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么站着,快坐啊!”萧寒笑嘻嘻地说道,长臂一伸就将身侧立着的粉衣女子拉进了怀里,右手爬上她的腰际暧/昧地抚摸着。
章玉君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白了脸,墨瑶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萧棠依旧冷着脸,见他举止轻浮,不禁呵斥道:“堂堂亲王寻花问柳,成何体统?”
萧寒不以为意,眉头一挑端起桌边的酒杯浅饮了一口,剩下的半杯都喂给了怀中的女子。
他抬眼轻笑道:“二哥若是也来找乐子的,为弟的自然欢迎,甚至还能给二哥介绍几个知情知趣的,但是,”他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萧棠身后的墨瑶与章玉君,眼神在章玉君身上停了一下,“如果二哥是来替有些人出头的,那就不必的,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萧棠冷冷一笑,“我可没那么好的心肠跑到这里来替别人管闲事,只是今日是上元佳节,你竟然跑到此处来,我这个做哥哥的看到了还不能管一管你吗?”
萧寒垂下眼,轻轻拨弄了一下手里的玉杯,薄唇微勾,“二哥哪里的话,你既然是我的兄长那自然是管的着的,只是为弟的也不小了,来这种地方也没甚大惊小怪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萧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火气也猛地一下上来了,他指着萧寒怀里的女子怒斥道:“你想要姑娘自去同母后说,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偏偏自折身份来这花街柳巷,这里的女子是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吗?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这是自取其辱!”
墨瑶有些震惊地看着萧棠,这些话依萧棠的情况来看是万万说不出来的,莫不是他的心智又成熟了?再者他现在又动了气,会不会和之前一样头痛难忍,她可没带玉叶金丹啊!
想到此处墨瑶不禁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唤道:“萧棠,不可置气。”
她话音刚落,就见萧寒揽着那女子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地看着萧棠,冷声道:“二哥,我你是我二哥我敬重你,只是水心是我心爱的女子,我不许你这般折辱她!”
“你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要与二哥反目?”萧棠又惊又怒地看着他,而后一笑,语调冰冷地说道:“一个青/楼女子竟敢勾/引亲王,被母后了她也难逃一死,不如今天就让我来结果了她!”
话落,只见萧棠身影一晃便如离弓之箭般迅速闪到了萧寒面前,他手作鹰爪状直接就往易水心的颈上抓去,萧寒眼疾手快挡下了他着凌厉的一击,借助萧棠的攻势身子一转就搂着易水心退了几步远。眼见的萧棠又攻了过来,他急忙一把推开了易水心,并急声道:“自己小心。”
墨瑶与章玉君皆被二人突如其来的翻脸与打斗惊呆了,傻傻地站着不知该作何表示。
两世加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萧棠主动出手,身上的气息不同于与章玉君比试时的那种柔和,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可见他是真心想杀了易水心的,可萧棠一直都很随和啊,为何如今会……
用药后会时常头痛难忍,而且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引起性格大变……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墨瑶这才想起当初萧棠初次头痛时她曾问过墨玠为何萧棠会如此,如今萧棠对易水心突起杀心,想来就是墨玠所说的性情大变了!
“这,瑶瑶……”章玉君看着打的难分难舍的二人,很是忧心,“如何是好?”
墨瑶也紧盯着那两道身影,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看准时机我们一人拉开一个。”
“好。”
屋里的桌椅板凳杯盏瓷器皆被二人打碎了,客人以及鸨儿被这动静吓得不起,都跑来看热闹。鸨儿可不像那些客人那么淡然,看着一脸戾气的两位大爷,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哎呦,这是怎么了,两位爷有话好说,别动手啊!”鸨儿在门口急得直蹦,这易水心可是楼里的红牌,屋子里的摆设自然也是价值不菲,两位爷将这些物件砸了个稀碎,要是不肯赔她可找谁说理去啊!
萧寒闻言侧目狠狠地瞪了那鸨儿一眼,怒吼道:“滚!”
鸨儿吓得一个激灵,连声道是,顺便也将门口围观的众人赶了下去,让这两位爷好好打。
二人虽然打得热闹,好在都没有兵器,只是赤手空拳,也不至于伤人。易水心被这阵势吓得脸色发白,缩在墙角不敢吭声,就怕引起谁的注意惹祸上身。
萧寒的武功不如萧棠好,而萧棠也有几年不曾动武了,如今的二人也算旗鼓相当。这屋子地方不大,供二人施展的空间就更少了,所以他们一直胶着着,墨瑶与章玉君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找到把他们拉开的机会,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墨瑶忧心萧棠会突然发病,而萧寒好几次都差点被萧棠的拳头揍在脸上,吓得章玉君提心吊胆的。就在二人心急火燎之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带着颤音的脆声,“两位小姐,还请劝劝他们二位吧,他们毕竟是兄弟,伤了谁都不好。”
墨瑶与章玉君闻言回过头去,见她楚楚可怜的缩在墙角,满脸恳切的说道,墨瑶眯了眯眼,顿时明白了这女子的心思。她不由得嘁了一声,眉头一挑问道:“水心姑娘是吧,你这话可是在说我姐妹二人没有相劝?可是水心姑娘不觉得相比言语之间的劝阻,实际行动才更有效吗?你也看到了,晋王是为了维护你才与兄长起冲突的,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的难道不是水心姑娘你吗?”
墨瑶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热战中的二人,回过头来上前两步,对易水心笑了笑,一脸和善地说道:“水心姑娘,你看晋王那么心疼你,不如你委屈一下,豁出去往他们中间挡一挡,依着晋王对你的疼爱肯定不会再下手打下去,这不就将他们兄弟劝开了吗?水心姑娘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萧棠与萧寒二人虽未用兵器,但内力都在,招招狠厉,若是以易水心这柔弱的血肉之躯生接下一拳恐怕不死也重伤。易水心自然也是明白的,闻言顿时白了脸,为难地咬着下唇不吭声了,墨瑶哼了一声,言道:“我当水心姑娘方才是多诚心管事的,原来也不过是心疼自己舍得我们姐妹,晋王这般真心待你,倒是白瞎了他的心。”
易水心面色阵青阵白的低下了头,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章玉君不解地看着墨瑶,似乎在问她为何突然言辞为难与易水心,墨瑶冲她挤了挤眼,一副听我的没错的样子,章玉君只好将心里的疑问暂时压了下去。
再看易水心,只见她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泪水也不擦拭,她咬着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突然就朝着萧棠萧寒兄弟二人冲了过去。恰好萧寒一拳挥出,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来不及收招,一拳打在了易水心的右肩上,她一声痛呼,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水心!”萧寒急忙将她揽在怀里,一脸惊慌,“你怎么样?”
易水心脸色苍白地捂着右肩,疼得冷汗直冒,她艰难地扬起一抹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爷,奴家无事,奴家不过一个青/楼女子,为了奴家与兄长伤了和气,这不值得。”
“别说话,我让人去请大夫。”萧寒一把抱起她,轻柔地将她放在软榻上,转身就要出门喊人,却被萧棠给拦住了。
“二哥!”萧寒又气又急的瞪着他,“有什么事等我让人给水心请了大夫再说行不行?”
萧棠眯了眯眼,身上寒气凛然,他抬手甩了萧寒一巴掌,打得萧寒一愣,“二哥,你……”
“这是二哥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不再管你,你好自为之!”说完萧棠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墨瑶拉着章玉君紧随其后,唯剩萧寒站在原地,怔愣的看着满室狼藉。