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在我背上反复点着几个不同的位置,我一时挣脱不开,仔细感受了下,大约就是几个脊椎附近的穴道,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但是看刘姨一脸严肃地样子,我心里还是有有些慌张的,开口问道:“刘姨,到底怎么回事?”
刘姨瞪了一样王一王:“这东西奔着要你命来的,你刚才就该一脚踹死这东西。”
王一王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做错事情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小声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转头冲刘姨说道:“回来吧,待在这地方没用的。”
刘姨啐了一口:“不用你管,走你的去吧。”
王一王三步一回头的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我又是一阵反胃,吐出些黏黏稠稠的东西。
刘姨叹了口气:“对不住了,这家伙没怎么离开过家里,所以不太懂人情世故,也怪我,不应该那么说。”
我摆摆手:“刘姨,我真的没事,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刘姨摇摇头:“你听过内劲没有?”
“没听过,内劲是什么东西?”
刘姨解释道:“就是一些内家拳法练到一定火候之后能精准的控制自己的力道,你别看王一王木讷讷的,但是拳法方面还真担得起一代宗师的称号,刚才他就是用内劲打到你脏器了,这孙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我眉头一皱:“但是我感觉好像没什么不对的。”话还没说完,喉咙又是一阵抽搐,吐出一大口粘稠的东西。
刘姨搀着我边往房间走边说道:“轻点,慢慢走,看这样子应该是伤到胃了,你感觉不到疼是因为打到的地方根本没有感觉疼痛的组织,等你能感觉到疼了,那内劲早就把你胃打穿了。”
我大惊:“有这么厉害吗?”
刘姨正欲嘲讽我,但是又想到我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才被打伤的也就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小心搀扶着我。
其实我是没放在心上的,毕竟我的恢复能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估计这伤明天早上就能好了,不如趁着现在刘姨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先套套话?想到就干,我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问道:“刘姨,你有没有办法治好白璐?”
刘姨让我坐到床上,这才面色复杂的说道:“方法还是有的,你不就想跟你小女朋友在一起么,治好她是比较难的,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的体质呀。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取一点药。”
我忙伸手拉住刘姨:“没事,我这伤过几天就好了,您先告诉我改变自己体质是什么意思吧。”
刘姨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罢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们接着刚才的说,根据你的脉象显示你好像是受过一次什么大的伤,导致的身/体机能不完整。”
我忙摇摇头:“先不说这个,还是说怎么改变体质吧。”
刘姨一脸不满意的样子:“你这孩子,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我忙堆出一副狗腿子的样子:“您说,您说。”
刘姨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又问道:“你是几月几日生人?”
我老老实实回答道:“九月十四。”
刘姨默默地在心里不知道算了些什么,然后一脸奇怪的说道:“不应该呀,这日子不可能有这么重的阳元呀,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大补的东西?”
我细细想了想,又摇摇头:“没有,小时候都快饿死了,连颗糖都吃不上,别说大补的东西了。”
刘姨又抓过我的胳膊,这次不是把脉,而是直接放在耳朵旁静静听了起来。
忽然我想到小时候去掏的那个鸟蛋,不过那次是二蛋去吃的,而不是我,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爷爷才拼了老命把二蛋救了回来。
我稍微犹豫了下便问道:“刘姨你信不信这世界上有神鬼?”
刘姨随口应道:“神我不知道,反正鬼是有的,你问这玩意干嘛?”
我组织了下语言,把我小时候和二蛋去后山掏鸟蛋,二蛋又中邪,到爷爷救活二蛋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之后才说道:“要说有什么能改变体质的事情就只有这一件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觉这事已经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把这间沉寂了十数年的事情拿出来告诉别人,而且还是一个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不知道为什么,对刘姨我有一种特殊的信赖的感觉,总感觉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
刘姨听完我讲的往事之后大约有一两分钟都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其实在这之后还有我忘记祭拜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至于刘姨反复强调的我的伤我是知道原因的,无非就是上次全村人都得了那种奇怪的病之后,陈大师放我血太多的缘故,那次真的是我离鬼门关最近的一次,不过现在陈大师已经魂归西天了,而我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必再多说了。
“小伙子,你身上秘密还真不少,我真的是有点高看我自己了,还妄想帮你改变体质。”
我一头雾水:“刘姨这是什么意思?”
刘姨苦笑了下:“我也很想让你和你小女朋友长相厮守,甚至我想让全天下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白头偕老,但是你这忙我真的帮不了,我现在一个人了无牵挂,但是实在是位卑力薄,就算是把命丢在这里边也翻不出个浪来。”
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要说秘密的话我还真有,我杀过人,体质有些特殊,有个神秘人一直盯着我,还有个心爱的女人,寥寥几句已经能够完全说清楚了,但是刘姨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在说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在数量面前单个个体的影响力真的是太小了,更别说我一个堪比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了。
刘姨继续说道:“我给你说几个地方你记好了,贵州南丹,湖南永兴,陕西秦岭,甘肃瓜州。”
我一头雾水:“这些地方都有什么东西?”
刘姨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有人能知道,但是总归是一些拿出来就能影响无数人的东西。”
我摆摆手:“能让我和白璐在一起不?”
刘姨有些不解的看着我:“男人不都是渴望改变世界的吗?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就不想去看看?”
我撇撇嘴:“改变什么世界?中二青年才说的话,我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上一辈子,至于改变世界什么的,让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干吧,我是没什么兴趣的。”
刘姨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干就能不敢的,你记住我今天给你说的话,总有一天你的命运会跟一些神秘的地方产生不可磨灭的羁绊。”
忽然感觉好中二,为什么一个老太婆能说出来这种话,明明是小孩子才会说什么命运啊,羁绊啊之类的东西的吧?我小声嘟囔道:“什么嘛,你在深山老林都知道的地方能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没想到让刘姨听到的,使劲在我脑袋上怼了一下:“不是在这跟你开玩笑,你不应该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还有更广阔的天空等待你去发掘。”
我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不少:“刘姨你的意思就是没什么办法能让我和白璐在一起吧?”
刘姨丝毫没有感觉不好意思,而是重重的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你别想着让她的体质改变了,我敢断言,全中国有这个能力的人不超过五个!”
我撇撇嘴:“不是还有五个么,别说五个了,就算是只有一个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刘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小子怎么一点雄心壮志都没有?平常人想要这种机会还找不到,你那个小女朋友有什么好的?你就不想当诸葛孔明、司马相如那种留名青史的人?你想想,千年之后还有人能记起你的名字,想想就热血沸腾好吗?”
你能想象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一脸认真地跟你讲梦想的样子吗?我现在就在经历了,实话实讲,我真的对刘姨说的事情不太感兴趣,而且她也是一知半解的,只是好像道听途说了些什么东西。
我沉默了会问道:“刘姨,虚无缥缈的留名青史和马永康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刘姨有些不太高兴:“什么叫虚无缥缈?这都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箴言好不好?如果……就没有如果,我想留名都没那个机会,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选择。”
“我选的是白璐。”
刘姨没有再说话了,只是还算明亮的眼睛中忽然多了一抹泪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我顿了顿又好奇的问道:“刘姨,你刚才说的这几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传说?都能传到您这里?”
刘姨噗嗤一下就笑了:“你又不打算去,问这些干什么?”
我有些尴尬:“好奇嘛,就问问,随便问问。”
刘姨也没矫情,把她知道的一点点东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