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弩没入后肩的一瞬间,宋钰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璇衣闻声,心中顿时一惊,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关切地问道:“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宋钰见状,刚想出言安慰她两句,可一直在周围窥视的三名刺客突然举刀杀了过来,于是,他只得急忙将璇衣推到了一旁,再次与刺客战到了一处。
就在双方打斗到难分难解之时,躲在帐外的那个神秘人再次突施冷箭。听到弩箭的声音,宋钰不禁背脊一凉,赶忙向前一扑,堪堪地躲过了这又一次地偷袭。神秘人接二连三地偷袭,令宋钰气恼不已,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付出代价。
几个人又打斗了片刻,宋钰突然“不小心”地露出了一个破绽,两名刺客见状,赶忙举刀就劈了过去。就在刀刃距离宋钰的面门不到两寸的时候,他忽地一个矮身,直接从两名刺客中间穿到了他们的背后,然后双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击二人后背的肩井穴。只是这一下,就让两名刺客的手臂麻痛不止,甚至连刀都要拿不住了。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宋钰趁着两名刺客因疼痛而失神之时,将手中的紫冥软剑对着他们的脖颈用力一挥,两颗“鲜活”的人头瞬间就滑落到了地上。
瞧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最后的那名刺客被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敢再战,转身就往帐外跑去。宋钰见状,脚下步伐猛地一变,眨眼之间就掠到了刺客的身后,一剑穿透了对方的胸膛,可惜那刺客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就丢了自己的性命。
结果了这名刺客之后,宋钰并没有马上抽出紫冥软剑,而是右手一挥,用力将左后肩上的弩箭给拔了出来,冲着帐外就掷了出去,两秒钟之后,营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痛呼。
宋钰闻声,心里甚是高兴,提着紫冥软剑就奔了出去,可令人失望的是,帐外竟然并没有人,只有一条不算清晰的血迹,蜿蜒着往西北方向延伸。宋钰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绝不可因小失大。拿定主意之后,宋钰就返回了营帐之中,找到了瑟缩在角落里璇衣。
璇衣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哪里见过这般血腥而又残忍的场面,所以,她被吓得魂不附体,浑身上下抖如筛糠。宋钰怕璇衣被吓出失心疯,急忙把她搂进了自己怀中,焦急地喊道:“璇衣,璇衣,你看看我,看看我啊,璇衣,璇衣。”
听着宋钰那浑厚的声音,璇衣的心智总算是被拉了回来,紧接着,她便用力地搂住了宋钰的脖子,带着哭腔地说道:“宋钰,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带我走,赶紧带我走,我们离开这里。”璇衣真是被吓坏了,对于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好,我带你走,咱们这就走。”言罢,宋钰就搂着璇衣往外面走去,结果他们刚一出去,正好碰到了从别处赶过来的曲恒和欧阳羽。
一见他们二人,宋钰的火气马上就冲了上来,直接出言训斥道:“哼,你们两个真行啊,是不是要等到本公子被剁成肉泥了,你们才知道过来啊?”
此话一出,曲恒和欧阳羽被吓得够呛,赶忙跪倒在地,急急地解释道:“属下不敢,属下在知道有人劫营之时,就准备赶过来了,结果刚一出营帐就被一群黑衣人偷袭,他们人数众多,属下们被缠时间有些久,所以,请公子息怒,原谅属下们这一次吧。”
听完了曲恒的解释,宋钰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稍顿了片刻,他才对跪着的两人说道:“好吧,你们的罪,本公子先记着,赶紧去组织一下大家伙儿,看看如何抵御外敌。”
“诺!”曲恒和欧阳羽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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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冬季,天气非常地干燥,火势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再加上营寨里到处都是黑衣人,他们如修罗般遇人就砍,逢人便杀,使得寨中军民死伤无数。
见此情景,宋钰心中恼怒不已,可不管他怎么生气,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所以,他只得命令大家伙儿放弃现在的营寨,撤退到虎啸山上去,只有先保住有生力量,才能以图后事。
宋钰前脚儿带着部众从火光冲天的营寨中撤离,后脚儿就黑衣人将他们几日前从高胜远处劫来的钱粮,一车车地给运了出来,快速往东北方向赶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车队就来到了一个叫云鹰涧的地方。
只见云鹰涧此时正住扎着一队人马,领头的两个男子在看见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的车队时,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这时,年纪略小的那个男子对年长的男子说道:“哈哈,二哥,看来檀都真是没有骗咱们,虎啸山的寨子里确实有很多粮草啊。”
“是啊,我原本也没有想到,不错,不错,有了这些粮草,我们就有了和老大他们一较高下的资本。别说咱们那个病秧子弟弟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弄到这么多的粮食,不简单,不简单呐。”
听了年长男子的话,年轻男子的表情很是不以为然,“哼,有什么不简单的,那斡勒盈哥再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为咱们兄弟二人做了嫁衣。”
此话一出,年长男子先是愣了两秒,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对,对,四弟说的没错,他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让咱们得了便宜,哈哈,哈哈。”
就在这两个人相谈甚欢之时,车队已然来到了近前,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从车队的后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一见到来人,年轻男子马上就笑着讥讽道:“哎呦,这不是檀都护卫长吗?几个月前,您拉着队伍出去自立为王的时候,不是挺意气风发的吗,这会儿怎么还变成瘸子了?”
听了这嘲笑的话语,檀都心里虽然气愤,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仍旧恭敬地对年轻男子说道:“四爷一贯喜欢说笑,我檀都哪是什么王啊,就是一个家臣而已,所以,还望四爷不要取笑檀都了。”
原来这次祸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就是营寨最初的缔造者檀都,而他现在所投奔之人亦不是什么外人,他们就是斡勒阿代的二子斡勒宗浚和四子斡勒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