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本来希望次日就能动身赶往京师,可是天松道长哪里肯放行,终于留足了他们三天,而且这道教本来就没有酒肉之戒,天松道长让那些武林人士尽情畅饮,而且他还拿出山中自酿的果子酒招待莫名,百草门主又有了口福,第一次喝到用山泉水和野果酿出来的美酒,到第四天上路的时候这老头还吩咐那些武林热人士尽避将这三清阁中的果酒全数带走,反正他们会自己酿造。
莫名押着李元嗣整整又奔波了一个月在回到京师,到了京城外但见京师四门紧闭,城墙上旌旗林立,如临大敌,莫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叫城上军士开门,军士不敢擅自做主,赶紧跑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出来一位武官,他也并不认识莫名,此时莫名已经将武林人士尽数送往京师戍卫营中,身边只有小兰、百草门主,和押解李元嗣的几位亲随。
那武官问莫名是什么人,莫名据实说了,那武官像是在左右为难,莫名无奈,只好出示了节度虎符,那武官才大惊失色,干净命令打开城门,迎接莫名进城。
莫名问守城军士为何气氛如此紧张,是不是京师有什么变故,军士说大夏国出动了六十万铁骑犯边,现在举国上下都是戒备森严,何况这京畿重地。
囚车中的李元嗣听说大夏国已经出兵,在囚车里仰天长笑,被百草门主兜头扇了一巴掌。
李元嗣说:“小老儿今日给我记住了,你这一巴掌本王定当十倍奉还!”
百草门主仰头喝了一口果子酒,然后逍遥自在地说:“你想奉还,尽避放马过来,小老儿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莫名直接将李元嗣押往刑部大牢,这才来到皇城拜见太上皇鈡煜,白梨,皇上钟鸣和皇后温琦。
鈡煜忧心忡忡,但是见到莫名还是喜不自胜,鈡煜说大夏因为李元嗣被擒大举犯边,如今大夏使臣就在礼部,明日朝堂之上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百草门主从城门到皇城内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他说:“如何应对?还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鈡煜苦笑说:“这个自然在情理之中,可是大夏国提出了要求,要想让他们退兵,必须要让莫名和百草门主作为人质护送李元嗣回朝才行。”
莫名朗声道:“我堂堂中华难道怕了他番邦不成,再不济徒儿愿意披挂上阵,和大夏匪帮一争高下。”
鈡煜和钟鸣同时叹了一口气,百草门主问到:“朝廷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温琦接口说:“王爷钟阳到昆仑山戍边军营中督促防务,因大雾误入敌营,被大夏国擒住了。”
那就怪不得了,太上皇的儿子,皇上的弟弟现在在人家手里,可不得听人家的吗,好在现在手里有个李元嗣,也还不算被动,大不了交换人质,可是大夏偏偏又提出要莫名和百草门主护送。
可是想想也只有他们二人护送最为合适,因为换做别人中途李元嗣被人劫去,非但功亏一篑,钟阳也就真正的危险了。
百草门主笑说:“早知如此,今天就不扇李元嗣那一巴掌了,到了大夏他要十倍奉还,小老儿也只能由得他了!”
鈡煜等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小兰却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听到百草门主这么说,不禁莞尔。
莫名说到:“这是还需从长计议,眼下要渡过的是明日面见大夏使臣一关,如果可以徒儿愿意上殿和他们一争区直。”
鈡煜等的就是莫名这话,说宫中已经备下了接风宴席,就请入席,然后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说。
百草门主听说有还就好菜,顿时忘了李元嗣要报复他十倍耳光的事,他眉开眼笑说:“这宫中御厨的手艺虽然差了点,但是品相还是不错的,小老儿今天又有口福了!”
