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这条路,云清看到了几个女学生,这次上前终于问到了答案。原来门口离这里已经不远。
她走出去,看到阿帆的车停在不远处,她向他走去,打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她进去了快两个小时,并不短的时间,但阿帆并没有多问,知道她不喜欢。
程晋开车出来,就看到她上了一辆车,从车窗看进去,似乎是个男人。只不过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他目光沉了沉。
此时的两人,并没有想到以后会有那么多的纠葛。
云清回到高家已经快到晚上了。客厅只有高母跟高茉莉两个人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八卦,两人都满脸带笑,慈母孝女,温馨美满的模样。
然而高茉莉一看到云清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好。晴空万里转阴,脸上的笑容像变脸一样,迅速变得不善。高母的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唉,有些人一天到晚都不归家,不知道去哪里鬼混。我们高家可不像那些小门小户,没半点规矩,有些人还是本分些好,不要整天出去招摇过市,免得得罪了些什么人,闹出些什么丑闻,我们可丢不起这个脸!”她说话阴阳怪气,眼神不善。
旁边的高母推了推她的手臂。
“宸霄还在家里等你吧?你也是时候该回去了,都快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一点小事就往家里跑。现在还没结婚还好说,以后要是结婚了,让人知道会怎么说你?”高母嗔怪道。
怕两人会发生不快,到时闹得不好看,赶紧开口转移了话题。虽然这个云清看着性子清清冷冷的,不怎么爱说话,但俗话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吠,虽然每次她被高茉莉讽刺了都一副不言不语,不上心的模样,可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无论如何,这个云清给她的感觉都不像是什么善类。况且现在高家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高家老爷子虽然对她说不上好不好,可是绝对也没有亏待她的意思。如果高茉莉跟云清闹僵了,恐怕高茉莉讨不到什么好处。
还有,每次当云清淡淡叫她母亲的时候,高母都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从心底涌出来。
高茉莉不满的看了云清一眼,虽然不高兴,但是高母既然都开口了,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有过一次教训,她不会再犯。
她抱着高母的胳膊,撒娇:“不要嘛,我要再陪陪你!最近宸霄不知怎么的,忙的要死了,一天到晚都不在家,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人影。我回去他可能还没回来呢。”
高母看她一眼,“你爸不也是整天不回家?男人都要忙事业,公司上的事情你帮不上他什么忙,在家里就多顺着他点,多体谅他些。只要他是真心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高茉莉撅起了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就拿起包包,高傲的撇了云清一眼走了。云清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见她离开,还笑着说了句,“妹妹走好。”
高茉莉哼了一声。高母却觉得有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
等到高茉莉走后,高母看着云清,笑的有些勉强,“云清啊,回来了?累不累?吃过饭没?”
云清淡淡的笑:“不用了,母亲。我已经在外面吃过。我先回房间。”
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只剩下高母尴尬的站在原地。对于这个忽然间多出来的女儿,她不见得多喜欢,也不想跟她做表面工作,可是看到她那跟高雅荷有几分相似的脸,她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虽然有为高茉莉着想的原因,可是还是带了一丝为她解围的心思的。私心里,她不希望高茉莉跟云清撕破脸。这样怪异的心思,她也觉得反常。
云清走后,她坐在客厅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到跟高成结婚之前的事情,想到高雅荷的出生,想到高雅荷忽然离开。她的心渐渐的觉得有些慌乱。
不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件事怎么会被人发现,她掩藏的那么好……
她眼中闪过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刚好这时,高成回来了,一身的酒味,醉醺醺的,高母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认命的帮他收拾。她闻到他身上的香水脂粉味,立刻就知道了他是不知去了哪个温柔乡里醉了一天。
她脸色不太好看,但也习以为常。她早就知道高成在外面养了一堆女人,她跟他是商业联姻,两人本身也没什么感情,况且她生不出儿子,高成对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满了。只不过明面上两人都还保持着和谐的表面。
她刚才跟高茉莉说的,也不过是因为茉莉这孩子看着温和甜美,脾气其实十分火爆,若是这样跟蒋宸霄闹下去,以后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那成何体统?
蒋宸霄虽然比不上他们家,但是两人应该还是有感情才在一起的,她虽然看不起蒋宸霄的家世,可是蒋宸霄这个人在他看来还是不错的。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希望她能有个好结局。
看到已经睡到在沙发上的高成,她眼中闪过厌恶。她的一生,都跟这个人绑在了一起,即便再不喜欢,也由不得她。都已经几十年,她也已经习惯了,对他这些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过问。更何况,她心虚。
云清回到房间,仔细的锁上了房门。想到刚才高母对高茉莉谆谆教诲的模样,她眼眶有些发红,扯出一个苦笑。
明明也是她的母亲,可是看她的眼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只有陌生。只是以前还会偶尔良心发现的关心两句,如今便只剩下虚伪。
她也不是没有心的人,看到这样温馨的场面,她也会向往。她也希望有个人疼她,爱她,把她捧在掌心上,免她惊,免她苦,免她流离免她难过。
那个人她本以为会是沈靳言,可是她却不是沈靳言那个良人。网上那些新闻她也看见了,她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估计当初那些照片也是高成拿来骗她的罢了。她心中苦涩难言。
从她“死去”的那一刻,从她醒来在床上看到高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黑暗中。
没有人可以保护她,所有人都在利用她,她能靠的只有自己,她能信的也只有自己。
漫漫的夜里,她的一滴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