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本座并不十分理解,本座只想告诉你们,这地下世界是我们生存的世界,也就相当于我们的家。如果一个恶兽闯进你们的家中,你们会怎么做?”少年并没有因为秦风所说的话而生气,只是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淡笑道。
秦风很想质问对方,为什么把他们和恶兽那种畜生相提并论,可转念一想,在恶兽的眼中,他们这些修者不也是异类吗?
不过他可不想跟这个人形恶兽去做什么口舌之争,直截了当的冷哼道:“你要动手便动手,在这里聒噪什么?”
就他在这儿和这个人形恶兽扯皮的功夫,白莹等人已经抓紧时间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外伤,妙蓝仙子的惊呼吸引了秦风的注意力。他转头一看,发现白莹正软软的倒在妙蓝仙子的怀中,原本秀美的脸庞上罩上了一层黑气,右肩部位的衣服已经从鲜红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深紫色,显然是中了剧毒。
那里正是被眼前这个恶兽所伤,妙蓝仙子正拿着一些像是解毒药的东西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不过看起来效果并不是很好。
秦风恨恨的摇了摇牙,将噬魂邪灵剑横在了手中。不打败眼前这个家伙,白莹身上的剧毒就无法化去,哪怕明知九死一生,秦大少也想去试试对手的成色。虽然他对这个苦驮道观的命星并没有非分之想,可对方一路之上对他也着实不错,秦风早已将对方当成了朋友,再加上此时的水月门也确实需要一个苦驮道观在背后支持,冒险救人也就成了必然之举。
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噬魂邪灵剑上红光大放,一阵鬼哭狼嚎之声随着剑鸣传出,让人仿佛置身九幽地府。
“她身上所中的毒,解药只有本座知道,如果你还想救她的性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座几个问题,如果让本座满意,留下你们的性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少年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得秦风牙直痒痒,可谁让此刻敌强我弱,白莹还身中剧毒呢,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秦风此时再怎么窝火,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将仙剑暂时收了起来。
他有些不甘心的侧了侧脑袋,身后正在照看白莹的妙蓝仙子感觉到他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她已经把能试的解毒药都试过了,并未起到任何效果。
这下秦风彻底放弃和对方动手的打算了,摊了摊手道:“好了,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吧,不过我先说明,能说的我一定会说,不能说的我绝对不说。如果你问的是什么秘密的话,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了。”
此时整个枫国修者界正处于和兽潮交战的状态,秦风可一点儿都不傻,万一对方询问的是修者界的布置,或者其他什么军事秘密的话,他说出去可就成了整个枫国修者界的罪人,这个天大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你放心,本座只是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而已。”少年人摆摆手,给秦风吃下一颗定心丸,这才问道:“本座想知道一个叫秦风的修者的下落,听说他也来这地下世界了,本座找他有些事情,你们也是人类修者,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吧?”
听他这么问,秦风身后的妙蓝仙子和莲花和尚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秦风在修者界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大人物,只是水月门的一名小小弟子,就算是在修者界,大多数人也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对面的那个家伙可是可以化为人形的高阶恶兽,很可能还是这次兽潮爆发的关键人物,却指名道姓的要找他,实在无法不让妙蓝仙子他们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听了对方的诛心之言,秦风不由大怒:“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别想用这么拙劣的手段离间我们的关系!”
“什么?”少年被忽然暴怒的秦风弄得一愣,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座对付你们几个小辈,又何须用什么离间计?”
