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一阵好听的歌声,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没一会,电话接通了,里边传来一个温婉又有些憔悴的声音:“喂,哪位。”
我强压下心里的激动:“白璐,是我,步文昊。”
白璐想了会才说道:“奥,步文昊呀,你买手机了?”
我点点头,才想起来这是打电话白璐看不见我点头,又说道:“恩,刚买了手机第一个就给你打电话了。”
白璐咯咯咯的笑了笑:“你也就这一个电话号码了吧。”
“才没有,我手机里还有三个电话号码呐。你身体好点没有?”
“恩,好很多了,老爸给我找了个江湖郎中,贴了几副膏药,还有喝那个中药,苦死人了。”
“苦也得喝呀,身体好了,我也放心了。”
“嘻嘻,你现在在哪那?”
“哦,我找了个工作,现在正上班呐。”
“什么工作?”
“在一家西餐厅里边给人家端盘子。”我鬼使神差的撒了个谎,生怕白璐看不起我在纸花店的工作。
白璐哦了一声说道:“好,我改天去你们店里吃饭。”
“恩,好的,那先挂了。”
“恩,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里一阵狂喜,白璐,白璐,哈哈,白璐。
面带笑容的就走进了纸花店里边,纸花店里还是一个人没有,李叔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电视,看到我进来了说道:“回来了?呦,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我心里一阵波澜:“没事,自己摔了一跤。”
李叔哦了一身,又转头看电视去了,过了一会才说道:“下次出去给我说声,这次就不扣你工资了,下次这样可不行。”
我现在心情好,也没反驳他,哦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坐到小马扎上,我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四个正楷大字:曹彬绝笔。
拆开一看,共有两页,但内容却不算多,勉强也能看的懂。
后来者:
吾不知汝姓甚名甚,年龄几何,亦不知汝是男是女,但吾之守卫能放汝至此,汝应与吾血脉想同。
汝应已知,吾辈血脉异于常人,易恢复,破万邪,此天赐吾辈,然世间多贪婪之辈,此亦为一祸事,其亲亦不得不防。
吾随圣上征战四方却落得如此下场,汝应引以为戒,切不可肆意炫耀,当心惹祸上身。
吾心欲加大任于汝,然却不可,万事仍需汝自行摸索,若平凡一生亦非不美。吾一生所观之阴谋诡计多为利也,利大可弃仇不顾,吾亦折于此处,忘汝引以为戒。
信下有一书,乃吾毕生所学,汝可择而习之,若全习得可称吾之传人,愿汝长存善意,不可堕入魔道。
言至于此,后人自有后人功过福利,吾一生未成,后背当奋起不止。
看完之后我却没当回事,这家伙无非说自己劳苦功高最后被自己身边的人搞死了,事情都过去了近一千年了,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早就化作一堆黄土了。只是这曹彬说他和我体质想通我倒是有些兴趣,不知道这是什么体质,又有什么用。
又从怀里掏出那本书,书皮为深青色,翻开一看,里边是黄色的纸张,质地明显不如现在,不过想来是古代的东西,能保存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书开篇就写下了曹彬对自己身体的一系列探究,包括各种伤口的恢复速度、各种毒药的毒抗性甚至这家伙还把自己手指砍下来过十几分钟再接上去,手指完好如初。不过过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再接上去也没用了。
所以这个家伙就只有九根指头了,真是个研究狂魔,想来徐峰跟这种家伙肯定有共同语言。
我又往后边翻去,上边记载了些强身健体的方法,和一些行军打仗的方法,要是早五百年翻出来还有些用,现在翻出来真是一点用没有,你排兵布阵人家一梭子打过来什么都没有了。
翻到最后时候我眼睛一亮,上边记载了些武功招式和驱鬼驱邪的方法,曹彬把鬼按照死亡的方法分为三种,冤死、意外死和自然死,其中冤死的在头七之前只要一滴鲜血就能让它重生意识,七日之后就要费些手脚了,不过还是可以让冤魂往生。
又把邪物分为外邪和内邪,内邪无药可救,而外邪可以通过特殊草药辅以自己的血液治疗,而不同的邪气又需要用到不同的草药,曹彬零零散散的记载了二三十种他见过的邪气。
我一一看过去,忽然看到有一种症状就是在一固定的地点会感到头晕、虚弱、腹痛。我一皱眉头,这不就是白璐的病症吗?
