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你想要怎么去质问他们,就怎么去质问,那个时候你才能有力气不是吗?”
安雅兮说完这些之后,感觉自己似乎想起来了自己的父母,有一些的感伤。
她就算是再有力气,怕是也不能跟自己的父母说上几句话,质问他们为什么舍得把自己一个人丢下,独自承受这苦难。
宋冀松摇了摇头,他已经屈服的太多了,可是唯独这个……他怕是不能够轻易地做到,起码现在他还是做不到的。
他的父母给自己造成的伤害真的是挺大的,让他根本就无法忘记。
“我不,他们在,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兮兮,我还是暂时不想看到他们。”
安雅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也不能太过勉强宋冀松,毕竟或许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那好,如果他们回去的话,你是不是就愿意接受治疗?”
宋冀松像个孩子一样,十分委屈地点点头。
安雅兮也点点头,看着宋冀松接着说道:“好,一言为定,另外,国外的那家医院也要去,跟你相符合的器官也都找到了,如果错过这一次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次了。”
看出来了宋冀松为难的样子,安雅兮握着宋冀松冰冷的双手,又接着说道:“求求你,我想看到你好起来。
想要再让你陪我看烟火,想要听你弹着吉他,给我唱歌。
求你。”
宋冀松看着安雅兮祈求还有那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点头。
或许……不论是父母对他,还是他对父母,他们双方大概永远都是还不清了吧。
安雅兮看着宋冀松终于是答应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嘴边的笑容也舒展开了。
可是宋冀松却问了这样的一句话,让安雅兮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宋冀松是看着安雅兮这样说的,他知道或许自己可能会被拒绝,毕竟……这里有历程川呀,她还是爱着历程川的吧。
但是宋冀松还是想要问一问,就像之前自己那突如其来的告白一样,他不怕失败,只怕自己有朝一日想起来会后悔,会懊恼当初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安雅兮顿了顿,笑容凝结在一起,她的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历程川怎么办?
再看看面前期待中又有些受伤的宋冀松,安雅兮轻轻地笑着,对着他说道:
“让我再考虑一下。”
宋冀松也点点头,竟然是意料之外的没有立即拒绝。
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让宋冀松十分的满足了,这些就够了,他不期待那么多,只是一点点,就能够让宋冀松十分高兴。
上车之前,安雅兮悄悄地跟宋冀松说道:“助理也不过是想让你快快好起来,或许做法有些偏激,不可取,但是……我看的出来,他是真心地在担心你的病。
不要太怪罪他,知道了吗?宋冀松?”
安雅兮在下车去找宋冀松之前,就察觉出来了助理跟宋冀松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平常的话,助理在看到宋冀松的第一眼的时候,估计就会早自己一步,开车门,直接冲过去了吧。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安雅兮能看的出来,助理眼中的担心无奈,还有拼命忍住自己动作的一些小情绪。
大概他们之间出了一些小问题吧,可是在安雅兮的眼中,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倘若因为这些小误会而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差。
那就有些太不值当的了。
宋冀松冷静下来之后,其实也想了很多,也是有一些理解助理的做法了,便点点头,“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坐在车里面,助理担心宋冀松会冷,毕竟他们两个人刚刚吹了这么久的海风,便把车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
助理心里面很想要知道安雅兮去了这么久之后的结果怎么样,但是却又不敢问,一路上都是在担心和期待中过去的。
到了医院之后,安雅兮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宋冀松,才开口对着助理说道:
“差不多可以了,只不过……他还是不想要见到他们,你看……”
“放心吧,他们知道小松为了躲他们逃跑之后,便已经心知肚明了。
刚刚找到小松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也表示会理解,便乘坐飞机先回去了,只不过医院那边……他们还在坚持着一定要让小松过去,而且……他们保证不会去耽误一下。”
安雅兮听完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宋冀松,发现宋冀松似乎哭了。
心里便已经清楚了,这一家人,表面里什么都不是,可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心里有彼此的。
血浓于水,这种割不断的亲子之情,是不能够被否认的。
安雅兮对着助理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一切都好。
助理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看着安雅兮,助理感激地笑了笑。
看着宋冀松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之后,安雅兮才放心地出来,转身便又去了袁浅的病房那边。
听说手术很成功,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去看一看,心里总归是有一些过意不去的。
“小言?”
安雅兮轻轻地叫了一声趴在一边已经睡得打呼噜的小言,然而她的声音就连小言的呼噜声音都没有盖住。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雅兮便放弃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阿深跑哪去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袁浅,安雅兮轻轻地笑了笑。
坚强的女孩子,还好她成功地做好了手术,不仅宽慰了哥哥的心,竟然还顺带解救了一个少年。
刚转身走出病房,安雅兮就碰到了满脸都是水的阿深了。
“兮姐?你回来了?”阿深看到安雅兮时,笑着说道。
安雅兮却惊奇地看着阿深这硕大的黑眼圈还有满脸的水渍,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又哭了吗?”
一听到“又”这个字,阿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想着估计自己的形象是不管怎么样都挽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