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名副其实的荒山,一条破破烂烂的柏油公路像一条丝带一样绕了一圈又一圈,我们现在就在公路旁边,我和徐峰背着两个大包,连头都藏在了大包之间,倒是有些像外出打工的男子。
徐峰向前望了望:“我也不知道该去那里,周永,你看那?”
周永蹲下/身子,念起一点沙土,又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不知道,我又没找过这种奇怪的东西,谁知道你家老头子要找什么。”
徐峰叹了口气:“不知道也得找啊,毕竟和家里和解的机会并不多,这次要是真能找到的话,说不定老爷子一开心就同意咱来在一起了。”
周永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话,只是看着徐峰。
其实我这次跟着徐峰来这里完全是因为那个神秘人说的让我跟着徐峰,想来那个神秘人应该不太会骗我,也没有必要骗我玩,他这么帮我肯定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荒山绵延,有路的地方终究是少数,徐峰把背上的包放下来,又拿出来四根比较长的类似拐杖的东西,不过有些像镰刀,只是前端比较宽大罢了。
我们一人拿了一根之后,徐峰率先从公路走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是总得先走起来,不行动永远看不到希望。
山里路很不好走,我们选择的是下山的方向,其实找个本地导游会好走很多,毕竟这些荒山从中多多少少都会隐藏着一些村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徐峰并没有找导游,而是仅靠自己的双腿去找。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已经从那座山上下来了,正处于两山交界的壕沟之间,恰好有一条小溪自上而下缓缓流过。
周永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鞋一脱,使劲揉了揉脚:“哎呀,脚好疼,这路怎么这么难走?”
从山上到这里也不过就是十来里路,只不过是杂草丛生的,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荆棘封住了,只能用手里的东西硬生生砍出一条路来,这种路走起来确实费脚。
徐峰安慰道:“再往前走走,就有办法了。”
周永好像也知道徐峰说的是什么办法,也就没有再问只是抬起头说道:“让我歇一会好不好?”
徐峰点点头,跟着周永并排坐了下来,又从我背的包里拿出来一些吃的,给我们几个发了下来,就是一些压缩饼干和清水,不过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有些饿了。
我边啃压缩饼干边问道:“你说的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徐峰回答我:“我们要找的是奇怪的生物,这种天地间本不存在的生物都会引起周围气场的变动,所以只要根据这种变动就能大概知道这东西在哪。”
我又问道:“那为什么不现在就用这种办法?”
徐峰摇摇头:“这个地方人太多了,气场不稳定。”
我四处看了看:“这附近除了我们四个没别人了啊?”
“一个成年男子能影响的气场范围最多能达到五六百米,所以这周围的气场也很不稳定,这些东西很复杂的,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周永对这方面研究的还蛮清楚的。”徐峰如是说的。
不过周永在一旁只顾着揉自己稍微有些红肿的脚,眉头一直是皱的,估计是没什么兴趣回答我的问题了,所以我就没问她,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只要跟着他们走就行了,也没必要知道这么清楚。
休息了十来分钟,我们又出发了,向着更深处,也不知道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奇怪的生物?是虫类还是爬行类亦或者鸟类?
其实我对鸟类的东西一直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记忆最深的肯定是和二蛋去掏鸟蛋的那次,其次就是村子里神庙里一地数不清的鸟尸,总之是一种恐惧和感恩交织的感情,说不上是恨还是爱,话又说回来了,这世界上哪有纯粹的爱和憎?
