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和雪圣国摩擦严重,连墨旭死咬着莲姬是杀害两位大臣的凶手不放。
而姜国不甘示弱,萧元城丢了一条腿的事情也算在连墨旭的头上。
但萧元城丢腿的地点在姜国的的国土上,雪圣国死咬着不松口,导致姜国大怒,派了赤木将军率领大军前来与雪圣国‘讲道理’。
本以为雪圣国会求和的,但没有想到雪圣国一如既往的不退让。
若说两个月前,姜国还勉强有几分胜算。因为他们与索拿部落勾结,随时都能越过雪圣的边疆,大军西下。
但当初姜国的胆子太小,当初先皇在位的时候,他们没敢下手,本想趁着雪圣国争夺皇位,内乱的时候,狠咬一口。
谁知道冷不丁冒出一个骁勇善战的永安王,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现在双方僵持着,隔岸观火,谁也没有先动手。
连墨旭在收复索拿部落之后,就仔细的研究过赤木将军所有的战局。
此人草根出身,虽然谨慎出兵,但兵法谋略不按章法,次次出奇致胜。
他的为人和作战方法不一样,他虽然为人谨慎,但几乎每一次都在冒险。
不过也有一句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此人战绩斐然。
赤木将军让人摸不准他的行事套路,自然也就位列不败之地。
所以这一次,他不前进,反而往后退回十公里,的确很蹊跷。
陈江仁指着地图的位置,缓缓说道:“天险在我方,如果固守,他们没有便宜可占。”
另一个将军就接口说道:“他们故意让我们认为要偷袭,极有可能是在引蛇出洞,因为我们只要固守,他们就攻不进来。”
两个将军说的都有理,连墨旭却冷笑一声,道:“到了嘴边的肥肉不吃下去,怎么放心的下呢?”
闻言,几位将军面面相觑。
王爷这意思,是要把赤木将军拿下了!
连墨旭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是完整的作战计划还要根据赤木反击才能制定。
商议完应对之法,陈江仁便和几位将军的离开了。
军营里,他们各司其职,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身兼重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了,也不是第一次跟着连墨旭上战场,所以他们很相信连墨旭的决定。
因为,他比赤木…更适合战场。
几个将军走了之后,连墨旭盯着布防图看了一会,在上面的图标上挪动了两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就不怕姜国作妖。
忙完了这一切,连墨旭走出了帐篷。
此时,天空上飘飘洒洒的下起小雪来了。
不过雪花不大,十分细碎。
他穿着盔甲,身上全都是冰凉的铁器,所以那些雪花落在身上,很快就化了。
营帐外,那些士兵围火而坐,丝毫不在乎这漫天飞雪。
守卫的守卫,巡逻的巡逻,各司其职。
连墨旭伸出手,雪花落在手心里。
他的手因为这些天握缰提剑,掌心全是黄茧,早就不复当初的细腻。
而他也因为这两年的磨砺,从一个闲散王爷,毛头小子,彻底转化成为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手心的温度滚烫,雪花根本留存不住。
连墨旭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也只觉得手心有一些湿,其它什么都没有。
想必此刻的江南,一定温暖如春。
马上又要过年了,今年的他又没能陪在她一起。
他的丫头,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明明那么脆弱,却非要假装坚强,那天离开京城,他知道她一定舍不得,所以连马车都没敢停。
“丫头,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盯着地上片片落白,连墨旭喃喃自语的说着。
他答应过她要一起过新年,还要一起去江南,但是现在…他的约定就像是镜花水月,迟迟不能兑现。
现在她应该知道他又上战场了,臭丫头肯定心疼坏了。
她只顾着心疼他,担心他,也就顾不得怪他瞒着她了。
连墨旭突兀轻笑一声,然后收回了手,在身后握紧了拳头。
他踩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士兵走去,开始巡逻。
两国对持,赤木忌惮连墨旭,轻易不敢出兵。
连墨旭一直蛰伏着,也没有出城。
所以两边看上去剑拔弩张,但并没有实质上的交锋。
这样一僵持便是半月,直到过年。
许丞暖呆在江南,白天和张晚樱聊聊天,在做做饭,时间倒也过的很快。
只是漫漫长夜难熬罢了。
张晚樱和张神医给她制定了一套疗法,一边用草药熏,在附加针灸,以减轻她体内天香子的寒气。
草药由张神医配,下针就要张晚樱来。
