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够大胆儿的呀!敢跑,我告诉你,从来就没有人敢从我的手中逃脱,你是头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真不知道厨师我的的厉害,说吧,你让我如何惩罚你?”欧阳飞倒在厨师的脚下,乖乖地听从厨师的发落。
欧阳飞对厨师的话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很清楚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怎么,成哑巴了?我不是问你呢嘛,你倒是说话呀!”厨师发起狠来了,他伸出右腿狠狠地踢在欧阳飞的肚子上,瞬间,一种剧痛穿梭在欧阳飞的身体内。
“这一脚,算是对你的警告,如果下次再想逃走的话,那么就不会像这次轻松了。”厨师的右脚踩在欧阳飞的左脸上,恐吓道。
欧阳飞是一脸的不服,他明明是老夫人请来的客人,万万想不到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沦为他人的奴隶了。
“你真应该感谢厨师,他对你够仁慈的了。”一旁的朋友插嘴道。
够仁慈?真想不出厨师原来是怎么对待手下人的。
“给他松绑吧!”厨师指派那两个朋友。
两个朋友手脚麻利的把绑在欧阳飞身上的绳子解开了,看起来动作挺娴熟的,说明像这样的事儿没少干过。
欧阳飞站起来了,他活动了几下手脚,检查身体并无大碍之后,依旧寻找绝佳的机会逃跑。
不巧的是,欧阳飞那充满逃生欲念的眼神被老到的厨师捕捉到了,他对欧阳飞说道:“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想逃走,其最终结果是死路一条,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厨师一露出阴险狡猾的表情,就代表着欧阳飞此刻必定的败局,心存恨意的他了解当下的情况,无论如何是斗不过厨师的,厨师毕竟常在江湖上混,俨然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手了。于是乎,欧阳飞采取避其锋芒的战术,慢慢地再与厨师斗智,争取在短期内,将他拿下。如果将厨师比作成一只老鸡,那么欧阳飞就要学会慢慢地用小火炖他。
“快换上这件衣服,开始干活儿了。”厨师扔给欧阳飞一件衣服。
欧阳飞接过衣服,慢吞吞的脱掉自己那身脏兮兮的衣服,然后又穿上这件。
“手脚麻利点儿,刚才为了追你,就已经耽误不少功夫了,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万一误了主人们的进食,怪罪下来,我们都逃不了惩罚。”厨师表情严肃的说道。
厨师分别给两个朋友和欧阳飞安排了不同的任务。
大家伙儿都忙活起来了,唯独欧阳飞忘记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了,厨师吩咐过他,好像是让他把什么东西用水擦一擦。欧阳飞现在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他还在牵挂此行的目的——寻找萧逸飞。只有四个人的后厨,无疑是凋敝的,凋敝的背后是——忙碌的厨师那一双不肯放过一切的眼睛观察着后厨的所有。每个人,每个动作,每口空气下的紧张气氛,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厨师转眼看到了无所事事的欧阳飞。
“厨师!厨师!驴病倒了!”两个朋友的其中一个从外面进来了,他大声喊道。
“什么?驴病倒了?”厨师正在切菜。
“正在拉磨的驴不知为何突然就倒在地上了,没有驴,怎么来拉磨啊?”
厨师一时之间也犯了难,他苦思冥想着,究竟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旁的欧阳飞对驴的事件似乎没有产生什么兴趣,他装模作样的摆弄着身边的炊具。
厨师的视线停留在欧阳飞的身上了,他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于是,他扬起嘴角,阴险的笑了笑,对欧阳飞说道:“你去吧!”
“去哪?”欧阳飞问道。
“去代替驴,不,应该是去替驴来拉磨。”厨师回答道。
“什么?让我去替驴?为什么呀?”欧阳飞呆住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为什么呀!”
“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厨师强硬的说道。
“凭什么?”欧阳飞也不甘示弱。
“凭什么?你竟敢问我凭什么?”厨师举起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刀。“就凭这个!”
