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猞在听了灵王的提议后去了燕芸房间。
燕芸打开门见青猞站在门口有点意外,“你找我有事?”
青猞靠在门框上,抱着肩膀,帅气十足,“当然有事啦,不然能来找你吗?”
燕芸不明所以,但似乎不想让青猞进到她的房间。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转转。”燕芸道。
“可以啊。”青猞的目的就是把对方骗出去。
“你先等我一下,我换件衣裳。”燕芸关了门。
青猞也不急,站在门口等她。
她摸了摸腰间荷包,那里放着一枚灵王送她的信号弹,因为她的路痴实在让灵王放心不下,但他又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把他随身挟带用来预防不测的信号弹送给了她。
并叮嘱她如果在岛上迷了路,到了晚上还没有找到回来的路就把这个点燃,信号弹会在夜空炸开,他就能凭着信号弹的光去找到她。
嘿嘿,看来小光还是挺在意她的。
青猞美滋滋的想着,这也算是他送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了,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定情信物吧。
躲在三楼窗前静候青猞和燕芸离开的灵王忽觉鼻子一痒,“阿嚏!”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定是那个臭丫头又在胡说八道,拿他寻开心。
灵王暗暗腹诽。
过了一会,青猞和燕芸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看到她们两个离开落霞山庄,缓缓走向不远处的果园。
他目测了下,果园离落霞山庄并不远,就是进了果园也能隐隐看到这边的建筑。这个距离,大路痴应该可以看到,自己找回来不成问题。
他下了三楼,直奔燕芸的房间。
就在他准备进入时,忽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头戴纱帽,静静的站在窗口向外不知望着什么。
灵王迅速改变了行动,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进了燕芸房间,所以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听见他的脚步声,头戴纱帽的女子转过身来。
正是步摇。
她看见灵王,于是缓缓离开窗口,走向自己的房间,经过灵王身边时,她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灵王点头算是还礼。
但从始自终,步摇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隔着纱帽,灵王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他不知道此时这个女子的心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两位兄长相继遇害,只留下她孤零零一个,在指认燕芸是凶手时她显得很激动,但也就只有那一次。
今天早上,在知道燕玉都的死讯时,她却显得非常平静,而且……平静的有点过头了。
灵王望着她的背影皱眉。
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不免会怀疑对方与燕玉都之死有关,但种种迹象表明,步摇纵然有心杀死燕玉都,却没有这个能力。
在落霞山庄,只有他们这几个外人,他和青猞都和她不熟,燕芸跟她也算是仇家关系了,步摇绝不可能与燕芸联合,杀死燕玉都。
铁手、琊婆,丫鬟雪真,以及马夫,他们四个人对江老爷忠心耿耿,且每人都有身体上的缺陷。
铁手本身就是看守燕玉都的人,确有足够多的机会杀死燕玉都,但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想来想去,也只有江老爷留下来的丰厚遗产了。
也许他对江老爷的忠心都只是表面,他杀死燕玉都后便无人能和青猞结亲,江老爷的遗产谁也无法得到……他以前当过水匪,想独吞这笔钱也说不定。
灵王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并没有打算放弃进入燕芸房间寻找线索。
不管凶手是谁,都要有证据才行。
在步摇回到房间后,灵王悄悄进了燕芸的房间,并回身轻轻将门带好。
这里每一间房间的格局都差不多,他进来后并没有急着走动,而是背靠房门站了一会。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站了一会,他没有发现其他异状,于是走向窗口。
窗台上干干净净,他打开窗户查看窗台外面部分。
依然是干干净净,而且干净的有点过头了,就好像……刚刚清理过,而且部分木质窗框上还有点潮湿的痕迹。
他伸出手摸了摸。
没错,是潮湿的。
虽说前天刚下过暴雨,但今早便放晴了,阳光早把窗台外面部分晒干。
突然他发现窗框的夹缝里卡着一根茶叶,他小心的把茶叶抠出来。
茶叶被晒的半干。
他闻了闻,然后转身到桌上寻找茶壶。
茶壶里是空的,他摸了一根茶叶出来,与他捡到的茶叶对比:一模一样,是同一品种的茶。
这个发现证明了有人曾用茶水冲洗过窗台。
灵王重新走到窗口,仔细搜索,希望有新的发现。
可惜除了这根茶叶外,他并没有发现新的东西,他又将身子探出窗户看向三楼。
这扇窗户上面便是关押着燕玉都的那个房间,灵王突然发现墙面上沾着一些泥印。
看向周围,其他的墙面都是干干净净,暴雨过后冲刷的很干净。
杀害燕玉都的凶手恐怕就是通过燕芸房间的窗户爬进了三楼,杀死了燕玉都。
但是现在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凶手是谁?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灵王找出纸笔,在上面写上每个人的名字。
燕玉都死于夜里亥时,那个时候燕芸在青猞的房间,是谁通过她的房间爬上了三楼。
步摇?她有心无力。
铁手?他到是很有可能,不过还需继续调查。
灵王在铁手的名字后面作了个记号。
琊婆……她的双脚被砍,依靠一双假足来行动,她没可能爬的这么高。
丫鬟雪真也不太可能,但如果她是铁手的同伙就另当别论。
最后一个,马夫。
这个又聋又哑的马夫身材高大,想要通过三楼窗户的话会遇到困难,势必会留下一些痕迹,但是从三楼燕玉都死亡房间的窗户来看,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证明了进入三楼房间的凶身是一个身形适中,比步摇高大有力,比马夫矮且灵活。
灵王紧锁眉头,思忖半晌,突然他发现了一件令他无奈的事实:在所有人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居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