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门主指住场中的李元嗣问:“王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元嗣脸上显出了古怪的表情,惊疑,紧张,惊慌,各种表情瞬间闪过他的脸,但随即镇定了下来,他说:“百草门主,本王很感激你能将我大夏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同时也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你不会是要借着个机会来报复我吧?”
百草门主听后哈哈大笑,觉得这李元嗣也太小看自己了,如果他不是早已胸有成竹,怎会如此的坚定揭穿?接着说道:“王爷,你也太小看小老儿了,我百草门主身不在官场,略懂民族大义,但是我这位小老弟时刻提点我,人命大过天,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李元嗣冷笑一声,转过一边,那意思好像不愿意和百草门主说话一般,那些围观的僧众自然不会相信王爷李元嗣会下毒手杀害自己的亲侄儿,都纷纷摇头表示不信。
百草门主说到:“两次的案发现场大家都已经看了,这是其次,不过大家应该看得出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因为三皇子脖子上的伤口是在左边,而大皇子的伤口更是从左胸一剑穿心,他两面靠墙,不是左撇子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造成那种伤痕。”
大家细想案发现场的细节,认同了百草门主的说法,而在下面小声议论。
百草门主又说了一遍:“我还是要强调,我现在所说的还在其次,因为我有更为直接的证据证明王爷就是凶手。”
李元嗣一脸的淡然,明显不相信百草门主的说法,莫名轻轻拉了一下百草门主的衣袖,意思让他不要把话说的太过头,待会不好收场。
百草门主突地转向莫名一笑说:“我和我这位小老弟刚开始的时候是在怀疑二皇子凌格尔,因为他在弹琴的时候是左撇子。”
大家都大吃一惊,不知道百草门主这是怎么了,刚刚指证完王爷李元嗣是凶手现在转头又指证二皇子,那不成这凶案是李元嗣和二皇子两人联手所以,不过这样并不奇怪,谁不定李元嗣和二皇子之间有什么勾结也说不定。
百草门主不慌不忙地继续说:“可是后来我却发现,二皇子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是左撇子,他射箭的时候用的确实右手,那么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儿二皇子单单在弹琴的时候是左撇子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教会二皇子弹琴的人本身是左撇子,二皇子自幼跟着他学琴的时候将他的习惯一并学了下来。”
百草门主转向二皇子凌格尔问:“二皇子,或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你弹琴的姿势恰恰与常人相反,不过你总得承认你弹琴的技艺是王爷教会的吧!”
二皇子凌格尔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了看李元嗣又转向百草门主,立刻惊疑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琴艺是跟着皇叔学的?”
大家听二皇子承认了自己的琴艺是跟着李元嗣学的,不由得对百草门主的分析相信了几分。
百草门主捋着胡须,依旧淡定从容地笑道:“我上次进入二皇子的房间,发现了琴上的奥秘,本来已经怀疑三皇子的命案是二皇子所为,可是却有偏偏发现你墙上的雕弓是正常人的手笔,再有就是我和莫名老弟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王爷上楼,而且偷偷往袖筒中藏了一本琴谱,所以小老儿断定二皇子的琴艺是跟着王爷学的。”
大家见他分析的合情合理,于是都静下来听他说话。
百草门主说:“发现了这一点,我还不能坐实王爷就是凶手,毕竟二皇子你也在嫌疑之列。”
二皇子凌格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百草门主的说法。
百草门主说:“我刚才说过,我要举的这些事情不过都在其次,因为我还有直接的证据指认王爷就是凶手。”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百草门主已经是第三次强调这件事,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证据是什么。
百草门主说:“小老儿在救治三皇子的时候说过,三皇子的伤并无大碍,会在十天半月之内恢复,到时候他自然会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大家顿时都醒悟过来,原来关键在这儿,不过正因为大家醒悟了这点,顿时觉得百草门主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等三皇子来指认凶手,那么他之前的话也不过是在猜测而已,于是又交头接耳了一阵子。
百草门主哈哈大笑说:“可是凶手会让三皇子平平安安地好转起来嘛?我看是未必吧,换做是我,也一定不会让三皇子再开口说话。”
大家都揶揄百草门主到:“这个谁不知道,所以才有今夜的行刺之事吗!这事还用你说?”
