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自己的军帐里,拧着粉色手帕,珉唇,咬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替柳慕月那个贱人伤心。
她哪里比不上柳慕月?气质?容貌?智慧?礼仪?计谋?
她找不到比不上她的地方,不甘心于木冥看她时冷漠的眼神。
她,不服!她只是想让他喜欢上自己而已,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在反对她?没有人看好她的感情,木冥因为柳慕月连一点回应都不给她!
柳慕月,她要夺回这一切!她要报复她!
“嘶拉…………”
她怒气越发之大,拧在手心的帕子一瞬间竟因无法承受威力,竟被她撕扯开来,四散成两半,精致的娟布手帕就这么毁了,上面两只鸳鸯被她无情拉扯开。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手指淡淡的抚摸着其中那只花哨的母鸳鸯,眼里的凌厉不被掩饰的弥漫开来。
“我就是要拆散你们,你,能拿我怎么办?”
话语毕,那鸳鸯帕子又被撕碎,她带有嘲笑意味的看着一堆已经成垃圾的帕子,无情的将她丢弃,随手丢弃,眼里的恨意没有半分掩饰,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个看起来乖巧可怜的小可人。
她踏着碎步,径直走向柳慕月的闺房。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四散开来,回荡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
柳慕月淡然的上前,打开了门,见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她厌恶的嘴脸,她不禁皱起了眉头,随机便要关门。
“诶诶诶,等等!”
柳熏儿眼疾手快,急忙挡住她关门的趋势,似是看起来非常友好的进来,随后非常自觉的替她关上了门。
阳光斜斜的透过窗布照射进来,写影洒落一地,树影婆娑。
“说吧,找我何事?说完快点离开,别让我看见你。”
作为这间屋子的主子,她却不行待客之道,没尽地主之谊,倒是一脸反感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揣摩着她来的意图。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淡然的看着柳熏儿,眼里有琢磨不透的意味。
柳熏儿倒是看起来不太在意,自来熟坐在她的另一边,开始为自己斟茶倒水,好不惬意。
“嗯!上好的一叶茶,姐姐果然会享受,倒是让妹妹惭愧了。”
柳慕月皱了皱眉头,这上来就说自己会享受,摆明了不是好主儿,还侧面抬高自己身价,贬低她花钱如流水,不懂得持家有道,看来,她并非是有什么好事来想报。
“妹妹还是客气的,说吧,找我何事,都是柳家的,你也不必客气了,”她轻佻的抬眸看了眼她,盯的她浑身一震,“不是么?”
三个字的杀伤力竟如此之大,柳熏儿竟差点动弹不得,是自己大意了。
柳慕月不客气的拿过茶盏,翻过茶杯,细细的按住茶壶盖为自己斟茶。她轻轻嗅了一口,随后皱起眉头,略显厌恶的不再品茶。
她虽是个不爱勾引斗角的,但不代表她没脾气!
她勾起唇笑了笑,说到,
“妹妹恐怕是这些日子在军营受苦了,这茶并不新鲜,竟也被妹妹吹捧。”
柳熏儿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明白,她虽说的是茶不新鲜,但摆明是调侃她不懂茶道,不明其意,不懂其学门,便在这大肆的赞扬该茶之美味。
她,在赤裸裸的笑话她!
柳熏儿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牵了进去,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月牙,斑驳的布在上面,好不骇人。
随后,她想到今天所谈之事,立刻释怀了,想到一会儿她可爱的小脸儿要变的愤怒,崩溃,疯狂,此刻的不甘瞬间烟消云散。
“姐姐还是开玩笑了,不过姐姐,”柳熏儿突然凑近了她,话语声又一次压低了几分,似乎是在阐述一个惊为天人的秘密,“你知道,柳镇——家父,是如何死的么?”
“嗯?”柳慕月端茶的芊芊玉手忽的停下,听见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她喔着茶杯的手,也不禁收缩了几分。
她的瞳孔迷离了起来,想到平日里父亲对待自己的慈爱,心里的愧疚感,不禁又深了几分。
“你想说什么?”那日看见父亲尸体时,那些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好想回到过去,再去看一看。
“你不觉得,有些蹊跷么?”她打开了话匣子,她知道,柳慕月的伤疤,便是她父亲的死,如果自己拿捏住把柄,那么木冥和柳慕月,便不再有可能。
柳慕月握着杯盏的手又紧了几分,带有几分愤恨的看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拿我父亲的死来开玩笑!他的死因,你最好说清楚,他,可是我们的父亲。”
一声语罢,她手中的茶杯被她重重的捶在茶几,茶杯与桌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着实令柳熏儿吓了一条,柳慕月自己可能也没想到,提及死去的父亲时,自己居然会那么愤怒。
是啊,那是自己的父亲,从小便对自己关爱有加,自己有什么道理做个白眼狼?
一想到这里,柳慕月心中的无奈又添了几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代替她父亲去死。
看见柳慕月愤怒的样子,她的眼里闪烁过一抹欣喜,也有点得意,柳镇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越发的高,局势便对他越发的好。
她眼中闪烁过的得意不过一瞬间,并未被柳慕月捕捉。
“好好好,我不谈父亲了,我们来聊聊木冥吧,”她非常开心的继续说道,很明显,柳慕月已经上套了,甚至心甘情愿的上套了,这一点,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觉得,木冥,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啊?”柳熏儿歪歪脑袋,不怀好意的问到。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这个问题?怎么那么奇怪?”她眼底闪烁着不耐,很明显,她可不想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就没想过,他是有目的性的,比如,劫财?劫色?”看着她没有赶自己离开,并且老实的钻进自己的圈套,眼里的得意,更加的强烈。
“劫财,或者劫色的话,那日在山寨,他就应该做了,不会留我到今日,你想多了。”
她一脸不然,淡然的继续珉了口茶,抛下这个不冷不热的回答,却突然想到方才他对自己表白的那一幕。
猛然,心却停了半拍,这是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