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玉,你别得寸进尺!”琉泽将澜苍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冷笑道:“有能耐你就把那袋子扔进炎火谷里,你看本王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冰冷的语调以及改变的自称都昭示着琉泽怒气,溟玉不为所动,她的手指勾着锦袋轻轻地转了转,抬眼看向澜苍,不紧不慢地问道:“澜苍殿下可是考虑好了,到底要不要吃下这情花?”
“可以,不过——”澜苍眯了眯眼,将情花攥在手里,神色严肃的看着溟玉,开言问道:“在此之前,本君有几个要问魔君,希望魔君能据实已告。”
溟玉顿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而后状似漫不经心地动了下身子,懒懒地靠在了软榻上,“殿下想问什么?”
“本君想知道魔君同炎火谷有什么渊源,为何这谷里的火你却不怕?”
溟玉闻言嗤笑一声,言道:“本尊还当是什么问题,却原来你想问这个,适当才殿下你不也下谷去了,那火对你同样无用不是吗?”
“那火对本君是没有,不过知道那火对本君没有的人,除本君之外,魔君你是第一个,便是琉泽同天帝也只是猜测,并不确信。”澜苍沉着脸,眼里的神情很是冷漠,“本君想知道魔君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又或者说,魔君同这炎火谷,到底有什么干系?”
溟玉慢慢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在嘴角,眼神也瞬间经历起。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问道:“澜苍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澜苍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炎火谷的外貌,“来的途中本君无意间发现,炎火谷的地形竟然像一个女子,所以本君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想,只是不知道这个猜想是否属实,还请魔君据实已告。”
“什么?”琉泽等人一脸震惊,同时又有些茫然,琉泽怔愣地问道:“大师兄,地形像个女子也就是少见一些,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澜苍侧目看向溟玉,冷笑着说道:“这就要问魔君了,不知这炎火谷是哪位女子的身体所化?”
溟玉猩红着一双眼睛,浑身杀气腾腾,恶狠狠地瞪视着澜苍,怒吼道:“你给本尊闭嘴!”
而后她抬手打出一掌,澜苍忙错身避开,只听轰隆一声,他方才所站的那个位置被打出了一个大坑,熊熊烈火瞬间从裂开的地缝中窜了出来,血红的火苗不断地涌动着,热浪烤得人面皮发疼。
溟玉低沉地笑了笑,面目有些狰狞,她歇斯底里地喉叫道:“没错,炎火谷是本尊的身体所化,这火苗便是本尊的血脉,不过这一切都是拜你父君所赐!若不是他毁了本尊的身体,本尊又如何会变成这幅模样?本尊对他的恨意融进血脉化作这业火,致使方圆百十里寸草不生,活物难存,可笑的是,这炎火谷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东西竟然是情花,本尊怎么能甘心!澜苍,父债子偿,这就是你的报应!”
说完她扬起手,将装有魂魄的锦袋高高举起,冷笑道:“本尊再说最后一遍,把情花吃了,不然本尊就把这些魂魄全毁了!”
“好,望魔君信守承诺。”
说罢,澜苍毫不犹豫地将情花送到了口中,速度快得琉泽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看着他吞了下去。
琉泽顿时面白如纸,牙关紧咬,愤怒地看向溟玉,“这下你满意了吗?”
溟玉冷冷一笑,“本尊自然满意。”
她使劲一抛,将那锦袋抛向了澜苍。琉泽并没有因为她的信守承诺而减少对她的怨恨,虽然那张脸是墨瑶的脸,虽然这一百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再为当年没有救下墨瑶而自责,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被恨意充满了,要不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那是墨瑶的身体,杀了她墨瑶也会死,他早就冲上去了,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琉泽上前一步,将澜苍牢牢地挡在身后,怒不可遏地责问道:“这明明是你们上一辈的恩怨,师父也已经身归混沌,你为什么非要把你们的恩怨强加到我们这一辈身上?大师兄是师父的儿子可这又不是他自己所能选择的,你爱过的那个人、恨过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你所做的这一切他根本不会知道,更不会痛苦,你报复不了他,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住口,本尊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这个黄毛小儿来指责!”溟玉面色一冷,身后那血红的火焰瞬间窜出几丈高,犹如猛兽一般直朝琉泽的面门扑来。
澜苍快速上前将琉泽挡在了身后,一挥衣袖打散了那团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溟玉,冷声道:“情花本君已经吃了,魂魄魔君也归还了,那么,是不是该把墨瑶的身体也还回来了?”
溟玉仰天大笑,“有本事你自己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