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洛因为对连云珩的态度变了,连带着对连墨锦的心态也变了。
云珩是太子,她是皇后,他们和皇上才是亲爱的一家人,至于旁的人,不管是妄图插足进来,还是无意的,她绝对不能容忍。
“珍珠,你说永乐郡主,能从边境将永安王找回来吗?”
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姜君洛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珍珠脸色微变,左右看了一眼,只见前面的公公离的很远,后面又是他们自己人,珍珠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懂姜君洛为什么会问这句话,但珍珠还是选择遵从本心。
“奴婢不希望她回来。”
姜君洛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意外:“珍珠,本宫记得永乐郡主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甚至,珍珠还很喜欢她做的点心,有一阵馋的直流口水。
“永乐郡主虽然很好,可是您和皇上心存芥蒂都是因为她,奴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奴才的心只向着主子。”
闻言,皇后心口一滞。
原来,她与皇上不睦,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见主子的脸色不好,珍珠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是奴婢猜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她呆在皇后身边最久,皇后有什么情绪都不会瞒着她。
虽然那日在御书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珍珠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与郡主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瞎猜的,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只是没有想到,这样会让皇后生气。
“都是奴婢多嘴,娘娘恕罪。”
“算了,不怪你。”
姜君洛宛然一笑,笑容有些凄苦。
其实这件事并不关珍珠的事情,终究是她自己没本事,不能俘获皇上的心罢了。
如果她能和许丞暖一样,不需要一言一行,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皇上喜欢,又何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到了御书房,连墨锦看到姜君洛的那一刻也愣了一下。
自从那日的事情发生后,姜君洛很少主动来找他。
而这御书房,她更是半步也不来。
连墨锦只当自己忘记了那件事,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内心那股愧疚,随着她的不在意,也逐渐消失不见。
姜君洛抱着连云珩行礼,连墨锦直接免了她的礼数。
连墨锦站了起来,走到姜君洛身边,将连云珩抱了过去。
连云珩笑的很开心,一点也没有哭闹。
姜君洛见了,浅浅的笑了起来。
“珩儿看见父皇真开心。”
一旁站着的高成喜连忙说道:“那是自然,别太咱们太子小,可皇上对太子的好,太子都记着呢。”
连墨锦对这些虚名并没有什么得意的,一心逗着连云珩玩。
“朕听奴才汇报说,自从张神医看过珩儿之后,他就好了很多。这几日都睡得不错,再也没有哭闹了。”
姜君洛道:“是啊,张神医真不愧是神医之名呢。”
她很识趣,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也当作不知道。
她是皇后,身后更是整个姜家。
躲过了生孩子这一劫,既然不死,就得当下去。
她掩去了心里所有的伤疤,只将一件事放在心上。
她的儿子是太子,她就是皇后,一日太子不废,她这个皇后就一日不裁。
珍珠说得对,她有儿子,就有靠山。
只怪她想明白的太晚,从前如此通透的人,竟然也为情迷了眼,愚钝如猪。
连云珩被他逗得直乐,连墨锦也很高兴。
要不是豆丁大的孩子听不懂诗文,学不了武功,他真想教他这些东西,好让他早日成才。
“如若不是张神医生性洒脱,不愿屈居于宫墙之下,不然朕还真不想让他离开。”
经过上一次的选拔,宫里有用的御医寥寥无几,张神医的医术高明,有他在,简直犹如定海神针一般。
说到张神医,姜君洛便想到了太后。
现在太后闭宫门不见任何人,对外一直宣称病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症?
姜君洛觉得,太后并非因为连墨旭而病,只是这件事只有皇上知道为什么,她有疑问却不敢问。
再说,那也不是她管的事。
该争取的争取,不该管的绝对不管。
太后病了,她每日派人去探望,虽然都被遣退,但日日都去,也是礼数。
连墨锦将连云珩放在横榻上,让他自己趴着玩,自己拿着一个小老虎逗着他玩。
姜君洛见连墨锦十分器重张神医,便主动为他献计。
“既然皇上想留,那许以自由,定个时间让他回宫,平常小病小痛,就让御医瞧好便是了。”
闻言,连墨锦回头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姜君洛又道:“许以厚禄,又给于自由,张神医应会答应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姜君洛没有讲。
隆恩太盛,便是威胁。
迫于皇威,张神医不得不答应。
连墨锦看向站在一边的高成喜,扬起眉心,表情十分愉悦。
“就按皇后说的办。”
高成喜应了一声,然后默默地退下,同时也让身边的侍女和奴才们退下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连墨锦和皇后,还有小太子,清清静静的一家三口。
连云珩玩着玩着就困了,小孩子睡意大,刚打了一个哈欠,没一会就趴在榻上睡着了。
姜君洛将连云珩抱起来,小声说道:“今天真的玩累了,往日都要哄好久才睡呢。”
“那就时常抱他来御书房玩玩,这里字多,多看一会就会睡觉了。”
连墨锦疼连云珩,天下人皆知。
姜君洛听到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好诧异的,只是笑着应了一声。
“珩儿知道您这么疼爱他,也是乖巧,这孩子虽然小,可聪明着呢。”
连墨锦微微一笑,道:“他是带着天命出生的,自然聪慧无比。”
连云珩睡的十分安稳,只是他太小了,无齿小儿,还不懂这些疼爱意味着什么。
高成喜站在御书房门外,听着里面静静的声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果然,能哄好陛下的人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许丞暖,一个是太子。
只有他们两个不说一句话,就能让皇上喜笑颜开。
至于皇后…
高成喜不由得为她悲哀。
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分而已,其它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