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地方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是被人无意之间永远记得,舟山县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因为一场车祸偶然到了这么个地方,而今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却是无比的沉重,石诚开着车,直接向着曹永国名下的一家火葬场去了。早就听曹永国说他是做死人生意的,一直也不知道地方,这还是石诚在张帅哪儿问出来的,也算是曹永国给我说的唯一一句实话了。
事情紧急,石诚一路上开车也是很快,到舟山县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火葬场本来就在郊区,到他这里还经过了一片坟山,徒添了几分阴森。从坟山过来也就这一条路,直接通往火葬场,一路上都没有看见有人居住,当我们看见一幢白色建筑之时,莫名的紧张了几分。
“到地儿了,就是这个地方。”石诚把车开在这白色建筑前的广场停下,拉了手刹,率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打算来给我开车门的是,我和高山已经下了车。
这算是一个小广场了,至少也有一百多平米,我们车头正对着的白色建筑,四根白柱并列在门的两侧,撑起平顶,白柱子撑起的这栋楼有两层,白柱两侧是一层,让人一眼看去就感觉不像是火葬场,倒还真有点会议室的感觉。广场四周围着一圈儿灯,发着清冷的白光。
“我带了手电,一人一个。”石诚从车上拿出三个手电,递给了我和高山,“进去之后咱们都得注意点,张帅说曹永国在这里,但没说是他一个人还是还有别人。”
“嗯。”
我点了点头,示意石诚之下慢慢走到了门口,火葬场大门禁闭,从门口也看不见光,试着推了推,门锁着。
“看来咱们只有想办法翻进去了。”我说着,看了看周围,柱子旁边比较矮的房子想要上顶倒还真是容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下去,高山一直跟在我旁边,见我四处找翻进去的地方,苦笑道,“我怎么感觉这一幕这么熟悉呢,咱们以前不是翻过殡仪馆嘛,记得那次是从人家冷库翻进去的,你还差点就没出来。”
“是啊,你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上次咱们是从通风口进去的,只要是殡仪馆,应该都会有那个东西。”我这是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啊,在他们的帮助下,我直接翻上了旁边的平顶,这一上去,通风口没有找到,倒是发现了一个天窗。
这天窗是透明的,奇怪的是从上面可以打开,倒像是一个井盖,只要用手轻轻一提,就能给提起来,手电往里照了照,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看着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没有。
我这还正疑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手电光扫过,下面突然晃过一个东西,心头一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下面,空荡荡的让人心里发凉,我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高山在下头喊了起来,我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事,你们上来吧,咱们就从这里下去,能下去。”
我一直注视着下面,生怕出现什么东西,石诚他们两人上来之后,疑惑的看了看这天窗,“窗户开成这样,难不成专给小偷留的,还真是奇了个怪了。”
我没有搭理,轻轻把天窗打开放下,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这样,也没带什么工具,现在只能从这跳下去了,这一层楼,要是跳下去的姿势正确的话,也没多大事儿,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想了想,让石诚断后,我先下去,他们两人拽着我尽量往下放,一松手,我落地也没有多大的动静,高山也以这样的方法下来之后石诚就让他留在了外面,要是有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
我和高山四处看了看,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里面竟然非常的空旷,我们进来的这间屋子正是大门对着的屋子,这里面好几个过道,从大堂过去,进入了一个纵向的通道,这里头并排有很多的门,门上并没有贴什么标志,给人的感觉很像是学生宿舍,只是门关的紧紧的我们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当务之急是找到曹永国在哪儿。
进来之后才发现里头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光这个过道里这样并排的门就有十几扇,一直都快要走到过道的尽头了,那里是一个转角。我和高山却发现有一扇门虚掩着,别的门都是紧紧的关着,唯独这一扇门开着,顿时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忐忑中,我走在前头,贴在墙上,走到那扇门的侧面,高山也跟着我贴在墙上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背却是贴着旁边的那扇门,要知道这里两扇门之间的间距并不是很大,也就是半米的样子,门都是那种老式的木门。我示意让高山注意一点,先伸出手去把手电光往里头扫了扫,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探出头去,紧跟着挪到了正门口。
一直都好奇这里面会是什么干什么,这会儿一看见,却是眉头一皱,高山见我表情怪异,赶紧到我旁边,手电跟着打进了屋里,可是他的光刚一扫进去,“是谁?是谁在哪里?”高山一说,手电赶紧往我们刚刚过来的楼道一照,不觉往我贴了贴,“楼道哪儿好像有个人在看我们,我正看过去又没看见人……”
我往楼道瞥了瞥,摁住在颤抖的阴符,暗自心惊,这里看着非常干净空旷,实际上阴气非常的重,和高山一进来就明显感觉到的阴冷已经让我们有了体会,而这会儿就在这打开的这扇门里,放着的是一具尸体。
这房间并不是很大,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隔间,进去也就比门稍微宽上一点,三个人还算是比较瘦的人并排站着差不多的宽度,里头靠墙放着一张窄窄的小床,除此之外,就刚好能容许一个人进去,床上扑着白床单,隔间里头再无它物。
可让我们两人脸色都变了的并不是因为这怪异的房间,而是床上的尸体,尸体平躺着放在床上盖着白布也就罢了,这好家伙,那尸体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要不是我们反应过来,指不定还以为这是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