百草门主摇了摇头说:“如果行刺事件只是虚晃一枪呢,或者说真正的凶手安排了这次行刺事件,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那结果有当如何呢?”
大家又默不作声了,因为他们的脑筋还想不到这么长远,不过他们认为百草门主也想不了这么长远,现在不过还是在等着三皇子醒过来呢。
百草门主说到:“今晚的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行刺的蒙面人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可是小老儿的注意力始终在房内的三皇子身上。”
早有人接口说到:“谁说只有你一个人在关注着房中的三皇子,我就一直在注意着呢,打斗的中间王爷和二皇子就曾进过三皇子的房间。”
那人自己说着同时也醒悟过来,百草门主所说的混淆视听,而王爷和二皇子进了三皇子的房间不是刚好佐证了百草门主的话。
大家也是一声惊呼,原来在打斗的过程中王爷和二皇子进过三皇子的房间,大家的目光同时转向了李元嗣。
李元嗣冷傲地抬头看天,漫不经心地说:“不错,我在打斗的时候是进过宁格尔的房间,凌格尔也在,你们可以问问我有没有做过什么。”
二皇子凌格尔刚要说话,却被百草门主制止了,他笑着向李元嗣说:“王爷,你可能当时注意力太过集中了,小老儿也跟着你们进入了房间,而且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李元嗣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哦,我倒真没注意,不知道百草门主看到了什么,难道本王又刺了三皇子一匕首。”
百草门主哈哈大笑说:“没有这么复杂,小老儿一辈子诊治病人无数,我说过三皇子在十天半月之内定会痊愈,其实已经说的有点长了,其实敷上老夫的草药,三皇子应该在第三天就会醒来无事。”
大家都质问:“那为何三皇子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这不就说明你这老头是在吹牛吗,还什么百草门主,简直就是胡吹大气!”
百草门主哈哈大笑,他环顾了所有人之后问到:“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就算小老儿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救不活三皇子了。”
众人听他话里有话,于是又静下来听他继续说,百草门主说到:“小老儿其实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三皇子的恢复,我很快发现有人在三皇子的伤口上敷上毒药,以致三皇子直到现在都没醒。”
莫名听了这话都是大吃一惊,他从来没听百草门主提起过,原来暗中一直有人对三皇子做手脚。
百草门主说:“可能这凶手也没想到,小老儿早就注意了他给三皇子下毒的事,而且他下毒,小老儿就帮着解毒,所以三皇子并没有大碍,这一点大家尽避放心,而且小老儿可以随时让三皇子醒转过来。”
听了百草门主这话,李元嗣眼神中掠过一丝慌张,不过一闪即逝,他仍旧冷笑了一声,将手被在背后一言不发。
百草门主说到:“而且小老儿在第一时间证实了凶手给三皇子下的毒是一种叫闹羊花的毒,此毒物盛产于中土,在西域苦寒之地并没有生长,请各位试想一下,我们这些人中,只有我和我这位小老弟,还有王爷是刚从中土而来,其余人还有谁有机会得到这种毒呢?”
有人质疑说:“还有派往中土的使节,他们也可能携带毒物。”
百草门主摆了摆手说:“这是小老儿的失误,忘了解释清楚,这种叫做闹羊花的毒只产于中土明州地界。”
之下当然坐实了李元嗣的嫌疑,李元嗣慢慢回转头来看来百草门主说:“即便三皇子中了闹羊花毒,也不能说明就是本王所为,你不是同样也有机会下手。”
百草门主见李元嗣这么说,又是哈哈大笑,然后说:“王爷还想反咬一口,可惜没有机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你的手上还残留着闹羊花的毒汁,刚才你往三皇子脖子上的伤口涂抹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
莫名听到这里,突然身形一晃,已经逼近了李元嗣近前,手起剑落劈向李元嗣头顶,李元嗣闪身避让,莫名回身反刺,李元嗣手忙脚乱地回护,可是莫名的本意并不是真要杀他,就在他避让之际,莫名飞起一脚正踢中李元嗣小肮,李元嗣吃痛,双手下垂。
莫名抢上一步,一把扣住他右手脉门,将他的右手拎了起来,大家看到李元嗣的右手上蒙着一层淡黄色的草药汁液,还在向下滴着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