上边写了七八种草药的名字,辅以自己的血早晚一副,半旬可驱邪。我心里一阵狂喜,原来白璐是邪气入体了,而且正好有解决的方法。
我往后看去,曹彬发现这种邪气的时候是在自己手下一个官员身上的,最后发现这邪气是此官员的一个竞争对手给他引入体内的,而引入的方法却没有记载,只是说自己反复尝试摸索出来这种方法。
那又是谁往白璐体内引入了这种邪气?我和白璐只有一面之缘,对她毫无了解,就算我告诉她有人在害她,估计她也不会相信。
我怎么能看着这么优秀的姑娘遭人陷害,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决定给白璐打个电话。
“喂,白璐。”
“恩,怎么了?”白璐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温文尔雅的萌妹子。
“那个,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电话里讲不清楚,恩,就是这样,绝对不是因为我相见白璐。
“恩,那个,好吧,我现在在万达这里,我们去哪里吃?”白璐有些犹豫,但还是接受了我的邀请。
“我也不知道哪里好吃,你选个地方吧。”
“那我给你发个位置,你过来好吧?”
“恩,好。”其实我是不知道白璐说的是什么意思的,但是问她的话又显得我太傻了,所以我就没问。
“那等会见。”说完白璐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激动得刷的一声站了起来,顿时一阵眩晕,也不知道是贫血还是兴奋地。我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整理发型,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长得这么丑,乱糟糟的头发,一身土的不能再土衣服,眉眼倒长得不赖,也不知白璐是怎么看我的。
仔细整理了整理自己之后,我又打开手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看,生怕白璐给我发位置我没看见。
过了一会,手机一闪,我忙点开,上边显示了一张地图,有一个红点标注着一个位置。我拿到李叔面前问道:“李叔,这个位置在哪里?”
李叔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之后又把手机拿的远远地看了看说道:“这个呀,就在区政府不远,坐306就能到了。”
我又问道:“打车大概要多少钱?”
李叔一皱眉头:“年轻人不要花那冤枉钱,走几步就到公交站牌了,坐出租你得花十好几呐,一块钱的事为啥要花那么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随便应了声就走了出去,听见李叔在后边喊:“晚上不回来扣你工资!”我也没答话,开玩笑我身上带着一万多块钱呐,不差这点工资。
走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又把手机拿给师傅看,师傅应了声好就载着我过去了。
下车之后,一打眼就看见白璐正站在路边等我,白璐上身穿着米黄色的贴身小棉衣,下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头秀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我再看了看自己,顿时有些自惭形愧,都不太敢走上去了。
不过我还是深呼吸了两下,随即冲着白璐喊道:“白璐,我在这。”
白璐看到我也笑了笑:“走吧,就在这里边。”
我走到白璐身边,走进之后才看到白璐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眉宇间也有一丝疲惫,看来那郎中的药也不是那么好用的,我有些心疼的说道:“等久了吧?”
白璐轻轻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没有,我也才刚到,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我把手插进口袋,捏了捏那一沓钱心里才安定了点:“有点事情要告诉你,等我们进去了再说好吧?”
白璐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共同语言实在太少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着往那家饭店走去,忽然路过了一个捏糖人的小摊,白璐顿时感叹了一声:“哇好漂亮的糖人。”
“想要吗?”我问道。
白璐摇摇头:‘早就过了吃这个东西的年纪了,小时候特别想要,但是老爸怎么也不给我买,说是会长蛀牙,结果我就没怎么吃糖现在都还是有蛀牙了。’
我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凄凉,我小时候别说糖人了就连饭都是堪堪吃饱,我父母也不知道在那里。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那家小店,小店牌子上写着五个字:重庆鸡公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