一路旅途劳顿,莫名和小兰都没有什么胃口,倒是百草门主一阵风卷残云,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全部收拾进了肚子,看的温琦频频皱眉,她到不是嫌弃百草门主的吃相,而是讶异他的肚子竟然真的能盛下这么许多东西。
一夜无话,莫名睡的非常踏实,这是不再江湖之中的好处,这宫中本就戒备森严,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第二天起来早朝,鈡煜既然是太上皇已经不再早朝了,朝上自然是皇上钟鸣主持大局,莫名和百草门主等在侯班房里真等殿上传召,他们两个正自面对面无语,已经有太监过来宣召,传他们二人上殿。
他们二人来到殿上,按照君臣之理参拜了圣上,这才站过一边,百草门主是性情中人,才不管身在何处,他看到大夏国的使臣都是头顶剃的光秃秃的,却在四周留了一圈头发,当时就笑出了声来。
那大夏使臣自然觉得很没有面子,问百草门主笑什么,百草门主说:“我们中土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私自去处即为不孝,原来番邦尽是不忠不孝之徒。”
他这话貌似回答大夏使臣,其实是借古讽今,在揶揄他们呢。
大夏使臣岂能听不出来百草门主的弦外之音,他微微一笑说:“如此我倒要请教了,去发为国策,不去发即为不忠,去发即为不孝,请问我们这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百草门主捋着胡须说:“虽说自古忠孝难两全,可是字盘古开天地以来,我圣朝却从没有让臣民去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的忠孝两全吗,所以说只有西域番邦,不懂忠孝节悌的胡人才会有次混账规矩。”
百草门主虽然言语戏谑,却句句在理,听的满朝文武都不禁交头接耳,而后都在低声窃笑。
那使臣无言以对,气鼓鼓地在原地生闷气。
又一位使臣说:“中土皇上称天子,难道当今皇上真是天之子吗,那么敢问太上皇是皇上什么人?”
百草门主说:“子者君子也,天之子,乃是立于天地之间的仁义之君,何来上天之子的说法,看来西域番邦都是孤陋寡闻之士,没有真才实学之人,小老儿就在江湖,疏于史书都懂的道理,那这堂堂使臣竟然不知,看来小老儿到了大夏也能做个宰相。”
那使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百草门主又问:“听说你们圣上自称是其母梦蛇入帐乃诞生,那么你们的太上皇应该是条蛇喽!”
百草门主此言一出,下面已经是笑声一片,连皇上钟鸣都忍不住掩面而笑。
有一位使臣站出来说:“中土讲究太极阴阳之理,讲相克相生之道,那么我大夏国的存在自然在阴阳之中,为何中土视我们大夏为番邦异族,欲除之而后快呢?”
说到太极阴阳之理放在从前莫名并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刚在不久前从三清阁的道士紫鹤哪里修习了太极拳,从太极拳理他已经悟出了太极阴阳之道。
莫名接口说:“太极阴阳之道贵在相克相生,没有相克也就没有相生,但是我中土天朝克与生的对象都在自身而不再外部,如果大夏觉得中土天朝有除之之心,那未免有点自作多情了。”
那使节问道:“看来这位兄台很懂得阴阳之理,不知道可否在拳理上讨教一下呢?”
莫名朗然到:“恭敬不如从命!”
在这大殿之上只有钟鸣和百草门主知道莫名的武功在当今天下已经罕有其匹,可是那些文武百官看到莫名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而那大夏使节确实虎背熊腰,都不禁为莫名捏了一把汗。
莫名向钟鸣行礼之后推开三步站定了,那西夏使节一声怒吼,声震屋宇,跳步上来一圈只打莫名心口,有哪些胆小的臣工一位这一拳必定让莫名命丧当场,赶紧闭起来眼睛。
莫名伸手影响来拳,将拳头握在自己掌心,手腕逆缠,那使节粗大的手腕顿时被莫名拧的要断裂似的,他嗷嗷怪叫,在空中翻转身子,脱离了莫名的控制,落下地来,这才知道面前的少年竟然是一位绝世高手。
那使节不敢怠慢,轻移虎步,门户渐吐,上前抓住了莫名双肩,莫名身形不动,肩膀微晃,那使节竟然觉得身上犹如火烧一般。
他哪里知道莫名是在瞬间将重心下移,两个肩膀在瞬间抖动,那使节的手中感觉来自于莫名肌肉的快速颤抖。
莫名不等他再出招,移步向前,膝盖顶住他的裆部,右手向外一挥,那使节庞大的身躯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莫名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有将他摔倒当场,而是让他的身躯飞出去之后慢慢直立,站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莫名的这一手即便是不懂武功的文官们也看出了其中门道,不禁轰然叫好!
莫名嘴里说了句:“承让”,然后就站在一边,正眼也没有再看那使节一眼。
那几位使节今天才算开了眼界,哪里还有什么无理要求,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