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雪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眼中的悲痛渐渐平复。
傅梓晨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人一起离开了。
沈靳言看着两人相依的背影,心中的酸意要把他淹没。他错过了她一年,有人代替了他的位置,照顾了她一年。想到这一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内的暴戾。
他拿出一瓶药,倒了几颗在手上,就这么吞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蔓延,比不上他心里半分。
吃完晚饭,苏沫雪想起沈靳言昨天发的那条短信,心里依然难受,并不想去见他。但是想到他的威胁,她又苦恼起来。
一见到他她就想起她当初为了挽留他,做的那些傻事,还有他那冷漠的态度。她的心像塞了一块石头,堵得难受。
眼看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便跳的越来越快。去,还是不去?
咬了咬牙,算了,不去。两人已经没关系了,不应该再有什么牵扯,想来他也是图一时新鲜,过不了多久又把她给忘了。她还是不要去他面前刷见面率好。
这么一想,她心安理得的拿出了零食,看起连续剧来。
Ceryim是帝都最高大上的餐厅。怎么评价它,它的消费不是最高的,可是,消费高的没有它高逼格,消费低的又比不上它。
因此,很多年轻人喜欢来这里。
沈靳言想,苏沫雪应该也会喜欢这个地方。
暖黄色的柔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与平日不符的柔和,他的嘴角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的笑意。
悠扬的小提琴声,缠绵动听的响起,让他的心情忍不住愉悦。
七点整。苏沫雪没有来。
也许她是迟到了,没关系,他再等等。
八点整。他的笑意已经全无,脸上面无表情。
他想,也许是塞车了。很快她就到。他的心并没有完全失望。
九点整。她还是没有来。
她会不会是出事了?想到这,他没办法冷静,给她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他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想到下午两人相依的画面,薄削的嘴唇紧紧抿起,眼底黑暗翻涌,如同深渊。
他发了一条短信。
“如果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苏沫雪看到这条短信,心虚极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等!这都已经两个小时了!她沉着气,回他。
“你不用等了,我不会去的。”
回复完,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心安理得的玩手机了。
她皱着眉,心中烦闷,把手机狠狠的摔在沙发上。
十点,她认命的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她绝对不是因为在乎他,只是不想看他等的那么辛苦而已!嗯。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傅梓晨见她要出门忍不住开口。
苏沫雪支支吾吾,不敢告诉他,莫名的有些心虚。让他知道她肯定是不要出门了!
“我跟齐琪约好了,一起去逛街。”半响,她挤出这么个借口。
“这么晚了还逛街,你在开玩笑吧。”傅梓晨一副你在骗我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骗你。她是护士,现在才下班。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苏沫雪心虚极了。
“哎,我送你啊,这么晚了,多危险啊,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去。”傅梓晨絮絮叨叨的说,哈士奇在他的脚边,附和着他叫了几声。
“不用了,不用了,齐琪在楼下面等我呢!”苏沫雪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那你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啰嗦!跟老太婆一样!”站在电梯里,她心虚的抚着胸口。
傅梓晨纳闷,怎么感觉是要去见心上人一样,这么着急?
苏沫雪无奈的下了楼,心想,下次沈靳言再这样,她绝对不管他的死活!
谁知道,刚出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迈巴赫,静静的停在路边。
见到她出来,沈靳言从车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她一身要出门的装备,沈靳言原本烦躁的心情终于好了点。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
苏沫雪纳闷的向他走去。怕他会做不轨的事情,故意停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
沈靳言想向她靠近一些,刚向前一步,她就退了两步。
“……”他眼神暗了暗,没有再动。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去找我。”沈靳言自信的开口。
苏沫雪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谁给他的自信?
她面无表情,肩背挺得笔直,“我只是刚好约了朋友要出门,谁说我要去找你了。你不是在Ceryim吗,在这里做什么?”
事实上这样的谎言也只有傅梓晨那个粗神经的人才会相信。
沈靳言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心情颇好,“你不去找我,那只能我来找你了。”
苏沫雪翻了个白眼,“来找我做什么?我可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冷淡。
“我来,是想跟你说对不起,当初那个电话……”
苏沫雪脸色一变,语气也不再刻意装得恶劣,而是冷漠刻薄像刀子一样,“呵,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件小事吧?你爱接不接,这是你的自由,怪我傻,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觉得你做的挺对的,对无关要紧的人,就是要漠视。可惜我还没能做到这个地步,见到你,我还是会礼貌的打声招呼的。”
苏沫雪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开口,声音依旧冷漠,“你也不要自作多情认为我对你还有那么点意思,我很清楚的告诉你,你已经跟我毫无关系了。我回国,我见你,也不是因为那点旧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统统都不会放过!逼着我远走他乡,你们应该很得意吧?呵,现在来装什么情深!你也不要说你很想我之类的胡话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怕是对谁都这样说的吧?我听着都觉得虚伪恶心。你也不要再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了,不然我会告你性骚扰的。看在大家以前好过一场的份上,你赶紧走吧。”
沈靳言的脸色白了白,忽然就想到当初她问他,你有没有爱过我,他当时的回答是,爱?你未免太过天真。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么?
他闭了闭眼,脑仁突突的痛,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无论你怎么说,我不会放手。我承认我有不对的地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