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深了，时又霆把文件整理好站起身。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身心疲惫，想到池阮更觉得心中发堵。
迈出沉重的步伐往出走，刚开门便见到缓步靠近的张言。对方和他差不多，都不太精神。
“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在附近监控中发现了可疑车辆，怀疑和韩阳遇害有关。”
时又霆斜靠着墙壁：“是当时他离开医院时乘坐的出租车？”
张言微微皱眉：“目前不确定，因为没有车牌号。”
见时又霆盯着他看，张言猜测之前说过的对方可能没认真听。自从这次在美国回来之后，他总是飘忽不在状态。
思绪闪过耐着性子开口：“当时韩阳从医院出来，乘坐的那辆出租车根据调查牌照是假的。现在警方发现的这辆没有牌照，但车型一样。正在调查附近其他监控，希望能对比司机和车内情况……”
“嗯！知道了。”时又霆说。
张言沉默几秒，继续说道：“在于沐尘来之前去试过婚纱，还联系过罗柯。通话时间五十多秒，不知道说了什么。”
时又霆半眯着眼眸，看不出情绪。
这时张言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寻找，不知道这么晚了又是谁？
几秒后，当他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一怔，神情从略微不悦到惊喜。“我还有事，先走了。”
把他的前后反应尽收眼底，时又霆感到好奇。随即大步跟了上去，他难得八卦，想要确定心中猜测。
DAT楼下，杜若趴在方向盘上等待。难得明天休息，她准备今晚去找Stacey，突然想到之前张言联系她，索性一起叫上。
几分钟后见到张言从大楼内走出来，她按了几声喇叭！在对方靠近后，又发现了时又霆的身影。
微微皱眉，她是不会让对方上车的。之前感觉他对Stacey还不错慢慢改变态度，自从于沐尘出面声明之后，对方在她这又被拉黑了。
张言直接上了副驾驶，随即有些迟疑。“这么晚？”
“没办法，刚结束。你之前不是说要请我吃饭？”杜若淡淡说着，目光却看向窗外。
张言点头：“对，你想吃什么？”
时又霆已经来到附近，发现是杜若后忍不住轻笑。果然如此，看来张言已经沦陷了。
“笑什么笑？离我的车远点。”杜若落下车窗，不满说着。
时又霆面色一变，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了？
杜若瞪着眼眸，其中满是嫌弃。随即冷哼一声：“渣男！”说罢踩下油门，留下了一连串尾气。
昏黄路灯下，时又霆愣在原地。嘴角的笑早就消失，渐渐变成阴郁……
“看什么？不满意？”杜若察觉到张言的目光落在身边，开口询问。
张言下意识摇头，这一刻发挥出本能的求生欲。他非常确定，如果稍微慢了点或者说错话，一定会被对方直接赶下去。
杜若转头看了他一眼：“算你识趣，算了，本小姐的心情很重要，不能带着负面情绪去见Stacey。”
张言先是苦笑，随即又不解：“你和Stacey约好了？”
“没有啊！我决定给她一个惊喜。”
“那，你不是说咱们出去吃饭？”张言没跟上她的思路。
“你不是说请我吃饭？”杜若不答反问。
面对这个问题张言不置可否的点头，是这样。那天他颇有感慨莫名的给杜若打过电话，虽然后来他觉得有些冲动，忙碌起来也就忘了。
“咱们可以打包，去找Stacey一起。你觉得呢？”杜若说着忍不住笑，认为自己非常聪明。
张言看向窗外，深呼吸后点头：“嗯！也好。”
杜若没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同，一路无话认真开车。
静默中，张言闭目养神。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发生一些问题，总是身不由己，又无法拒绝。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晚上九点多，池阮靠在床头看书。她最近一直在失眠，哪怕放空自己的思绪什么都不想也不避免不了。若是在这样下去，就要选择吃药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错觉，几秒后声音变得急促，吓了一跳。
“是谁？”
杜若靠在门口嘻嘻笑：“还能有谁？”
熟悉的询问，还好是不同声音！确定是杜若她笑着上前，能和对方聊聊天也好。
然而打开门口她有点傻眼，除了杜若之外还有张言，男人手中提着袋子，神态略微复杂。
“你们这是，要干嘛？”
杜若把她推到一边自顾自进屋，张言紧随其后。
“她明天休息。”张言简单解释，发现除了这句话说不出其他。
见池阮还站在门口，杜若轻笑：“张言原本要请我吃饭，刚好我想来找你就叫他一起了。这些好吃的，都是他买单。”
不知道杜若是真傻，还是装傻。人家是想和她单独相处，却被拉着来这？
按照对杜若智商的了解，她感觉对方很有可能是装糊涂，故意如此。
“哦！快请坐，你们喝什么？”想着她连忙尽地主之谊，总不能一直呆站着。
三个人，远比想象中尴尬。杜若倒是不觉得如何，张言过于安静，池阮顾忌到他的心情很无语。
“张秘书，你倒是吃啊！看着就能饱吗？你瞧瞧Stacey，就属她吃的最多。”杜若调侃。
张言点头：“没关系，你们吃。”
杜若看了看他不在多说，转身向池阮：“说真的，你这么能吃怎么好像瘦了？”
对方不说池阮还没意识到，此时回想起来最近的饭量的确变大了。以前忙碌起来总忘记吃饭，现在不到时间就饥肠辘辘。
“估计是天冷了，需要能量。再说你们吃那么少，我担心浪费。”池阮嘀咕着，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有道理。
“吃货就是借口多。”杜若毫不留情的说。
她们之间斗嘴很平常，张言最初觉得不太自在，随着过去一段时间也觉得有意思。瞧着池阮的状态还不错，回头还可以跟时又霆说说，不用担心了。
“张秘书，你这是人在这，心飘走了？”杜若不满看过去，不知道对方脑子里装着什么。吃东西还想事情，累不累？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张言实在别扭。
杜若歪着头想了想，很快摇头：“不要，我觉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