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宫中的勤华殿举行,百草门主果然没有辜负这大夏御厨的杰作,落座只有根本就不哟啊招呼就大吃大喝起来,百草门主这老头就是这样,在美食面前可以完全忽视节操,同也也就顾不得什么礼仪了。
大夏皇帝好像对莫名的身世很干兴趣,不时问起莫名年少的时候,莫名一概搪塞了过去,提什么青春年少,这对他来说可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二皇子凌格尔,三皇子郭格尔作陪,莫名知道以后这两个人人物就是大夏的顶梁柱,以后大夏对待中土的态度就要取决于这两个人,所以他还是比较谨慎,不像百草门主那么放纵。
莫名最感兴趣的话题是大夏什么时候能将钟阳放出来,大夏皇帝让莫名和百草门主一定在最近动走动一下,了解一下大夏的风土人情,而且不要以为大夏就是一个好战之邦。
莫名不知道大夏皇帝这样说算不算是转移话题,可是他一时不便继续追问,毕竟钟阳在宴会进行中,前厅上来不好歌女,轮番献艺,有的唱歌,有的跳舞。
大夏皇帝指着那些小泵娘说:“莫名少侠,这些都是中土边塞贫苦人家的女儿,自幼饱受战乱之苦,可是现在进了宫,吃穿用度都是宫中支付,你看他们多快乐!”
莫名说到:“陛下,你眼睛中看到的快乐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快乐,她们在你面前强颜欢笑,那是惧怕你而不敢流露出来思念父母亲人的痛苦来的。”
大夏皇帝哈哈大笑说:“莫名少侠,你想的是不是有点深远呢,人生于世,大丈夫自然要讨取宝名利禄,干出一番顶天立地的伟业来,身为女子,则要找到最好的归宿,这不是人生最为理想的终点吗?”
莫名说到:“可是这世上千人千面,就拿莫名来说,我只想浪荡江湖,放浪形骸,无拘无束就好,其余的皆不在莫名心中。”
百草门主正在吃喝,听到莫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突然叫好,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可是他兀自不觉,又去大吃大喝了。
莫名转向百草门主说:“就像这位前辈,他的聪明才智并不在很多当朝文武之下,如果他肯将脑筋用在治国安邦上,可能会大有一番作为,可是他却和在下理想想同,但求快意恩仇,一天之中有三顿美酒美食就好,这也算是匹夫之志不可夺吧!”
大夏皇帝沉吟了良久终于说:“少侠是决意要离开大夏回归中土,本王自然不能强求,毕竟二位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如果本王强求,倒显得小家子气了,而且会落下忘恩负义的话柄。我们大夏人虽然生于西域番邦,可是对于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并不想中土人口中所谓的茹毛饮血,毫不开化,这一点希望莫名少侠以后能在中土予以证实。”
莫名欠了欠身说:“那是自然,在下虽然人微言轻,可是从来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这一点大可请陛下放心。”
大夏皇帝见莫名去意已绝,也没有没好说的,于是劝他们尽情享用美食,这一点哪里用得着他说,百草门主本身就不会客气,莫名看出了这大夏皇帝倒是个豪爽之人,心中的戒备也去了七成,于是和百草门主一起把酒言欢,欣赏歌舞,好不快活。
等到大家都有了醉意,大夏皇帝向三皇子使了个眼色,三皇子问道:“莫名少侠在中土时可听说过大夏明理堂。”
莫名摇了摇头,他之前还从未听说过这个名目,倒是百草门主听到这个名称之后在莫名身边全身一震。
明理堂百草门主是听说过的,他是由大夏笼络的天下武林高手齐聚大夏组织而成,说白了就是大夏培养的杀手组织,这里面高手云集,专门刺杀反叛的高管,有时候也侵入他国,刺杀皇室要员。
百草门主对这明理堂心有余悸,因为当年他在西域采药,曾遇到明理堂的人追杀时任大夏再想酡红,百草门主出手相救,不想人没救下来,自己也身受重伤,差点命丧大夏而回不了中土,所以他听到这个名称后,心中不禁一阵惶恐。
三皇子说:“这大夏明理堂是大夏豢养的武林中武功绝顶之士,可是今天和莫名少侠交手之后我才发现,他们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所以如果有朝一日莫名少侠能会心转意,希望少侠能加入明理堂号令群雄,岂不是一件美事。”
莫名没想到,大夏皇帝已经不再提留住自己的事,可是三皇子却旧事重提,他举杯敬了三皇子说:“多谢三皇子美意,莫名如今只想着能接出王爷钟鸣,然后赶回中土复命,此后在下便随着这位百草门主浪迹江湖,再不过问世事俗务。”
三皇子说:“莫名少侠虽然计议的很好,可是你自从得到了《天山秘籍》已经将家国天下当做了己任,一旦中土与大夏兵戎相见,少侠总不会坐视不理吧!”
