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见子语腻歪的差不多了,就被把他给推开了,她看向许丞暖语气郑重的说道:“那个丫头就是嫉妒,受人唆使的,你听她的做什么?”
“不光也是她,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许丞暖知道这件事她根本说不清楚,知道子言误会了也没法解释。
子语看到许丞暖眼底深处的那一份隐瞒,他知道她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就没让子言在插嘴了,便直接岔开了话题。
“小暖,王爷要去京城了,你知道吗?”
许丞暖点了点头:“我知道。”
虽然子言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但她并没有十分诧异,因为她很早就知道,连墨旭总有一日是要回京的。
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他绝不可能让自己成为皇后脚下的一只蚂蚁。
“那你打算怎么办?”
子言知道,许丞暖不可能不知道连墨旭此次回京意味着什么,作为朋友,她想知道她的想法。
许丞暖笑了起来:“我当然在禹城等王爷回来了。”
这个答案,许丞暖不吝啬告诉任何人。
她会在禹城里等着,因为她相信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恩,王爷会安排好禹城的一切,所以你不用担心,很快困局可解。”
子语赞同的说道,这一次他回到王府,其实也是想帮忙,毕竟有他在王府坐镇,连墨旭只会更放心。
他们三个人站着说了一会话,就看见苏木大步走了进来,面色很是严肃。
子语立刻问道:“苏木,怎么了?”
苏木道:“宫里来人了,我得通知王爷。”
许丞暖心里‘咯噔’一声,这一刹那,原本平静的心有些慌乱,
原本她以为会是明天,可是没有想到‘分离’就在眼前这一刻。
苏木去找连墨旭,子语先送子言回房间,而许丞暖站在院子里,那一刹那,茫然无措。
天,还是那么蓝。
只是心情变了,大好的天也就没法欣赏了。
很快,连墨旭就随着苏木一起出来了,紧跟着还有丽妃娘娘。
她听到了脚步声,缓缓回头,连墨旭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朝着前院走去。
许丞暖被他的大手前牵着,心口热热的,那些不安瞬间消失。
来到禹城王府的人并不是小人物,而是连墨旭的皇叔连应承。
连应承是皇上最小的弟弟,当年皇上继位的时候,连应承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于是皇上便亲自封了自己的弟弟为淮南王。
淮南王见到丽妃,连忙行礼,没有丝毫的不敬。
连墨旭见到淮南王,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考量。
皇上没有派一个公公草草了事,便说明此事回旋余地甚大,这倒让连墨旭心里有些慎重了。
他与淮南王行礼过后,便以一副纨绔的口气问道:“到底是何等大事,怎么还劳烦的皇叔亲自来禹城了呢?”
闻言,连应承‘哼’了一声,隐隐有些怒气:“你还好意思说呢?不知道是谁将人家连成玉给打的手残脚残,人家回去告状去了,你父皇生了气,命本王前来捉你回京城,不然你皇叔我现在还不知道还在哪潇洒呢!”
连应承一屁股坐下,一杯茶还没喝上一口,又忍不住说道:“好歹是你父皇赐婚,怎么就不能留些情面呢?”
闻言,连墨旭一挑眉毛道:“皇叔这话说的也就是连成玉该打了,那么轻一点重一点有什么区别?”
“你这小子,本王什么时候说连成玉该打了?”
连应承‘砰’的一声将茶杯放下了,眉宇之间的怒气更加上涨。
许丞暖站在连墨旭的身边,心口一紧,她家王爷把淮南王惹生气了对他自己也不好吧?
她正想要不要劝劝她家王爷,谁知道连墨旭压根不在意,反而是丽妃施施然开口了:“十二弟,那是清河郡主,回去大殿上可别在称呼错了,郡主可是有封号的。”
闻言,淮南王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朝着丽妃行礼:“谢皇嫂提醒。”
丽妃示意让他坐下,淮南王将将坐下,她又道:“旭儿这孩子的确冲动,但那清河郡主三番四次在王府生事,也不是个安分的。”
“十二弟,清河郡主那脾气在京城中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皇上把她赐给旭儿当王妃,那可不就是盼望着他们俩打架吗?既然是打架,那打输了的那一方可不就是活该吗?”
连应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说道:“这婚事跟皇兄无关,都是皇后和二皇子建议的,皇嫂放心,此番带旭儿回京,本王一定要好好说一说这清河郡主的狗脾气。”
“那就有劳皇叔了。”此时,连墨旭也站了起来,恭敬的朝着连应承行礼。
连应承也不谦虚,就受下了。
“若非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本王就懒得来。让皇兄派个公公来,好好敲打你一番。”
连墨旭嘿嘿一笑,并不当真。
淮南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他母妃心性不好,至出生起就一直养在当今皇上的母妃膝下。
先皇去世时,他母妃便做了先皇的陪葬。
后来皇上继位,淮南王虽然封王,但因为年纪太小,一开始是养在太后宫里,直到十二岁时,太后去世,才分封出府。
太后对淮南王一直细心教养,很是疼爱,但她去世的时候,淮南王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分封出府,也少不了孤单。
太后再世的那些年里,皇后专心夺位,她才没有功夫管淮南王,一直是丽妃对淮南王照顾颇多。
太后临终之前也看穿了她的本性,所以将淮南王托付给了丽妃。
丽妃不负众望,并没有让淮南王养成骄纵任性的性子,反而深受皇上喜爱欣赏。
然而就在淮南王成年不过一年的时间,丽妃被贬出宫,与连墨旭一同迁徙禹城。
淮南王为此与皇上大吵一架,被皇上关禁闭关了半年有余,才再度回到朝堂。
只是这时淮南王已经不愿意参与朝中之事。
曾经坊间一度传闻淮南王对丽妃有私情,事情闹得连皇上也过问此事,于是淮南王在皇上面前哭了一场,哭的眼红鼻红,才将此事了结。
他哭诉自己想念从小把自己养大的太后,而丽妃受太后所托照顾自己吃穿住行,自己已然是将丽妃当成了亲娘看待。
皇上想了想,自己比淮南王大了二十岁,丽妃比他大了十岁,淮南王的说法是合情合理的。
倘若他怀疑丽妃,岂不是怀疑逝世的太后?
因为这场哭诉,皇上这才打消了猜疑的念头,而且迅速的抓到散播谣言的主谋,并且将之好好训斥了一顿。
这些年里,淮南王总是恰到好处的在皇上面前勾起他对丽妃的怀念。
远在禹城的丽妃就相当于是皇上心中的白月光,尽管皇后再怎么挑唆,他的心里都要丽妃的位置,而且坚定不移。
连墨旭很清楚淮南王与自己母妃之间的往事,所以对淮南王的脾气一点都不害怕。
连应承看了一眼连墨旭,忍不住朝着丽妃说道:“皇嫂,你好好管管你儿子吧,在这么胡闹,皇兄真要生气了。”
丽妃接口说道:“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你与其让本宫管,还不如跟你那皇兄说说,让他亲自管。”
这句话把连应承怼的哑口无言,多年不见,他的皇嫂一如既往的犀利。
“十二弟,来往奔波甚是辛劳,歇一晚,明日在走吧。”
丽妃陡然转换了话题,连应承闻言,皱着眉头说道:“恐怕歇不了,时间紧张,旭儿下午就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