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家见萧逸飞如此勤快,便大加赞赏,他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唉,我们上官雄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真的替他感到高兴。”
萧逸飞还不知晓这位老人家的身份,他就坐在老人家的身边,问道:“老先生,请问您是上官雄的什么人?”
老人家回答道:“我呀,我是他长辈!”
“长辈?”萧逸飞惊讶道。“我以为您是上官雄的父亲啊!”
“不是,我是他长辈,他爹是我大哥,我们兄弟总共三个,我排于壮壮,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可是他们活得不长,刚过六十就一命呜呼了!”老人家说起他两个哥哥的死,很坦然。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萧逸飞点点头。
老人家换了一个姿势,他翘起二郎腿。
“上官雄和他媳妇儿呢?”老人家问萧逸飞。
“他们啊!”萧逸飞回想着上官雄吩咐他的理由。“他们出去旅游了,不在家,所以由我来招待你。”
“唉,现在的生活水平真是好了,旅什么游啊,还不如在家待着呢,又花钱,还找罪受,真不明白现在的人是怎么想的,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旅游,唉!”老人家连连叹气。
萧逸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站起来,去看冰箱里面有什么吃的,给老人家拿一些,并且打开了电视,让老人家看。
“他们说什么时候回来,这个你知道吗?”老人家看似很焦急,他有些坐不住了,见萧逸飞站起来,他也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上官雄他没有对我说!”萧逸飞从冰箱里面拿出半个西瓜,进入厨房,用刀把西瓜切开了。
萧逸飞把切好的西瓜放在老人家的面前,这种西瓜和普通的西瓜不一样,不是红瓤的,而是黄瓤的。
“这是什么啊?”老人家问他。
“西瓜啊!”萧逸飞回答道。
“怎么长成这样了?”
“这是一个品种,特别甜,您来一块儿先尝尝吧!”萧逸飞说着就拿着一块儿西瓜递给老人家。
老人家拿在手里,有点儿发怵,在他眼里,所有的西瓜都是红瓤的,这黄瓤的西瓜他从来没有见过,更别提是吃了。他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西瓜,随后吃了一口。“真甜啊!”
“甜吧,甜就多吃点儿,厨房还有呢!”萧逸飞说。
老人家把一块儿西瓜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剩的都没有。“唉,城里人的生活就是好啊,连西瓜都这么甜,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要死要活的来城里呀!”
他们说话间,上官雄突然回来了,他满含热泪看着老人家,也就是他的长辈,对他嘘寒问暖的,这感动的场面也感染了萧逸飞。
萧逸飞的“任务”完成了,他向上官雄和长辈道别了,他走在外面的大街上,才想起他现在兜里面没有一分钱,他成了一个“穷光蛋”,但是,他又一想,今天认识到比钱更重要的一个人,那就是朴实善良的长辈。虽然长辈没有给他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能想象,今后他会和长辈成为忘年之交的朋友。
萧逸飞真希望上官雄能把他修来的“功力”传给他,这样,就会让他专一的对待一个人,把他全部的爱给予她。
上官楚楚总是觉得萧逸飞没有把他全部的爱给她,她只是得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些是由萧逸飞原来的女朋友分得的,为此,她给萧逸飞讲述了她过去的一些往事。
还是在学校对面的公园,那里发生过很多事,关于萧逸飞的也很多,比如最让他忘不了的一件,就是林睿主动向他提出分手。上官楚楚站在他面前,眼睛转向一棵松树,回想着。
上官楚楚初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人,那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惦念他,时不时的会突然之间想起他,想起他灿烂的笑容和洒脱的举止,她无缘无故的反复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对这个男生是一见钟情的,是在她转学之后所发生的一件事。她记得那天是一个乍暖还寒的清晨,天上的太阳被云层遮挡,一阵风向云层吹过,覆盖在太阳表面的云层驱散了,太阳的面目终于露了出来。
她迎着阳光醒来,她的面庞是疲倦憔悴的,她昨晚失眠了,平时不失眠的她却失眠了,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即将离开她的家乡。萧逸飞还不清楚,其实,上官楚楚从小出生在农村,当她上初中时,才搬到城里。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早晨她穿好衣服,洗漱之后,习惯性的站在她家那块儿可以照出全身的镜子,然后拿起她那把心爱的粉色梳子,梳起那头乌黑的短发。虽然她现在留着是长发,但是在她大学之前,留得都是短发,俗称“学生头”。