莫名听他话说的直白,不仅朗声笑道:“三皇子,莫名本事一介平民,但是在下曾不止一次强调,民族大义在下还是懂的。至于国与国之间兵戎相见,总是脱不了利害关系,可是总会伤及无辜百姓,莫名总得代百姓讨一个公道,这在莫名心里就是家国天下的重任。”
莫名这段话说的不卑不亢,三皇子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只好不再理会他转头喝起了闷酒,但是看得出来他是气鼓鼓的,毕竟做了兵马大元帅,他现在想的就是一旦爆发战争,自己的职责所在。
百草门主听出了他们对话里面的火药味,赶紧加进来打哈哈说:“有次美酒佳肴当前,还说什么打打杀杀,来,大家共饮一杯,现在我们只是酒友,可不是什么民族仇人,先干了一杯再说。”
百草门主可正儿八经是三皇子宁格尔的救命恩人,大夏皇帝刚说了大夏人是不会忘恩负义的,三皇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端起酒杯来和百草门主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二皇子凌格尔现在是太子,今日的太子就是储君,也就是明天的皇帝,他举杯敬莫名到:“莫名少侠,天下乃是成名者的天下,想少侠这样武功卓绝之人,如果不在天下纵横开阖,岂不是亏负了一身绝世武功。”
莫名笑说:“太子谬误了,莫名身负武功不过是为了除暴安良,且不说大夏是否将来会与中土为敌,即便没有外患,莫名在中土也定会惩奸罚恶,不会枉负了一身功夫。”
百草门主自从三皇子提到明理堂就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想起当年和明理堂高手过招的情形,而且虽然他寡不敌众,毕竟也手刃了几个高手。
他只记得明理堂的人神情恍惚,除了武功卓绝之外,好像一具杀人机器一样,虽然蒙着脸,可是目光呆滞,没有感情,那情形才叫恐怖。
百草门主一生大大小小也经历了千余战,可是从没有哪一次能想当年一样让他触目惊心,想起来都不禁头皮发麻,浑身战栗不止。
那些家伙只能以死士来称呼,他们虽然面无表情,可是进退自如,而且相互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纵然你武功再高,和他们单打独斗尚能占着便宜,可是一旦他们群起而攻之,结果就实在不好说了。
百草门主在想,如果当年的自己换成眼前的莫名,那一战有几成胜算,可是他真的不能妄下断语。
他想起当初打斗的时候,那些人将自己围在中间,那些高手分成三层,分批进攻,而且暗器如飞蝗般打来,真的是让人措不及防,幸好他当时的武功在中原武林也算是首屈一指,而且他虽然武功还不是绝顶高手,可是对于逃命来说,可是在武林中排的上号的。
但是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心有余悸,认为当年自己能逃脱完全是幸运,而且那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的一次。
可是眼前的莫名无法感受他当年的感受,那次大战恐怕莫名还没有出生呢,那时候明理堂已经是如此厉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组织恐怕是更加严密,训练的更加刻苦,说不定实力已经大进,非当日所能比了,百草门主端着酒杯又打了个寒战。
百草门主很想找个机会给莫名说说明理堂的事,可是莫名一直和那几个人把酒言欢,虽然有时言不由衷,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国宴,大面上总得能说的过去。
莫名又举杯敬了大夏皇帝,恭祝他千秋万载,福泽绵长,百草门主的紧张心理终于得到了缓解,他心想,没想到这小子花言巧语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怕是他心里在想着让大夏皇帝这老狐狸早死早托生吧!
莫名嘴里说出了客套话,二皇子和三皇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默默似陪着默默和百草门主喝酒,眼里看着厅钱歌舞,这样一直到酒宴结束,大家其实是闹了个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