“在下就是秦风,你既然说要找秦风,直接跟我说就是了。”秦风真后悔跟这个家伙废话,现在可好,哪怕众人逃出生天,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所有人心中种下,要是不现在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他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你就是秦风?”那少年人的眉头先是一挑,又皱了起来,一探手,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张画卷,对着秦风比对了半晌,这才点点头道:“应该就是你了,你们人类的画师水平真不怎么样。”
秦大少不由大为好奇,还从未有人给他专门画过像呢,在枫国,一个好的画师比修者还要稀少,就连修者都要给予几分尊敬。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儿笑出声来。画卷里的他,一身长衫,站在落花和清泉之旁的长亭之中,漫天的细雨如牛毛般飞落,意境是绝对有了,可画中人的形象也未免有些太抽象了些,反正秦风不管怎么看,都认不出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既然你就是秦风,那就随本座来吧,本座有事情找你。”说罢“唰”地合上了画卷,朝不远处的地面上飞去,一个声音从他飞行的背影后传来:“剩下的人就不必跟来了,就在左近找一处地方休息片刻,本座与秦风说完话,自会将解药交给你们,放你们离去!”
秦风朝妙蓝仙子几人看去,见众人同样以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不由苦笑一声,转身和那少年朝下方飞去。
其实他还是有些想多了,以对方随便出手便将白莹击伤的实力,想要取他们的性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作,这一点妙蓝仙子几人都看得出,自然不会认为对方是在耍什么手段,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找秦风。
可一个可以化为人形的高阶恶兽,又找他这个在枫国地位并不算高的修者要做什么?众人的心中忍不住一阵的奇怪,怎么也想不明白。
秦风压根儿就不知道众人心中的想法,此时的他,刚刚和那少年落在一处还算整洁的空地上,因为刚刚的战斗,附近的地面满是沟壑和坑洞,只有这一块看起来还算完整。
“你有什么事就赶紧问吧,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亲大少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多生出几分小心,因为这个时候的秦风,是最危险的。
“水月门和云州已经被我们攻陷,你的同门此刻全都在我们手里,如果你想要让他们安然无恙,就去蓝月城,寻找你们水月门的掌门,让他拿着‘钥匙’,回水月门来找本座。本座保证,只要他将‘钥匙’交出来,我们便会把所有抓住的水月门门人全部释放。”少年人的表情并未因为秦风的话而生出什么变化,一开口便是如惊雷霹雳般的消息,把准备了满心瞎话的秦大少直接给击傻了。
“什么?!”秦风大惊:“你再说一遍?你们怎么了?”
“本座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听清楚,你们水月门,已经和云州一起,被我们的大军所攻陷,留守在你们水月门内的那些修者,也全成了我们的俘虏,如果你还想让他们继续活下去的话,就乖乖照本座的话去做!”少年有些不悦的皱皱眉,耐着性子又复述了一遍。
“开什么玩笑!?你们不是正在围攻汴京么?汴京距离云州多远你不会不知道吧?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骗我,有意思吗?”震惊之后,秦风的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怀疑。对他这种多疑性格的人来说,一个陌生人说出的话根本没用多少的可信度,而且他想的也有几分道理,云州除了水月门之外,还涌入不少原本是幽州和其它州府修者门派的修者,实力虽然比不上汴京,可也不是随便便能攻破的,就算加上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为数不多的恶兽也不可能攻破拥有修者和大把人口的云州。他来到地下世界并没有多久,如果说围困汴京城的那成千上万的恶兽这么短时间便可以从汴京回到云州发动攻击,打死他都不相信。
“本座没有必要骗你。”少年冷笑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丢在了地上。
秦风的眼神立刻凝聚了起来,被对方丢在地面上的东西,是一面通体漆黑的玉牌,黑色的墨玉牌身上面,两个银钩铁画一般的古篆“水月”正散发着淡淡的能量光芒,这两个字是一种不知名的颜料绘就,随着头顶金乌洒下昏黄的光不断的变换着颜色,极为神奇。
这是水月门的“掌门金令”,见此令如掌门亲临。不管是珍贵的墨玉,还是那种水月真人调配,只有水月门历代掌门才知其中奥秘的神秘颜料,都是外人无法仿制的。这种玉牌水月门一共有三块,一块在掌门手中,一块在主管汴京事物的悟猿长老手中,至于剩下的最后一块,则在看守水月门根基的独臂长老手中,对方手中能拿出一块,就说明这三个地方至少有一个,已经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