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贤跟陆家合作过几次？”秦衍开门见山。
陆景曜怔恁片刻，“就这一次呗，我还能跟齐家的人合作多少次？”
要不是为了Y国的项目能顺利进行，他才懒得搭理齐家的人。
“你查过了？包括陆晟耀还在的时候？”秦衍冷声问。
陆景曜眉宇微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齐贤有问题。”秦衍眸光深不见底，凝视着书房里的光亮，渐渐溢出复杂而说不清的情绪，“他与陆家的来往，我建议你好好查一查。”
另一边的陆景曜还想问什么，秦衍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齐贤和陆晟耀……”陆景曜坐在软椅上，陷入深思。
陆氏与齐氏一向没有过多来往，陆晟耀更是谨慎行事的人，五年前他与齐贤才第一次接触，有可能轻易签下合约？
陆氏在A市一家独大，根本没有要讨好谁的必要，除非陆晟耀当时要依仗齐家打Y国的市场。
又或者，陆晟耀与齐贤并非第一次接触……
可陆氏当时的生意虽然由陆晟耀掌管，但始终还是在陆老爷子眼皮底下，陆晟耀真与齐贤合作，根本瞒不了谁。
除非，他们做的不是齐陆两家的生意，那会是什么？
五年前，陆晟耀得到了什么？
“禁药？”
想要这里，陆景曜目光清明，立即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拨通了下属的电话，“艾琳，当年陆晟耀给晚落用的药还在吗？深入调查它的来历。”
五年前，毕竟是家丑，为了防止被外人所知，陆老爷子吩咐封锁消息，并且严禁调查。
当时陆景曜没有查到药物的来历，以及陆晟耀的购买运输证据，正想换思路调查药物成分，从而推断药物生产地址，但可惜还没交给研究中心，便被老爷子拦下。
陆老爷子并没有十分怪罪陆晟耀，陆晟耀去世后，他也意识到一切源于自己过于偏袒，过于执着让陆景曜掌管陆氏，而伤了陆晟耀的心。
他把罪行揽到自己身上，为了赎罪，没有追究陆晟耀的错事，最后也是郁郁而终。
这也是陆景曜一直不平的事情，因为苏晚落的孝心，陆老爷子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孙女陆遇欢早被陆晟耀所害。
如果知道的话，陆老爷子大概也不会下这样的决定。
但人之将死，陆景曜最终没舍得将真相告诉老爷子，他认可并执行了苏晚落失忆前的想法，让老爷子不要带着过多的愧疚离开。
尔后不久，艾琳面带难色地走进办公室，“少爷，当年的药已经全部过期氧化了，研究所打电话过来告知没办法萃取，除非……”
“除非什么？”陆景曜深邃的眼眸中精光若隐若现。
“除非在活体的血液里提取，只不过韩博士也是猜测而已，毕竟当年大少爷给晚落小姐注射了那么一点，便起了作用，而且持续了这么久，所以韩博士认为这种药是依附生命活动而永远存在的……”
“对人有影响吗？”陆景曜问。
“药物作用于大脑，随着血液活动于全身，分散范围广，除非凭运气，不然很难说。”艾琳如实告知。
陆景曜凤眸微阖，透着些许疲态，“想要百分百成功，就得抽血解剖？”
“是这样。”艾琳微颔下巴，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知道了。”陆景曜沉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地靠在软椅上，“陆晟耀当年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少爷的心腹助理之类的，以及帮她做事的医生，全被老爷处置了，我们当时不能插手，也不能问。”
艾琳低声说着，心里暗自思付，
“秋天也许会知道一些，不然大少爷也不会将她拘在精神科里。”
“她现在在哪？”陆景曜问。
“老爷安排她出国后，她的行踪就消失了，不过只要她的身份不变，应该是好找的。”艾琳回。
“恐怕没那么轻易。”陆景曜目光沉沉，俊朗的眉眼之间略显无奈，“试着找找看吧！”
艾琳离开后，陆景曜打电话给秦衍，将他的猜测与调查全部告知，秦衍听了之后反应淡然，只表示秋天交由他来寻找，而陆景曜则继续与齐贤周旋。
交代好关于苏晚落的事情后，陆景曜突然想起某个人嘱托他的事情。
“对了，苏华安醒了没有？”
“还没，问他做什么？”秦衍淡声道，尽管他不在意苏华安的生死，但苏华安身上藏匿着线索，所以他非醒来不可。
陆景曜撇了撇嘴角，“你的侄女……咳！就是那个秦念安，她担心苏华安被害，所以让我尽快找到苏家以前的佣人，但我派出很多人，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恐怕交不了差了。”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小孩子能吩咐的人，她说这件事跟晚落有关系，我才不得不出手的。”
毕竟说到底还是给一个小女孩做事，陆景曜不想毁了一世英名，便又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了，人你不用找了，就这样。”秦衍俊脸沉了沉，径自挂断了电话。
陆景曜听见急促挂断声，心里忍不住了一句脏话，他是给秦家做调查员的吗？一个个都骑在他头上吩咐。
要不是为了晚落和琪琪，他这辈子都不会跟秦家齐家这群人搅和在一起，真是冤家路窄。
秦衍挂了陆景曜的电话，又打给宋成，布置好一系列事情之后，吐出一口浊气，推开书房的门。
里间亮着昏黄的灯光，沉静的空气中伴随着几分细微的呼吸声，床头的一边，他的妻子抱着他的女儿，嘴里轻轻哼唱着童谣。
柔和的光线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她的脸部线条更加柔美动人。
“嘘！轻一点，吵醒了她会闹的。”苏晚落听见秦衍脚步稍微重了一些，便立刻制止，毕竟陆琪琦小朋友的起床气真的十分不小。
秦衍放缓了脚步，将陆琪琦从苏晚落怀里抱出，并见她安顿到另一边，目光落在几乎没动多少的点心上，“怎么不吃？”
“吃不下，只想睡觉。”苏晚落浑身酸痛，好不容易拜托了陆琪琦，她只想好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