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将屋里的丫鬟都支了出去,缓声说道:“我离开绍城回京都时,走到南浚州境界曾遇上大雨,便进了睿王庙躲雨,裘荣当时跟我说了件事,因为不见澜苍兄的面,我便一直压在了心中,今天我希望澜苍兄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澜苍闻言心中已隐隐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事了,当时他们分别时,白煜曾问他“弟弟”一说是什么意思,他说他日有缘再见便告知与他,如今也自是不必再遮遮掩掩的。
澜苍轻轻一笑,“侯爷请说,在下定知无不言。”
那夜大雨倾盆,车马难以行进,恰好前头便是睿王庙,白煜便下令进庙里躲躲。他们进了庙,不曾想裘荣看到了睿王的雕像后,惊讶地对他说道:侯爷,那澜苍的长相竟与当年的睿亲王一般无二!
裘荣这么一说,白煜忽然想起曾经睿王心心念念要娶的女子便是靖国的护国使,名叫墨瑶,顿时心中大惊。当年睿王前往南淮江查刺史贪污渎职一案,不幸竟遇上堤坝决堤,从此以后便失去了下落。
据南浚州的百姓说,当时洪水滔天,幸有护国使相救,对于萧棠的失踪,有的说他在洪水中丧生了,更多的是说他被护国使带走一道成仙去了。那时突然听到裘荣说澜苍与萧棠生得一般无二,又加上澜苍身边也有个倾国倾城的墨瑶,所以白煜便有了个猜测:现在的澜苍,便是当年的萧棠!
“敢问澜苍兄,你与当年的睿亲王有何关系?”见澜苍如此坦然,他便开门见山问了出来,而后紧张地等着澜苍的回答。
澜苍不紧不慢地吐出四个字,“如你所想。”
白煜浑身一震,顿时呆愣住了,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哑声问道:“那我……我们之间可有什么瓜葛?”
澜苍没有直接回答,顿了顿说道:“睿亲王除了与胞兄靖文帝亲厚外,便与晋亲王的关系最好,晋王自幼便离经叛道,长大后又是个孩子心性,睿王为这个弟弟不少费心。只是再费心又如何,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有时候的,睿亲王到了南浚州之后便再也没回到京都,自然也与亲人兄弟没了联系。一别百余年,光阴转瞬即逝,当初的亲人一个个早已入了轮回,再见之时也是陌生人而已。”
白煜愣愣地听着,呢喃道:“原来如此。”
“行了,我这次来也不是同你叙旧的,赶紧把药吃了,早点治好你的病,我们还有大事要办。”
白煜将丹药一口吞下,忙问道:“可是为了我和云晗的事?”
“你如今倒是聪慧了许多。不过此事急不得,当年云晗家被抄家灭门,牵涉甚广,要想让云晗恢复身份,还需非一番功夫,况且……长公主可向你提起你二人的婚事了?”
白煜摇了摇头,“母亲并未提我有过什么婚事,倒是她最近一直想着为我找门亲事,一来是因为我早已及冠,二来是想为我冲喜。这些时日我一直心急如焚,生怕母亲不顾我的反对强行为我娶个妻子进门冲喜,若是那样我还不去死了的干净,也好过让云晗记恨我!”
墨瑶挑了挑眉,“看来转世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至少你真心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