贵州在三国时期是属于蜀国的,那时候丞相正是借助了山路奇险才能在整个中原地区的力量之家苟存,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我们这一行算是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真的蜀道难了。
以前看书看到某个大将军从人迹罕至的群山中包抄到敌军后方,然后突袭破敌,总感觉那些被破的敌军将领脑袋不太好使,今天真正走了一次不知多久没人走过的路我才知道了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壮举。
幸好这是在冬季,山里还没有什么蛇虫鼠蚁,倘若要是在其他季节走这片山林的话又不知道要遇到什么东西。
三个小时之后,周永早就累的走不动了,在徐峰半搀扶下才勉强走到了这里,我们翻过了两座山峰,现在正在第三座山的半山腰上。
周永苦叫了声:“不走了,就这了,让我试一试。”
徐峰也有些心疼周永了,便从自己背的包里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仔细看了看,主要是一张折叠的小桌子,桌子是有夹层了,最外边是一层玻璃,里边是些绿色的粉末状的东西。还有一瓶淡青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有一根可以伸缩的金属棍。
徐峰把金属棍完全拉伸,足足有接近两米半,又插进土里半米,接着把那瓶淡青色的粉末全洒在空中。
现在的风向明明是朝东的,但是那些粉末却向着四面八方飘去。
我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徐峰摇摇头:“不知道,周永从家里拿出来的,制作方法估计她也不知道,可能已经失传了吧?”
周永轻锤了下徐峰:“失传你个大头鬼,你给我找来材料我也会炼制。”
徐峰一脸幸福的样子,看得我只想逮住他狠狠地怼上两下,在这荒山野岭都能被喂狗粮,我也是够了,这旁边是有我和方戒,不然这一对狗男女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说不定来的时候两个人,走的时候三个人。
又过了三五分钟,小桌子上好像蒙上一层灰尘一样,我生怕影响了效果,就要上前去吹一下。
周永一脚把我踹开:“干什么!”
我有点小委屈:“上边落灰了。”
周永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我:“好好看着,什么都别动!”
我低着头哦了一声,天啊噜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忽然看到方戒正盯着西边看,我上前问道:“方戒,你在看什么?”
方戒摇摇头:“我什么都没看,我只是不想看到徐峰和周永罢了。”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
方戒回答道:“因为我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恩,理解不了就对了,毕竟你只是个和尚,要是你能理解了你师父非打断你三条腿不可。
和方戒又闲聊了会,其实并不是我想跟他聊,而是实在不想在那一对面前当电灯泡。
终于,在十分钟之后,徐峰冲我们两个喊道:“过来。”
只见那小桌子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细细铺满了一层土黄色的东西,我似懂非懂的看了会然后说道:“这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意思还是确实落满灰了?”
徐峰说道:“你试着把手往上边放一下看看。”
我照做了,还没等我手靠近小桌子就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我的手不让靠近,离小桌子还有五六厘米的时候就感觉已经放不下去了。我明白了,这是徐峰在用实际现象来告诉我这仪器并没有坏。
周永一把拨开我的手:“别玩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应道:“对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的一仪器么?”
周永上手叉腰:“步文昊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要搞事情?”
听到周永这么说我才感觉到自己今天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对劲,老有一种表现欲/望,什么事都想插上一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怂恿着我一样。
徐峰也说道:“我也感觉你有点不太对劲,平时你都没这么多话的,怎么今天表现的……恩……这么亢奋,嗯对,就是亢奋。”
我仔细想了下,确实今天表现的有点怪异,但是完全没有理由,便岔开了话题:“先别说我了,这小桌子上的图案是怎么回事?”
周永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之前用的时候这上边基本上都是一片绿色,在人多的地方会是稍微淡一点的绿色,我之前有一次在一个荒山里边用的时候有两个小点是淡黄色的,最后在那两个地方都发现了很可怕的东西。’
我问答:“是什么?”
徐峰接过话茬:“一个是一只紫毛僵尸,另一个我们没有敢深入,当时已经有两个人受伤了,所以只是在周围稍微勘察了下,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了。”
我深吸一口冷气:“意思就是说如果仪器没有错误的话这周围存在着比紫毛僵尸恐怖一万倍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紫毛僵尸可是刀枪不入的角色,这附近能有什么东西比紫毛僵尸恐怖一万倍?这该死的仪器运作的原理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