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失控
孤笙2018-12-14 14:073,225

  但是她也来不及多想,出了门又往各个铺子上去了,因着她事先早就调查了这些人的性格,便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况且手中又有账本在,所以根本不怯这些掌柜欺瞒。

  如此几圈下来,那些掌柜俱是被她搞得几欲崩溃,账本在她手中,想要抵赖也是不成,但是如此轻易被她给破了功,三姨娘必定不会饶过他们的,于是聚在一起商议了此事。

  而此时华长歌却没有想到,因着自己太过强硬,不给这些人丝毫喘息的机会,竟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天色渐晚,东方天际已是灰黑色,西边天际却铺了一批流光溢彩锦纹绚丽如绸缎一般的云霞,街边两侧的华灯已点燃,满街喧闹嬉笑声,华长歌坐在马车之中,马车晃晃悠悠,但因她的坐垫是特意加厚的,所以并不觉得十分劳累。

  就在她闭目养神之时,忽然听到一群娇媚的女子声音响起:“爷,您总算来了,奴家好生想您。”

  她微微蹙眉,知道自己的马车现在正经过风月场合,便欲让马夫加速,还未开口,便听得一声清爽的笑声响起:“摄政王殿下,这就是邑安最有名的暖香阁了。”

  华长歌闻得“摄政王”三字不由得睁开了眼睛,而这说话的声音却有些像是赫连澜霖。

  她掀开帘子,顺着缝隙往外望去,正见一袭白衣胜雪的楚景祯站在暖香阁的门前,平日里对着她总是含笑的双眸此时却是藏了阴鸷的阴影。

  而他身边站着的红妆妩媚胜过周围姑娘们正是赫连澜霖。

  她心头抑制不住地一跳,这时,一群衣着暴露的姑娘簇拥着围了上来,赫连澜霖唇畔含笑,伸手就将一个女子拉至了怀中调笑:“今日这阁中新来了一位花魁,生得貌若天仙身有异香,故名为花意浓,摄政王,今夜你我二人可要不醉不归才是。”

  而楚景祯虽然面色冷清,喝退了离他过于亲近的女子,却最终还是随着赫连澜霖进了这暖香阁。

  她忽地放下帘子,眸色不由得逐渐幽暗下来。她身旁所坐着的盈袖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忙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华长歌轻轻摇头,眼中的冷厉如同寒风凛冽,她优雅地闭上眼睛,懒懒哼了一声:“无事。”

  盈袖心中疑惑,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华长歌为何生气,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不多时,便已回了府中,华长歌一路上一直心不在焉,莫离却是知道她在为何伤神,她方才也见到了车外的那位男子,认出了这个男子是小姐那夜在隐阳所救的中毒之人,是那日在刀下救了小姐的北荒摄政王。

  小姐此人向来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却有两次起夜都见了小姐坐在烛火之下望着一枚玉佩出神,定是哪位情郎所赠之物,如此一想她不觉微微勾起了嘴角,看来小姐今日是吃醋了。

  华长歌进了闺房之中,只觉得烦闷不已,遂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则取下了脖子之上的玉佩,放在桌上。

  这世间男子薄情,她早就知道了,她曾经拒绝过楚景祯,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楚景祯根本没有可能,而且楚景祯对她未必不是利用,可她为何现在却还要为了此事而伤神呢?

  她这样一想,只觉得往日如同一汪死水的心被投入了巨石,激起万重波浪,不由得愈加烦恼,便躺在榻上,锦被触手冰凉,让人很是舒服。

  然而今日所经历一切还在脑海中重现,她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情绪,对于她而言,很危险,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她躺在床上,吹熄了鎏金琉璃灯罩中的蜡烛,在黑暗中,只有一双幽黑的双眸晶亮闪烁。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沉沉睡了去。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只冰凉的手覆在她的脸上,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颊。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突然一声淡淡的叹息在寂静的房中响起,她一激灵,猛地睁开眼。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他的眼睛如同清泉清澈,但是在眸心却聚了一团白色的迷雾,想要向里探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华长歌心中不悦,嘴上轻喝道:“你来做什么?”

