:“给你三百万,你不要再追究了。”
三百万,的确不少。
不过,来历不好说的钱,我会受?
一脚踢在他嘴巴上,踢掉了两颗门牙,长头发惨叫着,赌咒发誓要告我。
“告我?”我知道,恶人就必须由恶人来对付,对这种红王八蛋,我不介意当一个恶魔。
长头发一愣,我问一个打手:“知道这小子家在哪,对不对?”
对方不说话。
魏嫣然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嘴,想劝我不要这么残忍。
我用铁棍指着第二个打手:“自己说,还是让我动手让你说?”
该打手犹豫着,似乎在考虑。
来到第三个打手面前,我还没说话,这人就崩溃了。
长头发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于是我都知道了。
长头发倒也光棍:“我认栽,一切责任我承担,放过我家人。”
我狞笑道:“我很乐意放过你老婆孩子,但我有一些朋友,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放过。”
长头发抬起头,满脸是血,目光里充满仇恨,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这是我的条件。”他说。
我呵呵一笑:“也是小辫子吧?要是我对你家人不好,你就反咬一口对不对?当我傻啊?放心,你的家人,只要没惹着我,我不会跟他们过意不去。只不过,这份产业嘛,估计会有很多人垂涎吧,作为第一继承人,或许你家的人有能力守住你这份家业也说不定。”
长头发打了个哆嗦,他是老油条了,不是小流mang,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吧,我这番话,别人听起来是挺对他仁慈,既不夺他的家产,又不找他家人报复,可长头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我够心黑手毒。
我坐在讲台上,笑呵呵地给长头发出主意:“我给你想个办法,你可以把你的这个转给别人,作为条件,对方必须干掉我给你报仇,你觉着这个办法怎么样?”
长头发苦笑一声,爬了起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满脸的肌肉剧烈抽搐着,半晌才说:“我不会给你报复的机会的。我儿子还小,老婆能养活,正当的收入不愁吃喝,被收回,损失这点,我还负担得起。但要是我想报仇,岂不是给你斩草除根的机会?”
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魏嫣然,长头发这会儿也不敢再有什么心思了,但他不知道我和魏嫣然的真正关系,挑拨了一句道:“别告诉我,你没那个狠心。”
我大笑道:“不不不,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下死手,真的。”
长头发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我是在不给别人留我的把柄,这他是明白的。
魏嫣然跑了过来,抓住我的袖子,
我摸摸小丫头的头发,笑道:“我啊,就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就得给你找回公道,别的就不想那么多了。”
美少女顿时喜笑颜开,眼睛里满是羞涩的柔情蜜意,大眼睛散射出来的光芒,仿佛都要化成一股春水把我包围起来了。
“你对我真好!”她娇声说,鼻子有点堵,听声音,似乎被感动了。
我淡淡道:“要么自己抽自己,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想就这么万事大吉?”
自己打自己耳光,简直就是把尊严扔在地上用脚踩啊。
没敢再犹豫,放好手机,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抽了两巴掌。
魏嫣然到底有些不忍心,但这件事不能由着她来。
几个打手还在哼哼唧唧,他们跑不了了,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很清楚。
我没工夫理会他们,一群冷漠的看客而已,连进来看看的胆量都没有,猪羊一样的人,没必要在这些人身上花费力气。
哭声渐渐蔓延开来。
该!
我心里冷笑,目光一一看过那几个长的比较漂亮的小女孩,她们对我是怨愤的,甚至憎恨的,可没有人敢和我这个“暴徒”对视。
所有人都在低头。
我猜的没错,这些能供得起艺术生的家庭,就没几个是家境一般的。
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用我出面。
递来一根烟,主任说:“老弟你好,这次多亏你了,说起来我们都要好好感谢你啊。”
这家伙所在的那个区,正好是沈晴她们公司的所在地。
于是,我提起了沈晴的那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