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又是谁?我真的是出生在步家村的吗?为什么我连我爷爷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爷爷真的是姓步吗?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脑袋都有些发胀,我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看似根本不需要的问的问题为什么我一个都不知道?
永安大师双手合十,面对佛塔,也不管我内心洪水滔天,只顾自己低声不知在默念什么东西。
我问永安大师:“我怎么感觉您应该知道我?”
永安大师也没转过头:“你我从未相见,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只是和我一个故人有些相似之处罢了。”
我壮了壮胆子:“这个故人恐怕和您渊源有些深吧?”
永安大师只是颂了声佛号:“等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我看你面向不像是短寿之人,但是如此体质断然不可能活过三十,所以你之后肯定会有奇遇,此番叫你出来也不过是为了提醒下你罢了,没想到却失了心神,多言了两句。”
“既然已经多言了,那就言明吧。”我有些不太礼貌的说道。
永安大师转过身子:“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明天我就要去你们的总部了,要是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无缘的话我现在说太多反而是害了你。”
听永安大师的意思应该是他要插手疙瘩村的事情了,肯定是他知道些什么情况,只是关系重大不能跟我说罢了,而且他肯定还知道些关于我身世的问题,也不愿意告诉我。
不过这世界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肯定会留下相应的人证物证,只是看愿不愿意寻找罢了,我之前从未想过关于我身世的问题,只当是爷爷在路边捡的一个孤儿罢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得找时间回我们村子一趟了,一方面是想打探下关于我身世的信息,另一方面我们村子的神庙简直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照。东山的炸弹爆炸用了十五年,一炸就是三百多条人命,我们村子的炸弹又要用多长时间来蓄力?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还不一定是神庙的原因,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全盘告诉永安大师,毕竟永安大师明天就要去我们总部了,到时候他也会知道的,不如现在告诉他,还能让我多了解一些信息。
组织了下语言,我先是问道:“永安大师,您说建造神庙的目的是什么?”
永安大师闭着眼睛缓缓说道:“无非是其二,一是为求心理安慰,二是供奉邪魔。”
我有些不明白:“供奉邪魔?神庙里边供奉的不应该是神吗?”
永安大师接着说道:“死了的神才是真正的神,活着的神就是邪魔。”
我并不是很理解永安大师所说的意思,但是感觉挺有道理的,如果按照这个理论的话我们村子里供奉的神庙里边肯定也是邪魔了,毕竟陈大师当年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神庙面前香火不能断,否则将会有大难。
我出来已经半年多了,现在也不知道村子里边是什么情况,之前二十年都在村子里度过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离乡半年却是有些想家了,就算是村长那丑恶的嘴脸在记忆中都显的有几分可爱了。
一想到家乡,顿时二蛋,步长贵,步雯一张张脸庞顿时浮现在我脑海里边,真的该回去了下,不知道步雯复习的怎么样了,这小丫头应该马上就要中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要是考不上的话估计肯定会被家里找个人嫁掉。
“步文昊,你想到了什么?”永安大师忽然问道。
我神情一愣:“没,只是想到了一些家乡的事情。”
永安大师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今后肯定会遭重变,还望你能多多保重,不要告诉徐峰我明天要去你们总部的事情,徐峰这孩子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了了点头:“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徐峰的,等过两天我就走了,倒时候应该会和徐峰分开,所以不用担心我说漏嘴。”
永安大师轻颂佛号:“总之,一切保重,切莫乱了心智。”
说完之后,永安大师转身就走了,留下我在佛塔下边。
月色森森,照在佛塔尖上反射出夜明珠般的光芒,我深吸了一口气,深深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旋涡引力最大的地方又不知是何物?
转身回房,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被一群小僧晨练的声音吵醒,从窗外望去,隐约可看到一抹人影在群山之中渐行渐远,也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人。
洗漱完毕之后,却看见徐峰也已经醒来了,正站在门口看小僧们晨练,小僧们年龄大多在十岁到十五岁只见,应该都是周围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或者孤儿,正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认认真真的挥舞着小拳头。
我走到徐峰身边:“你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徐峰想了想说道:“认草药,试药效,你那?”
我回答道:“那时候应该已经下地干活了,地里没农活的时候就去周围的山上打打猎,那时候我跟我们村一个人形影不离,算算时间已经半年没有见到他了。”
徐峰说道:“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么,现在交通这么方便。”
我点点头:“正要跟你说,我打算等你家的人参送过来之后就回去看看,你打算干什么?”
徐峰看了我两眼又转头看向小僧们:“不知道,可能会回家里或者继续去开元县吧。”
我稍微劝了下:“还是回家里吧,开元县的事情自然会有其他组的人办,你不是已经说了么,我们干太多事情会引起别人的排挤的。”
徐峰摇摇头:“情况有变,今天早上我接到两份报告,一份是我们找到的那个象拔蚌的化验结果。”
不等徐峰说完我就打断道:“结果说是什么?”其实这样子是特别没礼貌的,但是因为是兄弟,所以聊起来也比较自由了。
徐峰也没什么过多的表示,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报告说断定是人工合成的东西,而且没生命征象。”
“怎么可能,那东西明明是从你口里扯出来的,还差点让你丧命了,我们拼命找到的线索他们说是合成的就是合成的?”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任凭谁的努力被这样诽谤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拼命得来的东西,现在徐峰胳膊的伤都还没好,他们就在质疑我们的成果了。
徐峰倒是不着急:“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还有一份报告是另外两组的人也找到了这种东西,分别是在竹林里边和矿洞里边,做出的鉴定结果也是人工合成了,上边觉得问题很大,所以就通报全员集思广益了。”
我眉头一皱:“三组都找到了相同的东西他们总不会以为是我们故意沽名钓誉了吧?”
徐峰点点头:“肯定不会,还有一组人的一位同志已经牺牲了,上边再蠢也不会觉得会用这种方法来沽名钓誉。”
我心里一惊:“报告上有没有写是怎么牺牲的?”
徐峰回答道:“写了,是在竹林找线索的时候爬到竹子顶端,然后毫无征兆自己解除掉防护措施,从竹林上跳了下来,被一根竹子穿心而过,当场死亡,这东西也是在这名同志牺牲之后从嘴里掉出来的。”
听完之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素未蒙面但是毕竟同事一场,要是被派去竹林的是我们这一组的话,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们四个其中的一个了,我问徐峰:“你现在有什么具体计划没有?”
徐峰摇摇头:“永安大师肯定知道些什么,我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但是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已经去过方戒的房间了,我去的时候有个长辈正在给方戒喂药,我问永安大师去哪了,那人也说不知道。”
其实我是知道永安大师是去我们总部了,但是我答应了永安大师不告诉徐峰,而且不告诉徐峰是对徐峰的保护,想来他也能了解苦心。
又和徐峰闲聊了会之后,小和尚们已经晨练完毕了,三三两两的搭着伙去吃早餐了,我和徐峰商量了下打算去方戒房间看看方戒的情况。
两个地方相隔并不远,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等我们到方戒房间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房门已经上了锁了,而周围又一个人没有。
应该是无边寺的人把方戒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转移方戒,难不成是病情恶化了?
我和徐峰又沿着僧房往前走着,见到穿黄色僧袍的就问,但是都说不知道方戒去了那里,甚至还有两个说没有听过方戒这个人。
一路向后走去,眼看一排僧房就要走完了,但是还是没有方戒的消息。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在无边寺里这种装束我还是第一次见,就连永安大师都只是身穿一件深黄色的僧袍,不知道这人又是何许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