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过了三十多分钟,高山就被退了出来,医生说是高山的头部遭到了重击造成的脑震荡,再加上受到惊吓,就昏迷了过去,经过抢救,不会危及生命,多修养修养就能好。
我看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高山,心里的自责也是如潮水而来,要不是我让他去坟头,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看来还是我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高山住到了病房里,我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高山昏迷不醒,这也就说明那会和假道士一起的女人现在已经跑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给徐警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撬开假道士的嘴,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这其实也不用我说,打电话的时候徐警官他们已经开始了这个工作,只是假道士的嘴很硬,对于真相就是不说,还一个劲儿咬住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坏事,更别说是杀人了,对于老头的死他也是一再否认,说自己并不知情。
徐警官他们也是为这事犯起了难,那个老头死的实在是诡异,并不像是被人所杀,现场更是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如果假道士一直不肯交代,还真是没了办法,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就是他们做的这件事。
我心里更是五谷杂陈,也拿不出什么办法,只好挂了电话,静静的在医院陪着高山。
过了没多久,徐警官风风火火的跑到了警局,一开门就表情怪异的看着我,“抓回来的那人倒是什么都交代了,只是……”
我看先徐警官,坐到了病床上,把我坐着的椅子让给了徐警官,“只是什么?你直说就是。”
徐警官没有磨蹭,显得很是沉重,“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认为整件事都是那假道士一手操作,所以他们一出现就想着把这人抓了,但这次我们就犯了大错误,真正的幕后主谋以及操作者竟然是那个逃跑的女人,这道士只是一个幌子。”
“什么!”我满脸震惊,一拍大腿从床上站了起来,“不可能啊,你这意思是那个女人会这些邪性的东西?确认不是那个道士想要以此逃避责任?”
徐警官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着,我一愣,这还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从我们到那坟边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在作法的是哪个道士装扮的男人,这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还真是让我感觉措手不及,只是看着徐警官这番肯定,我也相信他能做出这样坚定的陈述,自然是有他们的手段和办法,自然也是值得信赖。
突然心里一慌,一屁股坐回了床上,看着徐警官吸了一口气,“这样说来的话,一定还会出事!”
“嗯,我们也是这样认为。”徐警官平静的说着。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高山,“可现在我们这情况,高山这里不可能没人啊,那女人和高山正面接触,我怕高山还会有危险,现在这个样子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趁虚而入。”
徐警官表示很认同,走到我旁边,看了看高山,一拍我的肩头,就向门口走去,“你别担心,矿上的事有我们呢,对付这种事情我们虽然没你们在行,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你就在这里照顾好高山便是。”
“那……”
我想要开口的时候,徐警官挥了挥手,已经走出门去,从他说话这坚定地语气里,我也是放心了很多。其实很多脏东西还是怕人的,尤其还是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自然人也就占了上风,再说,出了这档子的事儿,那会召出来的鬼魂也被我打的魂飞魄散,相信那女人就算是还有什么打算,今天晚上也是不会再出现在矿上的。
徐警官这一走,我在病房里一呆,时间就哗哗的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坐在病床边竟有了睡意,虽然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瞌睡,但还是忍不住眯上了眼睛,这一眯,时间就更模糊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我头垂下去磕在床沿上,才猛的惊醒,下意识的往床上一看,空的!
被子掉到了地上,床上没了高山的身影,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慌里慌张站起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高山此时站在病房的窗户前面,两手不断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就痴痴的盯着窗外,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
我喊了一声高山,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回过头来,还是保持着现在的样子,我感觉到不对劲,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看向高山的时候,这家伙平移着脑袋,直勾勾的眼神在我的脸上停留不到一秒,就又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嘴里继续嘟嘟囔囔的念叨。
但就是这一眼,已然足够让我心惊,这不是高山的眼神!
在这眼神扫来的时候,眼神里的无情,淡漠,还有一片死寂。庞杂的信息很能说明问题,还有这古怪的行径,统统向我表明,这一定不是高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高山也被鬼上身了。
根本就没想到过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我和高山的身上,我就不用说了,高山虽然在对付鬼上面确实比不上我,但他也是有佛牌保护的,做了这么多年佛牌生意,高山护身的佛牌那也是相当了得,我都见过好几次了,一般的东西也都伤害不到他。
我紧紧盯着高山,悄悄摸出了阴符,捏在了手心,看着高山,语气凌厉起来,“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警告你离开他的身体,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咯咯。”高山又看向我,如此笑了一声,再转过去看向窗户外面的时候,拳头飞快的向玻璃上砸去,我伸手拦上去的时候,玻璃面已经碎了一满地,有些掉在了外面,我赶紧拉住高山,他的拳头上已经满是血迹,还有不少玻璃渣扎进了手里。
可越是这样,高山笑的越是灿烂,这样的方式让他身体里的东西很开心。我抓住高山手上的这只手的时候,他另一只手又再次挥了出去,直接向着窗户上那些碎下的玻璃渣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