当时上官楚楚的老妈对她的老爸说,等笑笑到了城里,就给她找一所比较好的学校,一定不能把笑笑的功课耽误。在进城之前,上官楚楚的老妈是一个很朴实的庄稼人,可是到了城里住了若干年后,上官楚楚的老妈变成一个十足的“市井太太”。爱占小便宜,爱耍小聪明。而上官楚楚和她的老妈显然不一样。
而上官楚楚的老爸也和其他的农民一样,皮肤有像黄土地一样的肌理,手掌宽而厚实,黝黑的面色,勤劳朴实,而且善良敦厚。老爸当时就答应上官楚楚老妈的想法。
这段对话正好让隔壁屋里的上官楚楚听到了,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就要离开她已经度过六年快乐时光的小学。即使她对这所学校没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可是猛地一走,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的内心萌发。她在想趁现在还没走,再去小学校看一看,可是她又想到确实那里没有什么值得去看的,内心在挣扎着。突然,又回忆起刚才爸妈的对话,坚定了她再去学校看看的想法。
就这样,那时的上官楚楚趁着学校只有看门老大爷的空当里,偷偷地溜进学校。望着昔日自己在这里读过书的地方,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心潮此起彼伏,在这里,欢笑虽然不多,泪水也几乎没有,可是还会拥有角落里踩过的脚印,课桌上划过的笔痕,还有就是那群交情不算太好的同学。
她在用砖砌成的学校做场上漫步,低着头,偶尔会发现砖缝中枯黄的小草,形单影孤,不觉然间,她抬起头,转过身,把不是很大的学校用眼睛扫了一遍,这是她第一次专心的观望学校,原来是从来没有过的。
除了那围绕在做场的六棵树,其中有一棵树的树冠还没了。她走着,想着,想着,走着。这时突然飘起了小雪花,那也是一个冬天,和现在的冬天一样。她以为是风在唱着挽歌,挥舞着指挥棒,指挥着雪花飞舞般的乐章。小小的雪花绽放在她的肌肤上,她炽热的心忽然之间冷却了,又向自己上课的教室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说:“我该走了。”于是转身朝着学校大门口走去。
上官楚楚讲到此处,萧逸飞低下了头,接着站起来抱住上官楚楚,对她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啊!”
上官楚楚却说:“我还没有讲完呢,你等我讲完再感慨吧!”她说着就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上官楚楚一家人搬到城里的那天了,前一天晚上他们就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就是为了等到第二天能顺利的从家出发。
晚上吃过饭,上官楚楚的老妈来她小屋里问她收拾好了没有。老妈一副慈母的和蔼笑容,轻轻的走进来,对她说:“笑笑,都收拾好了没有,明天咱们就走,换个新环境,那里可是比咱这破地方强多了。”
在父母的眼里,上官楚楚一直是个乖孩子,即使后来来到城里,爸妈又生下她的妹妹,她也是家里面最听话的孩子。她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个家,她犹豫着,陷入了沉思。
老妈忽然用手晃了她胳膊一下,她从沉思中抽离了,老妈对她说:“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舍不得这里,就算是舍不得咱们也得走,这里已经没有我们家的东西了,咱家地也被你爸卖掉了,明天到了城里面,就能住上咱家在城里买的新房子,要说这个房子,可是我和你爸干了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老妈说罢,叹了一口长气。
上官楚楚无奈的说:“知道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那几件衣服,还有那几本书,还有从小就陪在我身边的毛绒玩具熊。”她说着就把那个粉色的熊抱了起来。
老妈看着她一副无奈的表情,笑着说:“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呀,你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上官楚楚讲到此处,萧逸飞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她的额头,学着她模仿老妈的声音说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呀,你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去你的!”上官楚楚说。“好啦,别闹了,还想不想听我继续讲!”
“想,当然想啦,这可是你曾经的回忆,我最爱听故事了!”萧逸飞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