欧阳飞看到厨师手中明光闪闪的刀,发怵了,他不得不屈从了。
“好吧,我去!”欧阳飞无奈的说道。
“这就对了,你早这样,我就不用出刀了。”厨师大笑道。
欧阳飞在厨师的威胁下,干起本是驴应该干的活儿了。
萧逸飞跟随陈阿公来到了他的家中,陈阿公的家是极为简陋的小平房,由破旧的木板搭建而成,周围设有粗糙的栅栏,但是栅栏如形同虚设,有或者是没有是无任何意义的。家徒四壁,却不影响陈阿公的生活,孤苦无依,也没有令陈阿公丧失活下去的信心。这就是陈阿公的真实写照,不过,萧逸飞的到来,将会发生新的变化。
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来陈阿公家作客了,萧逸飞算是稀有来宾了。在家中,陈阿公拿出家中最为贵重的东西来招待他,陈阿公把家中仅有的两个鸡蛋煮熟,又剥去外皮,递给萧逸飞吃。早已饥饿的萧逸飞见到香喷喷的鸡蛋,迫不及待的张开大嘴,几乎是一口一个,吞了下去。并不是萧逸飞的嘴太大,而是这鸡蛋的个头儿确实有些小,小的能让一个成人毫不吃力的吞下去。
鸡蛋进肚之后,萧逸飞又喝了些茶水,才有了些饱腹的感觉。陈阿公对萧逸飞笑了笑,示意他待在这里不要动。陈阿公嘱咐了萧逸飞,回头去打理这方寸大小的“家”了。
晚上睡觉前,陈阿公让萧逸飞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他自己则睡在地上。他为萧逸飞铺了一床新褥子,将原本很硬的床板垫得厚厚的。他亲自试了一下,躺在上面的确舒服,很适合年龄小的孩子睡觉。萧逸飞年纪小,不懂陈阿公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只懂得心安理得的去睡觉。
不知为什么,自从萧逸飞踏进陈阿公的家中后,他们从未有过对话。陈阿公本人,可能是因为觉得萧逸飞是个哑巴的缘故,才不会轻易地与之交谈。萧逸飞本人,他可能是因为陈阿公是一个陌生人,对其警惕性比较强烈,刻意而为之。
无声,灭绝了所有的声音。
但是,他们彼此又是默契的,而且默契的程度非常高,就拿起床一事来说吧,第二天清晨,萧逸飞与陈阿公是同一时刻醒来的,萧逸飞在床上,向下俯视,陈阿公在地上,向上仰视,他们的视线相遇了,发出会心的一笑,好像是在打招呼,问着早安。
清晨是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刻,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萧逸飞在陈阿公家中,度过的第一个清晨,居然没有听到鸟叫声,屋外的空气是极好的,旷野的风景也是极好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萧逸飞的心情,也是极好的。陈阿公生起了灶火,往灶台的肚子中填充一些干木柴。
清晨的第一缕炊烟腾空了。
萧逸飞与陈阿公简单的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上路了。萧逸飞这次是陪陈阿公去昨日的那道三岔口处做生意,做茶摊的生意。
茶摊的生意是好做的,但也是赚不了什么大钱的。一碗茶水卖不了多少钱,区区一文钱而已。陈阿公卖的茶水估计是用最廉价的茶叶泡出来的,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其中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解渴。来往于三岔口的行人,路过此地,都要喝上一碗这粗劣的茶水,他们一般都是大口大口的喝,而不是小口小口的品味。他们喜欢喝的就是一种粗犷的野味。茶品的韵味在这里是无法享受的。
萧逸飞喝过这种茶,自然对这种茶印象深刻。在陈阿公的家中,他亲眼目睹过晾晒在院中的茶叶,一片片干黄的茶叶,都有了一些腐朽的味道。
就如昨日一样,萧逸飞依然坐在茶摊的后面,观察着人来人往,无聊了,就在一边走走,相当的无趣,尽显萧逸飞童年的晦暗。童年本是光彩流溢的,却不想身处童年的萧逸飞此时却在一边闻着劣质茶的香味,一边任由时光流逝。或许,他应该要做些什么了,可是,小小年纪的他,能做些什么,他的目光盯在了陈阿公的身上。
茶摊来了三位客人,漫长的路途已经使他们口干舌燥的了,陈阿公招呼他们坐下来,给他们端来三碗茶水。
“来,客人,请喝茶!”
三位客人端起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老头儿,不够喝,再来一碗!”
陈阿公见他们不到片刻的时间,就将碗中的茶喝得是一干二净,就又给他们加满茶水。
经过连续几次的加水,他们终于尽兴了。
“老头儿,问你个事儿!”那三人其中一人问着陈阿公。
“您问吧!”陈阿公客气的说道。
“你见过一个小孩子吗?”
“小孩子?”陈阿公疑问道。
“就是差不多这么高。”那人用手比划道。“是一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没······没见过!”
“唉,这死孩子跑哪去了呀!”那人听过陈阿公的回答,生气的叫道,右手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