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璇衣被夙沙尘逍所感动,同时,也很心疼他,这样一个男人并不应该只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天底下的好女人有的是,千万不要为了自己这棵“树”,放弃了一整片“森林”。
“夙沙尘逍,你对我好,为我付出,我很高兴,也很感动,可是,你也不要只把眼光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普天之下,好的女人多的是,你有何必……”
“行了,行了,不要跟我说教了。”夙沙尘逍不想听璇衣说这些话,便直接出言打断了她。“你不要因为“愧疚”和“感动”就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道理我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儿,做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反正目前我的心里是装不下其他女人了,至于以后能不能行,那也得等到时候才能知道。”
说句老实话,夙沙尘逍现在是非常地郁闷,这种求而不得的感情也把他折腾的够呛,但偏偏就是放不下。过去的夙沙尘逍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倘若不是遇到了璇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是个“痴情种”,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人的心不能太狭隘了,你自己不先敞开心扉,旁人又怎么能走的进去呢,就说……啊……”璇衣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痛呼了一声,随即她的手就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璇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夙沙尘逍一大跳,他一边把璇衣搀扶到了旁边的椅子里,一边焦急地问道:“璇衣,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是不是刚才动作幅度太大,动了胎气?”
“没事儿,他刚刚踢了我一下,这小家伙长大了,时不时就会在我的肚子里做“伸展运动”,真是越来越调皮了。”璇衣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宠溺地说道。
夙沙尘逍从来没跟孕妇打过交道,见到璇衣那幸福满满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奇,于是乎,他便向璇衣提出了一个略显唐突的请求,“璇衣,我能不能,能不能,摸一下这个孩子,哪怕就一下,一下就可以。”
璇衣闻言,下意识就想要开口拒绝,可在看到某人那充满了真诚的眼神后,那些话又全部阻在了喉间,停顿了两秒之后,她还是选择了妥协,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璇衣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夙沙尘逍心中甚是激动,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璇衣的肚子上,不承想他的手刚一触碰,肚子里的孩子就十分配合地动了一下。
“哈,他动了,他真的会动诶,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饶是夙沙尘逍这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也被新生命的活力所感染,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瞧着夙沙尘逍那欣喜的表情,璇衣的唇边也不由得弯起了一丝弧度,“平常这个时辰早都睡了,偏就今日动地厉害,夙沙尘逍,看来这个孩子与你很有缘分啊。”
“嗯,我也这么觉得。”夙沙尘逍点头称是,之后,他便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块汉白玉佩,“这是我们夙沙家祖传的玉佩,就给这个小家伙做见面礼吧。”说完,夙沙尘逍就把它塞到了璇衣的手中。
“不行,既是你的祖传信物,我们怎么能收,不行,你还是拿回……嘶……”不等璇衣把那个“去”字说出来,孩子就又踢了她一下,而这一下竟还十分用力,将璇衣踢地生疼。
夙沙尘逍见状,不禁“哈哈”地笑了出来,“瞧见没有,孩子都不高兴了,行了,你就别给我客气了,赶紧把这玉佩收起来吧。”
夙沙尘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这一个无心之举,竟然给未来埋下了一个大大的“隐患”。多年之后,当长大成人的宋烨,拿着这个她自认为是“定情信物”的玉佩,追着某人满世界跑的时候,夙沙尘逍差点儿把肠子给悔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心血来潮地送什么礼物,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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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尘逍是言出必行之人,当天晚上就开始为宋钰运功疗伤,别说,经过这真气的疏导与治疗,宋钰的状态改变了很多,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的脉象、气色都照比过去好了很多。看着身体一天天好转的宋钰,璇衣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不仅白天对着外人笑意盈盈,就连夜里睡觉都能乐出声儿来。
璇衣是高兴了,但夙沙尘逍这边就有些不好过了,他内伤初愈,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本来应该好好疗养才是,不承想现在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可想而知他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了。不过,虽然感觉很辛苦,可在看到璇衣的笑脸之后,一切的怨言与不甘就都烟消云散了,只要能换得心上人展颜,别说是一点儿真气了,就算是更重要的东西,他夙沙尘逍也愿意奉上。
当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之时,另一场更大的祸事正悄悄地降临到了斡勒部的头上,而璇衣也将面临她人生最大的一次挑战与危机。
这日清晨,璇衣正在偏厅用早膳,忽然听传令兵来报,说是徐景逸在外求见。璇衣听完,神色顿时一怔,徐景逸是一个颇懂规矩的人,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来找过自己,看来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到这里,璇衣饭也不吃了,吩咐传令兵先把徐景逸请到书房里,自己随后就到。
十分钟之后,璇衣来到了书房中,徐景逸对着她躬身一辑,然后便开口说道:“小姐,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徐先生但说无妨。”
“回禀小姐,今儿天还没亮,述律部就派人过来,说是两天前在松岭大集上,我们斡勒部的人买了他们五十头牛,不仅没有给钱甚至还动手打伤了述律部的人,所以,述律部的族长述律景,便让手下人来讨要说法。而且,述律景还撂下狠话,倘若我们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述律部就联合其他部落派兵来攻打我们斡勒部。”
“什么?买牛没有给钱?不至于吧?再者说来,就算真的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给钱,述律部也不应该如此大动干戈,兴兵犯境啊。”璇衣对于述律部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
“小姐所言甚是,在忽汗州,各个部落的百姓因为琐事发生摩擦,那是常有的事情,如果有点儿摩擦就爆发部落间的混战,那索伦族的百姓早就被打没了。由此可以看出,述律部这次的态度很有问题,他们就像是故意在找麻烦,从而对我们发起进攻。”徐景逸跟在宋钰身边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门道儿,述律部这次应该是来者不善呐。
“徐先生所言甚是,自宋钰当上族长之后,我们与述律,温敦几个部落之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这样吧,徐先生,你先去调查一下,看看那天在松岭大集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真如述律部所说的那样,我们理亏在先。另外,你再派几个暗卫去趟述律部,看看述律景最近都在与什么人接触,也许我们能从中找出些线索。”不管述律部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璇衣还是决定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然后再相机行事。
三日之后,徐景逸带着调查结果来到了璇衣的面前,双方见过礼之后,徐景逸便开口说道:“小姐,事情查清楚了,那日在松岭大集上,确实有斡勒部的百姓从述律部人的手中,买了牛羊牲畜,双方虽然对于价格的高低争吵了两句,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交易,并没有如述律部使者说的那样,既没有给钱又出手伤人。”
璇衣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果然是这样,然后呢,述律部那边,暗卫可有传回消息。”
“有消息传回来,据暗卫说,述律景的府上最近来了一位客人,而这位客人与我们还是旧相识,小姐不妨猜猜这位神秘的访客,到底是何人?”对于这个人的身份,徐景逸并没有直言,而是对璇衣卖了个官子。
听了徐景逸的话,璇衣的唇边忽然挂起了一抹冷笑,“既是相熟之人,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在述律部,除了咱们那位大长老斡勒跋隽之外,我还真是想不到其他人呢。”
“小姐果然聪慧过人呐,不错,栖身于述律部的人就是斡勒跋隽。原以为这斡勒跋隽已经葬身于火海之中,不承想他居然还活着,命可真够大的。”徐景逸不禁出言感叹道。
“呵呵,对于斡勒跋隽还活着一事,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他斡勒跋隽就是斡勒部里第一大祸害,他要是不折腾个够本儿,又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徐先生,看来这场祸事我们是真的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