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起那件衣服,看了半天,只怯懦的问道:“还有别的衣服没,我……”
“没有,爱穿不穿!你以后会穿的比这更少!”苏总斩钉截铁的说道,而后迈着两条大长腿径直的走出了房门。
临了,他在为我关上房门前,丢下了一句话:“三分钟后穿好出来见我,否则我今天就让你去接客!还是那种老司机!”
然后我看着门被重重的摔上。
我颤抖着双手就把那包衣服里面的一个裹胸套在身上,然后以我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赤着脚就跑过去打开房门。
却只看到,欧式沙发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坐在苏总的腿上。
我只看了一眼,便深深的把头埋了下去。
“好好学着一点别人是怎么做的,这是你的第一堂课,死鱼!”
我被这一句话吓的又抬眸看了过去,只见那女人慢慢的从苏总身上滑下来……
而我看的头皮发怵,便把视线偷着移向了别处。
我感受到有人正在盯着我看,我被迫的又看向了苏总,才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当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后来我知道了,是惊艳。
我本来就个子很高,一双腿修长而挺直,在包臀裙的包裹之下,整个刚刚发育了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
就在我心里不安的揣测他们的关系时……
“滚开!”苏总突然一脚把她踹开,然后睥了我一眼,冲着我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
我胆怯的一点儿一点儿往前挪着,地上的女人一脸愤恨的看着我。
可是她恨我又有什么用?我也不想打扰他们的。
“你走这么慢?让客人等不及了,你想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是吧?那你靠什么赚钱?”苏总嘲我吼道,一脸愠怒。
在我离他一米远时,他突然起身把我拽倒在沙发上,死死的钳制住我的手脚。
一双大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他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了情欲:“看来,是个好苗子。”
说罢,他又一把推开了我。
我因为重心不稳,额头磕上了玻璃茶几的一角。
剧痛传过来时,我用手摸向疼痛处,手上是一手灿烂的血花。
我正要自己爬起来时,整个身子却被人腾空抱起。
一阵谩骂传到我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里,“该死!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钱多?”
我努力的睁开眼,咬着下唇倔强的不肯说话。
只见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的说话:“下次你想伤哪伤哪,只要别毁你这张能给我赚钱的脸,其他你随意,妈的!”
苏总他那变味儿的关心,都满是奸商的味道。
可明明那是他的错,明明是他把我推的撞到了茶几。
额头上的血像是被打破的血袋一样,很快的把我身上的新衣服都弄脏了。
不过那样,我也求之不得。
那种太成人的衣服,我穿起来只感觉头离原来那个干净的谢安然越来越远,离我的孙梓明也越来越远。
他把我匆匆的抱下了楼,然后在打开车门时,他又冲我发火道,“没死就下来,自己爬进去!别弄脏了我的车!”
我挣扎着从他身上爬下来,眼睛瞥向汽车后视镜时,只见我一张没有生气的脸上,鲜红的血在那上面画着地图一般。
他打开车门,让我坐了进去,然后往我怀里塞了一盒纸巾,“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别死,死了老子就赔大发了!”
商人永远是商人,永远都在谋划着利益。
后来我遇到了很多的商人,我才觉得苏总还不算是最奸诈的,至少他不会想让我死。
我忍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带来的的晕眩,盲目的看着大街上两旁的树木从我面前一晃而过。
这里是城市,不是乡村。
但是我知道,这里离我家还不知道有多远。
那距离就像是一个在天涯,而一个在海角。
后来,等我找到了家在哪时,我连回去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我木然的坐在车内,车子开的很急,但是却很稳,或许是他担心我没坐稳,头撞上了他的座椅靠垫弄脏了他的车吧。
他偶尔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看我还是不是醒着的。
深邃的眸子里抹过一丝精光,他不过是在担心我额头上的伤口会不会留疤,影响他买来的商品的价值。
而我当然不会刻意寻死,因为我心里还有盼头。
而我的盼头是孙慈琛,他是我的希望,我要等他来找我,我还想和他走很远很远的路。
至于我这张脸,只要不是在脸上刮几刀那种毁,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捏着衣服角的手心,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也不知是晕车还是干嘛,我终于是坐不住身体开始左右摇摆。
他回头看过来时,我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朝我吼道,“你在干嘛?打起精神来,别死在老子车上!真晦气!”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是徒劳……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里。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强奸着我的鼻子,我不由得胃里感觉到一阵恶寒。
抬眸,病房内居然空无一人。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手上还在输液,再看向病房门口,苏总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见我醒来了,还用余光瞥了我几眼。
他的眼神如利刃一般,像是把我心里刚刚萌发出想要逃走的想法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