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一愣。
喻澄白转身走到门边,拽了拽,和意料中的一样打不开。
屋内屋外一片静悄悄。
喻澄白站在门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下一秒,铃声就隔着门传了过来。
随后就被猝不及防的挂断了。
喻澄白脸色沉了沉,扬声道:“喻雅,活够了是不是?”
声音冰凉,像是真的生气了。
喻雅在门外一阵瑟缩。
但毕竟隔着一道门,喻澄白也不可能破门而出,才壮着胆子,高声说:“哥,我这是在给你制造条件!”
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喻澄白简直要被气笑。
转头看顾柔,对方脸上却尤为平静。
只是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不免有些别扭。
露了些情绪。
“给你两个机会,一是打开门,二是明天就搬回老宅。”
话音一落,门外的人却是不答话了。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跑步和下楼梯的声音。
喻澄白站在门边,还想着喻雅是不是真的去拿钥匙,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对。
走了两步到窗边,喻澄白一推窗,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两个黑色人影。
背着包,急匆匆的要走。
见他推窗,其中一个人还扬了扬手,似乎是在冲他打招呼。
浅色的衣服在黑夜中留下一道浅影。
不是喻雅是谁?
喻澄白站在窗户边,盯着走远的两人,唇角扬了扬,随后将窗关上了。
“喻雅跑了。”
“……”
顾柔此时正喝着茶,听到这话,险些被呛到。
轻咳了两声后,一抬眼,她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钟表。
十点半了……
无意识的对视一眼,俩人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顾柔身上套着件睡衣,屋内也开着空调,但却不知道怎么,一股热气从心底窜起,开始蒸腾她的脑子。
反观喻澄白,倒是面色淡定,只是目光在屋内逡巡两圈儿,像是不大明白似的,发了问。
“我睡哪儿?”
顾柔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沙发上。
想说,又不敢开口。
毕竟现在自己寄人篱下,让主人睡沙发的做法,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但要是说床。
顾柔顿了顿,目光转回到了床上。
床是很大,睡两个人也完全足够。
莫名的想法在她脑中转瞬即逝。
顾柔立刻清醒过来,脸颊忍不住烧红,尤其是对上喻澄白一双清明的眸子,更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
猛的一下站起身,人就朝着浴室奔了过去。
擦肩而过之际,一声轻笑声,无预警地钻入了她耳中。
促狭中带着些得意。
却又格外的令人心动。
像是一只迷惘的小动物,毫无征兆的落入了怀抱中。
不多时,一阵水声就从浴室里传来。
滴滴答答地,听起来分外好听。
喻澄白笑笑,坐到了顾柔的电脑面前,随便看了眼她的文件,随后拿起笔,在纸上随意的写了写。
一段总结写完,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喻雅的声音战战兢兢的传入耳中。
“喂,哥?”
喻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姓名重要,一边坐在白崇宁的车里,一边给喻澄白打电话。
“什么事?”
喻澄白的声音平淡,夹着电话,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你不生气吗?”
喻雅一愣,听着喻澄白的声调有点诧异,连忙追问道。
“你很希望我生气吗?”
“不不不。”喻雅急忙摆手,虽然心里迥然,但还是如实相告,“我也只是想给你和柔姐创造机会嘛,钥匙就在柔姐屋的书柜里,哥你开门的时候看着点啊。”
喻澄白嗯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白崇宁此时正开着车,带着她往酒吧走,一转头就看见喻雅一脸的惊讶,不免问道,“怎么了,喻少说什么?”
“我哥竟然没生气?”喻雅仍旧沉浸在喻澄白的平静中,久久无法自拔,不免感慨了一声,“说不定,他倒是很希望和柔姐锁到一起呢。”
“……”
三大段结论写完,顾柔开了浴室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套简单睡衣,只是发丝潮湿,顺从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眉眼上也因为沾了水汽的缘故,粉粉嫩嫩的,像精致的瓷娃娃。
她一贯冷面示人,即便容貌十分漂亮,但难免会因为工作的关系而沾染上一丝凌厉气质。
但现下,褪去了凌厉的顾柔,就愈发地显的温从而柔和。
喻澄白目光跟着她。
见她在沙发上躺下,捞了薄毯裹在身上,长发垂下,发尾似乎能落在地板上。
气氛一片宁谧。
喻澄白抬脚,进了浴室。
没多久,就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了电吹风。
在顾柔身前坐下,喻澄白一手打开吹风机,一手卷了顾柔的长发。
温热的风顺着他的指间下滑到顾柔的长发,似一股电流,立刻窜遍她全身。
顾柔不敢乱动,眼睛上抬,却看不到喻澄白的表情。
不免有点失望。
拨弄着她的长发,喻澄白说:“我让你查盐厂,是因为视频里有一点被你忽略了。”
冷不丁提起这个话题,顾柔一愣,立刻想转头看他。
但这一动作,扯动了自己的长发。
喻澄白拍她脑门,训斥一声,“别乱动。”
顾柔乖乖躺好,心底澎湃,追问道:“究竟是哪一点?”
语气急切。
喻澄白也不再兜圈子,告诉她说:“袁小姐第一天晚上被带走,而视频的发送时间却是在第二天的清晨,这中间,凶手要避人耳目带着袁小姐离开,并且拍下视频,视频的拍摄时间只能是在晚上。”
顾柔眉头一皱,静静地听着喻澄白分析。
“这一段时间星城天气晴朗,如果晚上不开灯,根本不可能看清袁小姐的脸。”喻澄白继续手里的动作,“唯一的解释,就是屋内有自然反光的东西。”
“是石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