毕竟许丞暖是女子,张神医是个男人,下针需要全身都要露出来,张神医肯定是不方便。
张晚樱和锦润成婚以后,从前自己的房间就做了一个医橱。
里面放着各色的药材,还有一个小隔间,专门腾出来给许丞暖做药浴。
房间里,只有许丞暖和张晚樱两个人,张神医弄好药浴就出去了。
“脱光了躺上去,放松一会,我在用针。”
药桶上放了一张藤编的板子,所以许丞暖只是热气熏,而不是直接泡着。
张晚樱口气很轻松,倒让有些紧张的许丞暖脸色微微红了一些。
药浴房里底下有地暖,所以房间很热,不光许丞暖脱了,张晚樱也只穿了一身轻薄的衣服。
一套薄纱的外衣,都能看见里面小衣的花色。
许丞暖虽然开放,也见过连墨旭的身材,但与女子这么相对,还是头一遭。
她努力适应,别开眼睛不去看。
她全都脱光了,身上只搭了一块薄薄的棉布,挡着中间的重要部位。
“不用害羞的,我是大夫,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和一只没毛的猪没什么区别。”
张晚樱说的淡然,但许丞暖却越发的羞愤。
没毛的猪…她的脑海里,瞬间冒出自己的猪样子……
小短腿,大肚腩,还有一副大耳朵…
许丞暖瞬间一个激灵 ,不敢在想了。
虽猪肉很好吃,但猪样子…还是太丑了。
“好了,我开始下针了。”
张晚樱这么一说,许丞暖就回头去看,只见张晚樱的手里拿了好几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这些银针…全都是要扎进她的身体里。
许丞暖看着有些害怕,最后干脆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
张晚樱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
“你不用太过害怕,银针扎的都是穴位,连血都没有,怎么会疼呢?”
许丞暖闭着眼睛,嘟囔着反驳:“那么长的针扎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疼呢?”
张晚樱也没有在跟她解释,直接将银针扎下去。
其实她说的没错,银针扎下去,就像是蚂蚁夹了一下一样,的确不疼。
但是扎一根不疼,不代表扎全身也不疼。
一根像蚂蚁咬,全身就是无数个蚂蚁在咬。
不疼是真的,但不舒服也是真的。
“哪里有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张晚樱帮她扎完针后,便在她旁边坐下,时不时的还会添点药材在浴桶里。
许丞暖想了想,看向张晚樱问道:“你怀着身孕呢,这里都是药,你呆着没事吗?”
张晚樱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没事,这些药材也对孕妇有好处,不然我大伯也不会让我呆着的。”
这几天,因为有了许丞暖在,锦润的羞耻之心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发作,不在成天缠着张晚樱。
他会自己走出去,巡查药铺,或是在街上逛逛。
就是让自己尽量在外面多呆一会,缓解焦虑的心情。
他有时自己也能在外面晃悠一两个时辰,自己在茶楼吃饭,上午出去,下午才回来。
这样张晚樱也省心很多,而张神医表现得更直接,直接夸锦润做的好,从小男人转变成了大男人。
许丞暖好想说,这个比喻不是这么用的。但张神医固执己见,她还真是没办法扭转他的想法。
“嫂嫂,这个疗法挺有效的。”
许丞暖忽然说了一句,张晚樱看着她,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针药合一,肯定比之前单吃药效果要好。”
许丞暖点了点头,上一次扎针之后,月信来了两天,只不过很少,也很短暂,其它的不适倒也没有。
见她挺高兴的,张晚樱又说:“这样二合一有效果的话,用不了两年,应该就可以和正常女子一样了。”
听到张晚樱的话,许丞暖眼睛一亮。
虽然她并不是非常喜欢孩子的人,但她看着子言和张晚樱先后有了孩子,其实心里也有些羡慕。
最重要的是,连墨旭也想要。
两个人相处一辈子固然好,可没有个孩子,就没有牵绊。
连墨旭兄弟众多,虽然各自为敌,但还有三王爷这个兄弟,倒也从没孤单过。
如果让他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一生,许丞暖也于心不忍。
许丞暖觉得两个人情投意合,在合适的时候生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才是人之常情。
扎针的时间比较长,许丞暖有些无聊,就八卦了一句。
“嫂嫂,哥哥会和你说起从前的事吗?”
“会说。”
张晚樱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是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