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没有,怎么敢忘。一直都深深的烙印在我心里,不曾忘记。
这下换孙慈琛开始糊涂,他问:“什么话?”
我没有接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好。苏总却笑了笑,他说:“安然说她喜欢我,所以她甘愿为我做任何事,包括出卖自己的身体为我赚钱。”
我惊恐的看着他,我分明没有说过这话。他怎么可以这般颠倒黑白。
孙慈琛不敢置信的问我:“这是真的?”
我摇头,“我只是答应还苏总欠下的七十万给自己自由,再无别的。”
孙慈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像是告诉我,他明白,他信我。
苏总冷哼了一声,气氛突然压抑到了极点。他拧拧眉,冷淡的吩咐道:“孙慈琛,你现在可以滚了。”
孙慈琛特别的听话起身走了出去,顺从的就像是一条狗。毕竟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长远打算,现在还不是他和苏总翻脸的时候。
一个安静听话的人,平静的表面之下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我和他之间虽还尚未来得及好好的说上一次话,便被苏总的突然到来给打断了。但我有预感,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带我走。
转念想到苏乔时,我心里又没有一点安全感和底气。我和他之间还横亘着一个苏乔。她看起来那么单纯美好,凭着孙慈琛的性情,他大抵是不会舍得伤害她。
我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眼睛,苏总还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
从刚刚他和孙慈琛的话来看,他也有自己忌惮之人,他们口中那个所谓的老大。我当时怎么也想不通孙慈琛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变得那么厉害。真的,我只能用厉害这个词来形容他。
在一个多月以前,他那般狼狈的被打的跪在地上。而现在,他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和苏总说话时,不卑不亢,还三两句就能塞的苏总变脸。
究其种种,大抵都和孙慈琛背后那个所谓的老大有关系吧。
苏总不走,我也不好自己睡下。我突然想到我放在沙发上的书,我好怕被苏总看到,然后娜姐就不会再给我买新书。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沙发上的男人正神情恹恹的拿着我的书在那里翻来翻去。我有些担心那书的命运会如同那个口琴一样,反正只要是我喜欢的,他都变态的想毁掉。这一点在我看着他将我那个口琴摔破在地上时就明白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书朝我砸过来,然后砸在我的脸上。我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是死死的护住我的书。就算翻过了几遍,我还是想要留住它。只因那是我唯一的精神慰藉品。
苏总脸色铁青的朝我走过来,他身上的气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冽。我刚刚的话肯定是惹恼了他,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我害怕的咬了咬下唇,书被我藏在了被子里面。他一点一点儿的朝我靠近,我心里的不安也在不断放大。
他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声音有些沙哑:“怎么,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你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我被迫对上他的眸子,冷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说我喜欢你?”
就算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姐,但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他来指导我的思想!
苏总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我被他捏的虎口生疼,可是我都已经近乎麻木。我身体没有哪一块,是不疼的。
他突然抱起我往门口走去,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那张整天拉着的一张脸,跟谁都欠他几百万一样。
我的腿还没完全好,所以我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抱着我。
我们一出门就看了苏乔和孙慈琛依偎在一起,我很想告诉自己,我肯定是看错了,眼屎塞到了眼睛,一定是这样。
“哥!”
苏乔害羞的从孙慈琛怀里探出头来,大抵是我们的脚步声惊扰到了这对缠绵的小情侣。
苏总嗯了一身后,便低头看着我,他唇角半勾,眼底尽是嘲讽。这无声的语言只是在向我表达一句话:孙慈琛已经有了苏乔,而我显然已经很多余!
孙慈琛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他神色不悦的拉过苏乔,而后朝着苏总颔首:“天哥您先忙。”
他的话,真的好讽刺。刺的我浑身都颤了一下。
苏总抱着我走进了电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怎么想孙慈琛了。
刚刚还和我说什么要带我走,现在刚出门就和苏乔卿卿我我。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吃醋呢,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的话,我们也更没有交往过。
好像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谈到过关于爱情的字眼。
我趴在苏总的怀里,居然情不自禁的掉了几滴眼泪。刚刚被书砸的那么疼我都没哭一下,这会儿看到孙慈琛和苏乔抱在一起,我居然难受的跟要死一样。
我们出了夜宴的门,一辆黑色的SUV停靠在门口。此刻天空才刚刚泛了点儿鱼白,满天的繁星还在调皮的眨着眼睛。
我不知道苏总想带我去做什么,他打开车门让我在副驾驶座坐好,还帮我系好了安全带。
这个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的神情也与往日无异。
他绕到另外一边坐在驾驶室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方向盘。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时我居然有些心虚。
苏总其实不对我发疯,不和我发脾气,我可以承认他确实长的很好看。只是,他是一种病态美。他酷爱那些暗沉色调的衣服,他的衣柜里大抵就是黑,白,灰这三种。
许久,他才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目视前方,一脸深沉的模样,他幽幽的开口道:“安然,你恨我是吗?”
我点头说:“是啊,我恨。”
他冷笑了一声,怔怔的看向我时,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
车子发动以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不过难得出来透口气,去哪里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