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蕾蕾突然一脸兴奋的说:“哎!张大哥!我真的很崇拜你呀!我想跟着你去破案,给你当助手好不好?”
狄俊熙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这个事情如果让柳思颖那个醋坛子知道的话,恐怕会把自己的耳朵拧下来的。
他连忙摆手说:“不……不……不!这怎么行呢?你爸爸那么有钱,又怎么会同意你去干这一行呢?这很危险的!”
陶蕾蕾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哦……!嘻嘻!我知道了,你是怕柳思颖姐姐吧?呵呵!你放心,如果我想加入你的侦探所呢,我就一定会先去说服思颖姐姐的啊!”
狄俊熙微笑的看着陶蕾蕾,陶蕾蕾真是活泼可爱的女孩儿,他觉得很奇怪,陶万春这个人臭名远扬、脾气古怪、让人难以接触,可是为什么陶蕾蕾却如此的善良可爱、平易近人,他们真的是父女吗?“好不好吗?张……大……哥!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当侦探好不好吗……?”
陶蕾蕾撒娇似地摇着狄俊熙,把狄俊熙从沉思中给摇醒了,狄俊熙肯定不会同意的,因为她知道陶蕾蕾想去当侦探就是因为看了那个什么心碎的写自己的那本书,她既没有当侦探的天赋,也没有对案情刨根问底的热情,并且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是受不了这份苦的。
所以他只有随口敷衍到:“等你将来毕业再说吧!好不好?或许到那个时候你就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工作,而不想去当侦探了。”
陶蕾蕾不情愿的“哦”了一声,然后她突然问狄俊熙:“对了!张大哥!我爸爸为什么把你带到我家来的?”
你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孩儿,我觉得就算是陶万春再怎么样十恶不赦,也不应该连累到你,所以我决定了,这次你们家的事情我管定了。”
陶蕾蕾听着狄俊熙说的,表情中先是充满了歉意,紧接着一听说狄俊熙要留下来,脸上又变成了兴奋。
她说:“张大哥!那听你这么说,我爸爸是请你来查案的?”
狄俊熙对于陶蕾蕾用的这个“请”字,感觉非常难受,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就直接说:“是的!他告诉我说,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以后,他的日子很难过,生意一落千丈,孩子的母亲也被克死了,一味茅山道长告诉他,他的两个孩子是阴司的“黑白无常”转世,他们代表着‘霉运、破财、疾病、死亡’,或许从茅山道士的角度来说,破解的办法就只有除掉这两个孩子,但是对于他来说,一个原因他老来得子,而且骨肉情深,他当然不愿意这样做。
再一个对于所谓的茅山道士的说法,他也不是完全相信,他怀疑他的霉运以及他妻子的死都是有人刻意要安排害的,所以他才找我来的。
到底是谁想害他?”
陶蕾蕾托着下巴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件案子可以说是我接过的最奇怪的一个案子了,因为这件案子让我根本就无从下手,你的父亲似乎也在刻意的防备着我,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而且他的那帮兄弟们,整日里如狼似虎的看着我,我一天不拿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他就一天不放我回去,所以我现在也很着急。”
陶蕾蕾撅着小嘴说:“对不起啊张大哥!我爸爸自从有了我两个弟弟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他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
狄俊熙疑惑的看着陶蕾蕾,然后说:“咦!奇怪了!怎么我刚才提到你两个弟弟的母亲死了,你却一点也不……?”
陶蕾蕾说:“因为他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生母亲早就不在了,两个弟弟是我爸和我后妈生的。”
狄俊熙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的呀!那当时你爸爸给你找后妈的时候你同意吗?”
