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也是感觉自己大概就要撑不下去了,但是……是妹妹一直在支撑着我,她笑起来很好看,好像店里每天早上刚进来的花一样。
更像那黄色的玫瑰花,明晃晃的,让人很温暖,很高兴。”
阿深对着安雅兮笑着说道,一提到他的妹妹,他就感觉很高兴,可惜他没有相机,不然的话,可一定要拍下来给安雅兮和小言好好地看一看。
安雅兮看着阿深的笑容点点头,他们既然是兄妹,那么自然就是相像的,哥哥笑起来都是那么的阳光,让人无端地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安雅兮相信,妹妹也是差不多哪里去的。
“对了,阿……阿深,我想……我想要跟你一起去看看……看看妹妹……”
小言还是没有从刚刚的故事中走出来,眼睛红肿的看着阿深,哽咽地说道。
小言没有想到这种凄美的爱情故事在现实生活中竟然也有,她以后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真的是太让人值得尊敬了,还有……阿深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好……好呀,刚好我待会要去医院。”阿深嘴角抽动着,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言,原来女汉子竟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呀。
安雅兮也点点头,既然如此的话,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她作为姐姐,也应该去看一看,再说了,她对那个袁浅也是挺好奇的。
“那我也去。”安雅兮笑着说道。
阿深感激地看了一眼安雅兮,说道:“真的吗?我一直跟妹妹提到你,等到她今天晚上见到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言看着这差别对待,什么嘛!明明是自己说要去的,而且反应还是很一般,连一点的情绪起伏变化都没有。
到了安雅兮这里,就变成了……这么,这么的欢脱了?不行,她不服。
“怎么我去你也就没有那么开心?!”小言气的把刚才憋回去的眼泪又释放出来了。
阿深看着突然就眼泪喷涌出来的小言,一下子就慌了手脚,“这……这,哪有啊?”
安雅兮轻轻地笑了笑,扯了扯着急的手忙脚乱的阿深,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不是着急着走吗?快吧,不然待会妹妹该等着急了。
最后走的记得锁门哦。”
说完,安雅兮拉着阿深的手还没有走到门外面呢,也就是才刚刚站起来身的功夫,就看见小言拿着自己的东西,一溜烟就跑到了店外面。
擦了擦眼泪,对着店里面的两个人不耐烦地喊道:“快点呀,别磨磨蹭蹭的了。”
安雅兮和阿深两个人都无奈地笑了笑,便把店里的灯和门关了,检查好了一下,才出去了。
“小松!小松?”助理轻轻地摇了摇宋冀松的身体,宋冀松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这几天一直在睡觉还有睁眼发呆这两件事情上徘徊着,完全已经失去了活下来的欲望。
宋冀松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想要活下来的动力呢?没有了,倒不如就这样算了。
“你父母刚刚给我来了消息,说是在国外给你找到了合适的器官来源,等过几天,他们就过来接你。
到国外去做器官移植,打起精神来好吗?”
助理看着半眯着眼睛,丝毫没有精神的宋冀松,这几天他不管是吃饭还是什么的,全都是西服死气沉沉,没有精神的样子。
医生也说过了,比起来药物上的治疗,其实内心上的精神支撑也是十分重要的。
一旦病人没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那么不管医生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怎么打起精神?你现在是要连我的精神都要控制起来吗?”
宋冀松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助理,眼神空洞,看不出来他现在的喜怒哀乐。
“我……小松,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控制过你什么?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好起来。”助理无奈地说道。
他不过是想要看到宋冀松专心地,一心一意地接受治疗,不想看到一具尸体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
“不想控制?好,把手机给我,另外,什么狗屁手术,我不做,至于他们,你也别让他们过来了,别让他们白费力,我是不会去的。”
宋冀松对着助理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索要自己的东西,他说过不做手术,就是不做手术,更不会再去看到他的那两个抛弃自己的所谓的父母。
“你……你怎么会这么的犟啊!手术……必须要做,只有做了手术你才能好起来,才能活下来。”
助理看着宋冀松,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到底要怎么说,宋冀松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打起精神来,为自己的生命,负一次的责任呢?
“做手术就能好?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还是说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进了手术室,躺在里面,一睡不醒的人大有人在!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说了算。”
宋冀松冷胜说道,他不要躺在那个冰冷的地方,他宁愿就这样慢慢地死去,也不要那么突然地就那样被开膛破肚的躺在那里。
他想要完整的走……那种不确定的死亡,他不想要去经历。
“宋冀松!”
助理被宋冀松气的脑袋发晕,稳了稳自己的精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助理才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轻声说道:
“好,从现在起,你的身体不再由你说了算,这个手术,你必须要去做,就算是有一线生机,你也要给我争取!”
说完之后,助理便摔门而出,这其中也有他数不尽的无奈和痛苦。
宋冀松没有说一句话,暗暗地攥住了自己的手。
凭什么,凭什么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不能管了?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他已经失去了安雅兮了,已经失去了助理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现在连自己对生命的决定的权利都要被这么无情的剥夺呢?
他不想要生,他只想要死。
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