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恒听着他们的对话，渐渐从云雾中钻了出来。
也就是说，当晚跟秦衍在一起的人……是苏晚落？真是不可思议……
苏晚落垂着脸，在秦衍的耐心描述下也渐渐想起了一星半点，其他的倒没什么，重点是在电梯里遇见的人是坐在轮椅上的。
越想着，苏晚落脑海里模糊的轮廓就越清晰，秦衍原本就长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如果不是她意识不清，再加上后来的刻意淡忘，恐怕根本不会忘记当晚的是秦衍。
“想起来了吗？”秦衍轻声问。
苏晚落抬眼，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仅凭不多的印象，她无法下定论。
“好了，你先回去吧。”秦衍以为是苏晚落害羞，便开口让上官恒先离开。
上官恒正想着事情，突然被赶，抬眼又见两人正恩爱，他左右待着也是电灯泡，耸了耸肩，抬腿便离开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恒现在比以前脆弱了很多，看不得别人恩恩爱爱，越是看得多，便觉得自己像是弄丢了什么。
“阿衍……我印象不多，只有一些晃影，跟你很像，但是又不确定是你。”苏晚落目光轻垂，淡淡说道。
秦衍低叹了一声，将苏晚落靠在自己肩上，“想不起来就不要为难自己，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但是……如果说真的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恰好是现在？”苏晚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
秦衍手上的动作收紧，“因为我担心你会就接受不了，会怪我。”
“可你当时不也是被下药了？”苏晚落反问，如果是两个身不由己的人，那么他们直接就没有受害者。
“可我当时比你清醒。”秦衍低声开口。
“被那种东西控制，谁比谁更清醒，一点也不重要。”苏晚落不怪秦衍，如果真的是秦衍的话，她甚至会很庆幸。
虽然苏晚落这样说，但秦衍依旧还是难以撇下自己的过错。
秦衍想起刚结婚的时候，除了对苏晚落那晚的愧疚，其他的一律没有放在心上。
那时候没有将这件事坦白，也并非担心苏晚落会怪他，而是不想与苏晚落有多余的纠葛，毕竟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没有爱。
现在想想，他还真是一个卑劣至极的人。
“晚落，对不起，让你白白伤心了这么久。”
秦衍将苏晚落拥在怀里，紧紧抱着，像是担心失去的东西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一样，
“你放心，只管信我的话，我会给你最好的交代。”
因为苏晚落感冒还没好全，秦衍劝她请假，但今天是跟赵洺定稿的日子，她是一定要去公司的。
“阿衍……我跟赵先生定完稿，就请假回来，这总行了吧？”苏晚落摇晃着秦衍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关注着时间。
“你保证？”秦衍原本是不想让苏晚落去RS的，但是又禁不住她再三哀求。
“嗯嗯保证！”苏晚落点头说道。
“好，我送你过去，在RS楼下等你，一个小时，你不下来，我就上去。”秦衍说着起身整理了外套。
苏晚落有些丧气，“就一个小时啊……万一人家要是有什么不满意……”
“那你的设计就卖给我，我出高价。”秦衍整理着袖口，朝着苏晚落伸出手，示意让苏晚落挽着自己。
然而苏晚落正在心里吐槽他自大鬼，见他朝着伸手，也懒得理会，直接走过。
秦衍不以为意，知道苏晚落在耍小性子，也没有强求，只是跟在她身后。
刚到RS，苏晚落便快步走向贵宾室，因为据说赵洺已经久候了……
“赵先生，不好意思，又让您久等了。”苏晚落面色讪讪，她事先跟赵洺约好上班时间见面的，今天她还早来了，但还是让人家久等了。
赵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我这破习惯什么都爱赶前，没有给你造成压力就好。”
“不会……”苏晚落轻笑道，心里却在不断点头，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她还是个无名无分的小设计师，天天让客户等着像什么样子？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她态度差呢！
“那就好，你的设计图我看了，有一点不是很满意。”赵洺委婉地说道。
苏晚落心里咯噔一下，“您尽管说。”
“就是我父亲的书房，为什么没改动？”赵洺问，“其他的地方都做了大改，为什么只有它不动？”
“这个……是这样的，您父亲书房里的原设计就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大改，更何况，留着的话，也方便后人怀念他，不是吗？”
苏晚落站在设计师的角度，也站在亲情的角度，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怀念的，改了吧。”赵洺带着轻微的叹息，淡淡开口。
苏晚落沉吟了片刻，“是我多虑了，那我明天将修改稿发给您，行吗？”
“当然，我相信苏小姐的能力。”赵洺将原设计图又看了一眼，“如果我满意的，我的家人也一定会满意。”
苏晚落感觉赵洺说话有些阴森森的，嘴角轻勾了几许，“谢谢。”
直到赵洺离开后，苏晚落才走出贵宾室，原本打算去跟何元嘉请假，毕竟秦衍在楼下等着，她可一秒也不敢耽误。
“晚落啊，怎么，听说你生病了？”何元嘉刚走出办公室，便撞见了苏晚落。
苏晚落被何元嘉突然的热络吓到，“只是感冒而已。”
“这样啊……那赶紧的，请假回家吧！我们RS可不是把员工当牛马的企业，生病就回家休息。”何元嘉大手一挥，直接给她批了假。
苏晚落怔住，心想一定是秦衍在捣鬼。
何元嘉这个人，对下属很好，为人也公正，在RS深得人心，就连业务能力超强的傅谨和霍郴都很听他的话。
但是对上司，或者高阶层的人呢，该拍的马屁，半点都不会少。
此时的秦衍正在RS楼下等苏晚落，时不时看着手表，“一个电话打这么久？”
“接电话的人话多，就算少奶奶不下来，也会被他们总监请下来。”宋毅小跑到秦衍跟前回道吗，又突然想起昨晚调查的事，“对了，他们已经找到之前陷害少奶奶的暴发户了，据说是弄药材的，往年跟苏华安有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