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方戒:“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方戒摇摇头:“只是感觉罢了,但是我感觉一向很准。”
听到方戒这么说我也就没再说话,且看看前边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掏出手机,现在是八点二十,等到了九点,不管怎么说都要把方戒拉回去了。
天越来越黑了,尤其是冬天,白昼还短,这才八点半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今天月色也不好,只有一束手电光勉强能看清前边的路。
我叮嘱道:“方戒,稍微慢一点吧,晚上了,不比白天。”
方戒却不回答我,只顾着埋头往前走着,我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加快步子往前赶了两步,拍了下方戒肩膀:“方戒?”
方戒转过头来,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泛着点点幽光,仿佛两团鬼火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方戒,你没事吧?”
一瞬间,方戒的眼神又变成了正常的黑瞳孔白瞳仁,就好像刚才只是我的幻觉一样,方戒有些迷惑的问我:“怎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你刚才眼睛好像变成绿色的了?”
方戒闭上眼睛,上下嘴唇不断小幅度快速的翻动着,像是在颂什么经文,一两分钟之后,一层淡淡的黄光从方戒周身散发,要是在白天的话肯定就看不见了,但是现在连月色都没有,这黄光自然显得异常明显。
此时的方戒看起来还真有两分得道高僧的样子,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方戒摇摇头没有告诉我,而是说道:“我们回去吧,我高估自己了,我们明天再过来。”
我心里一阵疑惑:“前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明天千万不要朝着这个方向走,最好是朝着反方向。”
我眉头一皱:“朝着反方向的话我们不是又回到那片土黄色那块了?”
方戒又说道:“不会的,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现在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会闯进这一片区域,现在我们脑子里的方向感肯定已经全部乱掉了,我刚才眼睛变成绿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有些不太懂,但是感觉好像很凶险的样子,便又问道:“你大概猜一下,那边是什么东西?”
方戒岔开话题:“我们回去再说,趁着经文效力还在我估计我们还能和他们两个汇合,要不我估计我们两个都回不到那边了。”
听方戒说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方戒刚才的样子着实吓了我一跳,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和徐峰他们汇合,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做打算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我们又调转方向朝着原路返回了,这次倒没发生什么意外,只是方戒周身的黄光越来越淡了,等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徐峰看到我们回来了,站起身子问道:“找到路没有?”
方戒摇摇头:“没有,我们都中毒了,徐峰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仔细检察一下,看我们是不是中了精神方面的毒素?”
徐峰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么说?”
方戒继续说道:“刚才我们往下山的方向走了一会,步文昊说是看见我眼睛里边冒绿光,我颂了一段驱魔心经,结果周身佛光,要是没有中精神类的毒素的话是不会有佛光的。”
原来刚才方戒眼睛里边冒绿光是中毒了,但是为什么颂驱魔心经可以驱除精神类的毒素?我不知道,可能这个世上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吧。
徐峰听到方戒这么说从兜里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药,让后取出来一粒放进嘴里,嚼了一嚼又吐了出来,只见原本漆黑的药丸现在却变成了猩红的颜色,就像是一块带血的生肉一样,让人一阵难受。
周永在一旁捂了捂嘴:“怎么是这个颜色?我记得上次不是变成绿色的了吗?”
徐峰解释道:“绿色是中了破坏器官的毒药,精神致幻类的就是这种颜色,而且颜色越红说明中的毒越深。”
说着,徐峰递给我们三个一人一粒,我学着徐峰的样子嚼了一嚼又吐在自己手里,却发现是橙色的样子,而方戒吐出来的是浅红色,周永吐出来的颜色比徐峰的还要更红一些。
徐峰一一解释道:“方戒这个可能是因为刚才驱魔心经驱散了一部分,而步文昊你这种颜色我只见过一次。”
我问道:“什么时候?”
“上次给一个人做尸检的时候,我把丸药放进它嘴里,拿出来就是这个眼色。”
我嘿嘿一笑:“你这是什么破东西,按照它的意思我现在已经死喽?”
徐峰摇摇头:“也有可能是你和那个尸体生前中的是一种毒,至于那个尸体中的毒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
我摆摆手:“我这你不用管,先想想怎么解你们三个的毒才是重点。”说实话,看着周永吐出来一小堆东西,我胃里着实有一些难受。
徐峰叹了口气:“没办法,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只能想办法出去再看了,就怕……”
“就怕出不去。”方戒把徐峰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肯定已经不再是我们下车的那个地方附近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偏了多远,而这毒的效果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好在我还是没有中毒的,只要想办法找一找,倒也不是没有走出去的办法。
毕竟我们都知道大致的方位,我们下公路的时候是往西边走的,明天早上太阳一出来,我们只要我们只要往正东方向走就肯定能走得出去,更况且这贵州虽说地广人稀,但是总还是有些人的,不存在真正的荒地,万一碰到一个村庄什么的,我们肯定也能找到回到温县的办法,到现在为止,我心里都还是乐观的心态,根本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我们支起了一个帐篷,但是帐篷里边是有隔间的,所以也不存在睡在一起的尴尬,话又说回来了都这种时候了,就算真睡在一个帐篷里边也没什么事。
晚上肯定是要有人守夜的,我们三个男人商量了商量,决定让方戒守第一班,从现在到十二点,我守第二班,十二点到三点,而徐峰从三点守到六点,叫我们起身继续找路。
商量完之后,我们三个就先近帐篷睡觉了,我是真的有一点累了,倒头就睡,挨枕头就睡着。
感觉只睡了一会,方戒就把我叫醒,我看了下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方戒双眼也布了些血丝,看样子是困的不轻,我摆摆手,示意方戒去睡觉,自己走出了帐篷。
冷风一吹,睡衣也就轻了很多,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天边,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帐篷周围撒了一圈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粉末,徐峰说是防蚊虫的,虽说现在是冬季,但是还是有不少蚊虫在半夜活动的,越是贱的生命繁殖能力就越是强。
我坐在帐篷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石头上还残留了一点温度,方戒刚才应该也是坐在这里的。
坐了十几分钟,我又有点困了,却不太敢睡,毕竟要是万一有什么东西来的话我还要起一个示警的作用,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是在是睡意难挡,头止不住的一直点着盹。猛地往下点了下,我被自己惊醒了,忙直起身子,真是的,守个夜都能睡着。
我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脚,让整个人能清醒一点,四面一片寂静,只有时不时一两声不知名的虫叫,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乌云遮住了,不知道这漆黑的深山里边又藏着什么东西?
忽然帐篷一阵晃动,一个人影从帐篷里边钻了出来,月色太淡,我没有看清楚是谁,想着应该是徐峰来接我的班了,便说道:“你再睡会,等会我再叫你。”
那人没有回答我,只是往一边走去,我勉强看清楚了,好像是个长头发的,那就是周永了,我试探性的问道:“起夜呐?”
周永并没有回答我,我只当是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没有听到了。
她顺着下山的方向一路走过去,我也没多想,只当是她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解个手了,心里还想:就算你在我面前我也看不见呀。
五六分钟之后,却还不见周永回来,我朝山下望了望,隐约好像可以看到两点绿光正慢慢往山下走去。
糟了,周永应该是和方戒刚才的情况差不多,我心里一惊,人家让我守夜,现在把人都守没了。
我冲着帐篷里边喊了一声:“快起来,周永下山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听到没有,就转身往周永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不住地在心里祈祷周永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不然我又有什么脸去面对徐峰?
徐峰也被我一嗓子喊醒了,冲出来喊道:“什么?周永现在在哪?”
我指了指下边:“你看那边!”
两点绿光若隐若现,眼看就要消失在我们视野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