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竖立着一个个木杆,上面挂着全身烧焦的就像黑炭似的村民……
京都府尹派人去把杆子上的村民放下来。
整个村子都被烧毁了,没有一座房屋是完好的。
灵王等人进村时,京都府尹的人已经把所有死者清点好人数,排列着放在村口的空地上。
“好惨……”
“看样是昨天晚上起的火,有些灰烬还带着温度。”
官差们低声议论。
灵王逐一查看死去的村民,京都府尹道:“烧到这份上,真的就跟一块木头差不多,只能先把他们运回去,然后请仵作。”
灵王沉默不语。
京都府尹命令他的手下把尸体抬上马车,并自嘲道:“王爷,看来我们晚了一步。”
谁说不是,他们今天来抓人,暗中有人昨晚就下了黑手,直接杀人灭口。
灵王盯着满目疮痍的村落,眼底翻起滔天巨浪:一步之差,他又失去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青猞跟着阿木在村子里穿行,每当她看到一具尸体被抬走地,心里的怒火就要增添一分。
“是皇后派人杀了他们吗?”她问阿木。
阿木竖起食指,噤声状:“嘘,青猞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不是很明显嘛,村民替她卖命,现在她见事情要败露于是杀人灭口。”
阿木连连向她摆手:“慎言,没有证据,说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青猞冷哼:“怎么没有证据,那个荷包就是,还有祠堂里供奉的牌位,地下洞穴里的墓碑。”
就在这时,她看见居心风尘仆仆走来向灵王说了些什么,灵王脸色大变。
青猞和阿木赶过去,只听居心继续道:“……属下仔细看过了……全都被人挖了出来,一个也没剩下,就连祠堂也是,全烧光了。”
青猞和阿木目瞪口呆。
灵王袖中拳头紧攥,“那些孩子呢?”
居心顿了顿,瞥了眼远处的京都府尹,他并没有注意这边。
“属下找过了,但目前没有发现那些孩子们的尸体,而且……属下刚才留意查看过死去的村民,没有发现米粒。”
灵王眼中划过一丝希望:“米粒父亲呢?”
居心低下头。
灵王明白了,没有再追问下去。
阿木表情黯然:“小的还看到了梁姑姑。”
也就是说,皇后的人真的是赶尽杀绝,就连精神不正常的梁姑姑也没有放过。
京都府尹的人把所有尸体都装上了车,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有的一切都被大火吞没了,留给他们的只有满地的灰烬。
“王爷还不走吗?”京都府尹问灵王,“下官要先走了,回去后也好早些把公主的案子结了。”
灵王沉着脸,道:“你如何看此案?”
京都府尹轻松道:“这些无知的村民冒犯了公主,在杀害公主之后意识到犯下不赦的大罪,于是他们全村畏罪自尽。”
灵王眼角狂跳,讥讽道:这种睁眼瞎的话京都府尹也能说得出口?”
京都府尹笑了,他压低声音凑近灵王跟前:“王爷,有句话您应该听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主的案子可大可小,虽说公主也有错处,不该将案件当儿戏,以此教训驸马爷,但她贵为公主,纵然再错也只有皇上责罚,轮不到我们这些做臣子的。”
灵王与京都府尹四目相对,在对方眼中他看到了名为“狡诈”的光芒。
京都府尹笑着向他拱了拱手:“王爷既然不急着回,那下官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京都府尹带人离开了村子。
居心和阿木等人静静的守在灵王身边,一言不发。
青猞第一个忍不住,叫道:“还等什么啊,我们去找那些孩子们去!”
转身,她第一个冲出村子。
“站住!”灵王喝住她。
青猞诧异的停下来转头看他,“你不想救那些孩子了?”
“……你走错方向了。”灵王神色疲惫。
青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走回来,老老实实的跟在灵王身边。
灵王留下所有侍卫继续在村里搜索,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他则带着居心、阿木还有青猞去了地洞。
洞穴内的墓地全都被挖掘的不成样子,所有的墓碑都不见了。
青猞举着火把逐一查看,在泥土中她看到有什么闪烁着微光,弯腰捡起来。
那是一只荷包,压金刺锦,外形就像个芭蕉叶,刚才她看到的微光就是上面的金线反射出来的。
她把荷包交给灵王,灵王突然想起什么:“居心,死者名单里你有看到族长夫人吗?”
居心愣住,那晚老阿婆出现的时候,他并不在屋里,所以他不知灵王指的族长夫人是哪个。
一旁阿木回忆道:“是一位老阿婆,看年纪有七十多岁。”
那天晚上族长收留他们在院里住下,老阿婆还特意给他们送来了水和吃的,并在吃的里留了字条,让他们快点离开。
居心诧异:“属下只见到了族长的尸体,并没有看到什么老阿婆,而且具属下所知,族长并没有什么夫人。”
青猞与阿木全都惊住了。
“怎么会,族长当时亲口告诉我们老阿婆是他的夫人。”阿木结结巴巴的回忆着。
“没错,小六子后来还在她身上偷来了一个荷包,跟这个一模一样。”青猞指着灵王手里芭蕉叶形的荷包。
居心也蒙了:“村里确实没有上了年纪的妇人,以前米粒的父亲曾说过,村里的妇人无长寿者,多是年过五旬就走了。”
那个老阿婆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说她是坏人,她为何还要提醒他们,让他们快些离村?
她是好人?……为何死者里没有她。
按说她那么大年纪,不可能逃得过皇后派去的杀手,村里不少年轻精壮的男子都没能逃得出去,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怎么可能逃得过。
“也许她是被皇后的人抓走了也说不定。”阿木推测。
居心反驳:“皇后最应该抓去的人是族长,他知道的内情更多。”
众人面面相觑,如此看来,老阿婆的身份成迷,要是能找到她,兴许就能找到足以证明皇后是这一切幕后指使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