“我爸爸做事是从来不会征求别人意见的,当时我虽然不是太同意,但是也没有办法。
只是两个弟弟生出来之后没有多久她就死了,爸爸也挺可怜的,一个男人一辈子遇到两次这种事情,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没有办法面对生活了。”
狄俊熙点了点头,说:“我这次来是第一次亲眼见你爸爸,之前我曾在电视上见过他,当时他身材奕奕、意气风发,可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却是显得病病歪歪,有时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不是的!其实还是因为他相信了茅山道士的话,认为两个弟弟是“黑白无常”转世,专门来毁坏他的家庭,他这个人本来疑心就重,结果从那以后,他就整日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每日里吃不敢吃、喝不敢喝、连睡觉的时候都恨不得睁着眼,天长日久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而且道士说在他的屋里摆了阵法,可以护住他,让他千万不可以离开屋子,否则大难就会顷刻降临。”
狄俊熙明白了,难怪那个郭凯威之前跟他说陶万春不方便去找他,原来是这个原因。
狄俊熙冷笑着说:“哼!难怪他的生意一落千丈,但凡做生意的人,就算不做到事必躬亲,最起码好多事情也要亲力亲为,他整日呆在屋子里,不出去打理生意,生意会好才怪呢!不过我刚才说他有病也没说错,他是有疑心病,三国时期的曹*就有这个病,总觉得有人要杀他。
这种病是最让人头疼的,因为根本无药可治,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多开导一下他,免得他自己折磨自己。
对了,平时跟你爸爸最亲近的人都有谁啊?”
“我爸爸有几个他非常器重的属下,不过有两个人现在外出办事去了,在家里的就只有一个,就是郭凯威,出去的那两个名字叫柳维涛和仇运超,他们其实跟我爸都是发小,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一起辍学出来打拼,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狄俊熙默默的记下了这三个人的名字,然后又问陶蕾蕾:“听说你还有一个奶奶是吗?”
说到这里,陶蕾蕾突然一激灵,然后连忙把手放到嘴边说:“哎呀!光顾着给你聊天了,我回来都忘了去看看奶奶了。”
说完陶蕾蕾竟然直接跑了出去,狄俊熙看着陶蕾蕾离去的背影,然后笑着躺倒床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着之后吐了一个烟圈。
本以为在这里自己的日子会很难过的,不过现在有这么一个小女生崇拜者整日里追捧自己,看来今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了,说不定还会有点甜头呢。”
在二楼,离陶万春住的屋子隔了两间房的一个屋子,这间屋子整日里关着门,似乎从来都没有打开过,屋里不断的传来敲击木鱼的声音,木鱼声音很有规律,不过这声音却好像是一曲夺魂曲一样,让人听起来心情非常的不安。
屋里一个老太太正跪在棉垫上,手上拿着念珠,另一只手敲击着木鱼,面前是一尊菩萨相,菩萨像前的香炉里有好多未烧完的香根。
这间屋子和陶万春的屋子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样的香烟缭绕。
她就是陶万春的母亲——陶门陈氏。
大概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陈老太终于停止了诵经,她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念珠和敲木鱼的小锤,然后扭过脸来关切的看着陶蕾蕾,一只手还慢慢的抚摸着陶蕾蕾的脸,陶蕾蕾笑着看着陈老太,然后扶着她起来,慢慢的到桌边坐下。
陶蕾蕾给陈老太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了她,陈老太接过水,然后轻按着陶蕾蕾的肩膀,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陈老太喝了一口水,然后说话了,“蕾蕾!我听说你这次回来,带了一个个子很高的小伙子回来,有这回事吗?”
陶蕾蕾害羞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嗯!他叫丘林波,是……是我的男朋友!”
陈老太微笑着说:“蕾蕾!跟奶奶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陶蕾蕾撅着小嘴说:“唉……!别提了,现在说这个根本就没有用,老爸他根本就不同意,不光不同意,他还把林哥给气走了,我估计……以后林哥可能不会再理我了。”
陈老太拉过陶蕾蕾的小手说:“傻孩子……,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的话,又怎么会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呢?不过你也别怨你爸爸,他也是被折磨成这样的。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他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身体会垮掉的,我现在每日里诵经,就是为了给他消灾解难,让他早点脱离苦海。”
陈老太看起来很信佛,她说完练就又扭到了菩萨像那边,双手合十又拜了一拜。
陶蕾蕾疑惑的对陈老太说:“奶奶!你说我的弟弟们到底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恐怖?我总觉得他们说他们是什么“黑白无常”是不是太悬了?我老爸也真相信?奶奶你去劝劝爸爸吧?”
陈老太一脸无奈的说:“我也没有办法,善恶有报,既然沾染上了这种东西,那你逃是逃不掉的,就算是你想尽一切办法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