  楚景祯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微微弓下腰,盯着华长歌的双眸,叹道:“刚醒来就这样凶,真是不知道我为何会对你这样凶巴巴的女子念念不忘。”

  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气,华长歌防备地望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口:“那也未必,我瞧着你在暖香阁中倒是过得滋润。”

  他一怔,随即苦笑起来:“你怎会知道我去了暖香阁?不错,我是去了,但也是为了公事。长歌,你既然口口声声不在乎我,又为何吃醋?”

  华长歌直视着他,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她果断道:“吃醋?我只是嫌你刚刚左拥右抱,现在又来我这,脏了我的地方。”

  楚景祯倏地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双眸,轻声道:“左拥右抱你又是何曾见到的?众人都知道我不近女色,寻常女子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华长歌松了一口气,但是她随即又盯着楚景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唤道:“你方才与邑昶王在一起,你来这里他知不知?”

  楚景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你现在恼怒的不是我来看你,却是别人知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若没有别人知道,我就可以随意来这里了?”

  华长歌的脸刷地红了,自从她被楚景祯强吻了两次,现在几乎对他夜半来虏她或是偷偷爬墙的事情都习以为常了,然而这个楚景祯,存心用这话来逗她!

  “我倒是想要阻止你来,但是摄政王殿下神功无双,我一个弱女子又怎能阻止得了?”

  楚景祯的双眼在黑暗中有几分弱弱的光亮,他叹了口气:“唉,本王还以为是神女有心了呢!”

  声音中有缱绻缠绵的温柔。

  华长歌脸上兀自发烫,她伸出手去推搡他,尽是羞恼之意:“我不许你再胡说!快走!”

  楚景祯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眸中有淡不可见的笑意:“从前都是我不对,可是今日却是你主动对我动手动脚的,长歌,原来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语中的取笑之意却让华长歌愈加恼怒,这样的他,正如同她第一次遇见的他一般无赖,她情不自禁咬住了下嘴唇,重新躺了下去将自己埋在被窝之中。

  她身在被窝之中,心中才有几分怔忪,前世她与赫连澜沧相敬如宾,从未有过如此嬉笑打闹的情况,但是如今她第一次见楚景祯之时就被他拥入怀中,后来更时时打闹,也只有在这个男子面前,她才会轻易的失态。

  但是她真的不该与他走的这般近了,稍不留意就会惹来大祸,她这一世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复仇,怎能为了这个男子而放弃一切!

  正当她想得出神之时,突然听到淡不可闻的笑意:“你脸红了。”

  华长歌心中一动,缓缓将头从锦被之中探了出来,只余了一双晶亮的眼眸盯着他看,他一头长发用玉冠束起,身上一袭宽大的大袖袍,将他神秘的气质衬托得愈发出尘。

  他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叮咚,悦耳动听:“后天你们众位王爷邀我去城郊之外的出云观游玩,并会邀请众位贵女,而我之后就要走了,我希望你能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赴宴

  华长歌轻轻点了点头,她直视着楚景祯,目光中充满了不确定与怀疑,她是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答应他到底做的对不对。

  见她点头默认,楚景祯淡淡地笑了,他的笑仿若明月清辉,蕴含着神秘与优雅的气质,寻常女子看了,目光就再也移不过来了。

  他的声音也带了几分缱绻之意:“那你早些睡吧,我会待你睡着之后再走的。”

  华长歌恩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楚景祯一直坐在榻边,看着她平和安静的睡颜,直到她的呼吸声逐渐均匀起来,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中年女子的训斥声,声声入耳。

  窗口斜下一抹淡雅的月光,将华长歌虽不美丽的脸,在黑暗中蒙上一层温柔的轮廓。

  楚景祯的眼眸深邃幽深,眼中有痛苦的挣扎,半晌才有蕴含了无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幽幽回荡:“长歌……为什么,你偏偏与他有关系呢……”

  没有人回答,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华长歌的脸,华长歌好似不舒服一般,轻轻皱了皱眉头,他的手立即如触了火炭一般猛地离开。

  站起身,他走至窗口,一双如月流泻清辉的眼眸与天际的残月交相辉映,绝世的风仪竟将残月的光彩压下了几分。

  转眼到了后天。

  华长歌与华忆如二人已收了请柬,并如期而至。出云观乃是一道观,是前朝卫国皇帝信道而大兴土木而建的道观,并且时时携宫人来这里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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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宠狂后:腹黑邪王倾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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